李飞两人吃完饭,开着车往回走。
居然又看到了大街上的封雷,身边还跟着几个人。
陈不羁:飞哥,你看,那王八蛋。你跟他有过节?
李飞:哪儿是什么过节啊,要是以前,一定弄死他。我现在做良民了。
陈不羁:这么大怨恨!那他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李飞:那家伙手太狠,不想弄死他,就别招惹。
陈不羁:讲讲呗。
李飞从后视镜里一直观察封雷那群人,直到看不见。
他直觉封雷有事儿,但说不清是什么。
有心无力的感觉让他很是沮丧,只得一言不发,专心开车。
过一会儿,李飞突然说话。
李飞:除了你叔叔那生意,还有什么来钱的路子?最近是真缺钱。
陈不羁:耍朋友啦?好事。缺多少?
李飞:还得几万块吧。
陈不羁:哟,那我就只能救急不救穷了,帮你留意着吧,我手里也没多少。
李飞当然知道陈不羁手里没钱,这人就是有多少花多少的主儿。
见了封雷,他总觉有事要发生,直觉想要试探陈家生。
老狐狸那儿口风很紧,只能通过陈不羁试试。
货车开到化肥厂门口,陈不羁跳下车,先进去叫工出来人卸货。
正巧赶上包一横检查完出来,准备上车。看到有车开回来,就回头注意了一下。
居然,又是熟人。
李飞一看,只能主动打招呼。
李飞:到这儿遛达来了?
包一横看到他,笑起来。
包一横:原来你在这儿,跑运输?
李飞:拉设备。打工挣钱啊,不像你,铁工资。
包一横也不上车了,关了车门,指示手下人。
包一横:上去看看。
几个警员上了货厢去检查。
李飞下车和包一横聊天。
李飞:最近常跑这边啊?有什么大案子了?
包一横:有大案子了能告诉你吗?对了,我这快查完了,一会儿去喝个茶?
李飞:我这有事。昨晚打电话找我?
包一横:没事。这样,下班后,6点半,邮电所门口见,吃个饭。
陈不羁带着几个工人出来下货,警员从车厢里跳出来。
警员A:查完了,队长。
包一横:先收队吧。
一溜儿警车开走了。
包一横在车里比个打电话的手势,李飞苦笑着微微地摇头。
陈不羁狐疑地看着李飞,又去看包一横,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游走。
等警车开远了,他才对工人说。
陈不羁:下货。
厂房的玻璃窗里,陈家生也注视着李飞。
一下午,李飞都在修理、调试厂子里的设备。
到了黄昏时分,李飞调试完最后一个泵,走到水池边,清洗手上的油泥。
李飞:明天把泵弄到那个沉降池子里,这一套安装完还得两天吧,只能是个大概。
陈不羁:真他妈白花钱,搞这些。吃饭吃饭。今天吃烤鱼,喝两杯。
第34章(本章字数:3019字)
李飞:不了,我得走,还有点儿事。
陈不羁:约了女的?
陈不羁贱兮兮的用手肘撞了李飞的腰一下。
李飞一边走一边擦干手上的水。
李飞:你就惦记这点儿事。走了啊。
李飞离开后,陈家生从办公室走出来,森冷着一张脸。
陈家生:他和那警察好像是熟人。
陈不羁:那个人我认识,他朋友。我那个私彩档,来查过。
陈家生:你在哪儿,他在哪儿,警察都跟着?
陈不羁一愣。
这个问题,他没想过。
但这个问题,经不住想,一想后背全是冷汗。
他回想起,中午李飞和那警察的眼神交汇,刚刚李飞又说有事独自离开。
说李飞不是去见那警察,陈不羁自已的都不信。
李飞确实去见了包一横,还是那家小馆子。
两人坐在一桌子菜面前,已经空了两三瓶啤酒。
包一横大吐苦水。
包一横:真的,这些话我找不到人说去。就他妈的那么忍不住吗?孩子都弄到肚子里了,你说说,这老婆,还能要吗?我这脸往哪儿放?有时候啊,真不想干这工作了,像你这样,自由自在的,多好。都是这工作闹的,家不像家,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的……
李飞:互相羡慕吧,我还想像你这样呢,旱涝保收的。不过,你这家里……实在是有点乱。那你就该多回家,还跟我在这外头瞎喝什么酒,不是让你别找我了吗,找我麻烦。
包一横:回去?不是回不去了才在这外头吗?
李飞:要回去,你怎么都回得去,你是自已过不了这个坎儿罢了。
包一横:放屁,那是因为不是你,不是你遇到这些。
李飞: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说怎么办?
包一横:我是真想离,可我也是真不想离!这么多年了……当初追她多费劲啊,心里就把她当成一枝花一个宝啊!可现在,你不离吧,怎么也觉得不成。来来,再干!
李飞:慢点,灌这么多干嘛。
包一横拉着李飞猛灌酒。
窗户外,陈不羁凑近的脸慢慢离开。
小饭馆外,街灯照不到的地方,一道微弱的光亮起,那是手机被按亮。
听筒里响起,电话等待接通的铃声。
陈家生:喂。
化肥厂里的陈家生接起了电话。
陈不羁:他们俩确实是又碰面了,好像关系很不一般。
躲在小饭馆外的陈不羁偷偷望了眼里面的人。
陈家生:我说是吧?他真是个叉子,你这傻瓜才是被叉的鱼。
陈不羁:我回来再说。
陈不羁还是不信。
陈家生挂上电话,到处翻东西,他又找出了一小包冰晶,他倒出几粒,又捡回去一点,剩下的用玻璃杯底子压成粉末,分成两路。
陈家生:真是可惜,才这么一丁点儿。
他努嘴叹息,随即用力吸掉一路。
这东西,这辈子,他都离不了咯。
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灯光也在不停晃动、旋转。
包一横用力摇着头,就好像脑袋里有水似的。
李飞沉默半天看着他,最后只是把手伸过来搭在他肩头上。
包一横晃一下,没晃掉,他想要证明般的摸出手机。
包一横:你看,我打个电话回去。
说着,他拨通家里的电话,按开免提,手机屏幕上显示拨打中。
包一横家里的座机电话在黑暗中一直响,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