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在家里的艾香正和吴平迪在电影院里。
两人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艾香:你这个混蛋,就是嘴甜。我都常常恨自已,怎么又被你哄回来了。
吴平迪:那不叫嘴甜,叫体贴老婆。
艾香:什么老婆?你娶我了,还是我嫁你了?还说不是嘴甜。
吴平迪:你把这孩子做了,咱们就结婚。实际行动。哦,不对,你先离了,再结。
电话铃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包一横把电话扔在桌上,一脸不知哭还是笑的表情。
李飞:再给她手机打一个。
李飞对着手机努嘴。
包一横把手机塞进衣兜,抹了把脸,压了压怒火。
包一横:不打,我受不了。不着家,你说,会干嘛去了?
李飞:你不也没回家吗?
包一横:算了。不说这破事儿了。说说你。你是在那厂里开车?
李飞:刚去,挣生活费。
包一横:那就别在那儿干。今天检查,老觉得哪儿味儿不对。有事儿,又没查出来。那个厂长,有点不对劲。
李飞:什么不对劲?
包一横:不知道。他说的话。可能是他厂子有别的什么问题。你再找找别的事儿做。
李飞点燃了一支烟,从袅袅升起的烟雾中望着包一横认真的脸。
心里想着,他还真是个好警察。
李飞:你有什么路子?
包一横:我有什么路?还是老话,你来做线人吧。
李飞:你不坑我不算完是不是?你招我当警察得了。
包一横:因为你很怪。你没案底。而且,这三年,你帮我好几回了。
李飞斜了包一横一眼,冷笑一声,慢悠悠的反问。
李飞:你查我?我一直躲你,你一直翻老底。
包一横见状,怕李飞翻脸,正色道。
包一横:我没翻,是你在我心里有底,可是却查不到。要么你太厉害了,要么你是个新手,可你也不像。将功赎罪吧,做个线人,你应该能接触到。
这一番话,让李飞忍不住再次夸赞这人确实天生就是干警察的料。
直觉、敏感度都很高。
就是男女关系上处理得一塌糊涂。
不过,他好像也没资格说别人,他也一样。
李飞:哼~我只想挣钱,线人没多少油水。对了,你猜我今天碰见谁了?
包一横:谁?
李飞:封雷。
包一横拿起香烟的手顿住了。
包一横:那个想弄死我的封雷?
他和封雷的恩怨,要追溯到三年前任务失败后,他被抓到境外当劳工的时候。
起因就是因为一口吃食。
那时候,所有的囚犯在竹楼外的门廊下劳动,按小队分派工作,食物则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供应。
有一天,包一横负责熬制罂粟汁,周围到处都是持枪游动的看守。
他在一个大锅旁搅动着锅里沥青一样的汁液,见火小了,又往土灶里加了几块柴火。
封雷走过来,假装掉落了东西在地上,实际弯腰在火坑里用一个树枝掏着什么,半天没掏着。
他站起来,横眉冷目盯着包一横,恶狠狠的问。
封雷:我的苞谷呢?你给我吃了?
包一横那几天总共就吃了一个酸馒头,身体虚弱,说话都没啥力气。
包一横:什么苞谷?要是有,我肯定吃了。
封雷:你他妈还真给我吃了?
封雷上去就是一巴掌,搧得包一横飞跌出去。
包一横被打得眼冒金星,但过往警察的反应还在,他顺手拿起一根干柴,摇摇晃晃的抵抗。
封雷身手非常敏捷,下手又狠,只几个来回,包一横已经被摁在地上,封雷骑在他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
被掐得翻白眼,包一横手脚乱蹬乱晃,无意中手摸到那根掉落的木柴。
他拿起来狠命地捅封雷的肋骨。
封雷吃痛,大吼一声,抓起一块大石块,狠命地要把包一横脑袋砸开花。
石头还没把身下的包一横砸开花,他突然被一棍打倒,扑倒在包一横身上。
包一横偏头看见,封雷背后站着李飞,正背对着他,跟三两个封雷的喽啰对峙。
这时呯的一声枪响,旁边的地上溅起尘土,众人大喊
“闪开,看守过来了”。
“闪开,看守过来了”
“闪开,看守过来了”
包一横推开晕过去的封雷,慢慢地爬起。
就这么,他和封雷的恩怨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听着包一横讲他们与封雷的恩怨,李飞觉得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听着听着,他就笑着了。
李飞:是啊,后来咱们三人不都被胖揍了一顿吗?那封雷也被打得半死,咱们还是亏了,两个换他一个。
包一横也跟着笑起来。
包一横:现在想起来都是笑,那时真是哭不出来。对了,你在哪儿看见他的?他也逃回来了?
李飞:中午吃饭,在县城饭馆碰见的,那家伙挺横。
包一横:好,别让我碰见他。
封雷回来了,又一个知道他最不愿提及过去三年的人出现了。
包一横说不上,自已听到这消息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李飞也不再说话,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包一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我回来后人五人六了吧?想自已混得还是那么惨。
李飞:我还真是想这个。
包一横:行了,我不说大道理,你自已掂量吧。嗯,那个谁,你那个开私彩的朋友,也在那厂里,他涉毒吗?
李飞:跟你说过,那就是他叔叔的厂。没事。
包一横:不行,我得让人查他个回马枪才放心。
李飞:你疑心病又上来了。
包一横摸出手机,给查毒小组打电话。
包一横:小徐,你带上人,到今天去查过的那个化肥厂再查查,现在就去,仔细彻查……
李飞白了他一眼,坐在那儿不动,看着自已的手。
桌子底下,李飞的手在手机上飞快的打字,手机屏幕上是短信界面。
上面写着:“东西都搬走,快。”
短信到达陈不羁的手机上,但陈不羁并不在手机旁。
陈不羁叔侄俩正在移动一满桶的氢氟酸,挪动到一个塑料清洗池旁,放好后,两人喘着气。
陈家生:待会儿做了他,就放到这池子里,明天就变成污水排出去了。
陈不羁:叔,我还是觉得飞哥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