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香:你……到底有没有真的想和我结婚?
吴平迪:难道我们拍照、订酒席,都是弄着玩?
艾香:那为什么这个孩子你就不能要?
吴平迪:我不是没准备好嘛,想再过几年二人世界……
吴平迪把艾香搂在怀里,温柔的哄着。
艾香倒像是无理取闹的那个。
艾香:你若要跟我结婚,我就得留下它。
吴平迪:艾香,你还得先离婚。先做了吧。
医生: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两人这才发现医生倚在门口听着呢。
艾香又羞又恼,一甩手跑了,吴平迪追上去。
医生摇摇头,感叹。
医生: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
警车停在陈家生的化肥厂外。
包一横在车里发呆看着手机好一会儿之后,才走进化肥厂。
里面已经有警员在查看进货单和库存。
陈家生在一旁赔着笑,递烟、倒水忙个不停。
包一横在车间里随意的走,毫无规律,意图不明。
陈家生没有跟随,只时不时的用眼睛瞄一下。
包一横走到角落的桌子前,拿起量杯、烧瓶之类的细细观察,时不时举高对着阳光看看。最后又嗅了一下,皱着眉问。
包一横:怎么车间里还有实验室?
陈家生才颠颠儿的跑过去,小心翼翼的解释。
陈家生:我们这小厂,哪有什么实验室,这是最近被投诉到环保局了,让我们整改排污工程,才在这儿置办这么一套,检验污水成分和整改结果。厂子都停工了,就为这个事儿。
包一横:你们这确实不像话,该关停。
陈家生:您也别这么说,我这才承包多久哇,现在小化工小化肥都不好做,咱们也得吃饭啊。
从陈家生主动到他面前说话,包一横就在打量这个人。
身材微胖,脸色是不健康的蜡黄,上面满是油光和汗珠,一头光亮而硬挺的黑色头发,看上去像是经常用大量发胶固定的结果。
举止夸张,带着假笑,一副正经的模样,但眼神却在不停闪躲。
冷哼一声,包一横不满地看他一眼。
包一横:你吃不吃饭我管不着。易制毒原料你们有没有,我只管这个。
陈家生:您查吧,这个我一定配合,肯定没有。工都开不起。贪便宜亏大本。你看,原料都不敢进了,效益没有,治污还摊上了。
包一横绕开他,拧开旁边一个大原料桶的盖子,闻闻,皱眉。
空气中立刻弥漫起的味道,让他感到一种刺鼻和灼烧的感觉。
那股子酸味,包一横几乎无法忍受,他飞快的拧上了盖子。
陈家生:硫酸,您小心点儿。
李飞和陈不羁对化肥厂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两人正在县城里的一个货场进货。
李飞抽着烟,等着工人把一些泵、格栅之类的设备运上车。
李飞:这个污水处理,真是花钱。
陈不羁:花钱就干脆别弄了,我就劝过我叔,让他干脆别整这玩意儿了,他非要承包过来,白花钱。现在这些小化工小化肥的,真不挣钱,还不如我跑点木材药材什么的。
李飞:你叔啊,心太大,还是想弄那个东西吧。
陈不羁:他啊,还不是跟别人学,刚开始。
李飞:弄个厂做幌子。
陈不羁点点头,叼着烟,就着李飞的烟凑着了火。
陈不羁:飞哥你现在是真收手了?
李飞:没意思,有钱赚,没命花。
陈不羁:可你说我们这些农民出身的,没啥本事,还不是数哪行干哪行,你这手艺,不可惜了?
李飞:说多了,陈不羁。还有,别看低农民。
陈不羁:是是是。对了,回去我们到对面赌场去玩玩。
李飞见货已经上好,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了,才走过去拿单子签收。
两人上车,发动。
李飞一打方向盘,陈不羁就迫不及待的提议。
陈不羁:咱们吃饭去,我请。
李飞:好,你指路。
陈不羁说的餐馆很近,没多久就到了。
两人前后脚走进餐馆,吃饭的人还真不少。
李飞眼睛一扫,看见某一桌人,他愣怔一下,迅速把眼光移开了。
对方那人也仿佛认出他来。
那人叫封雷,凶残,手段直接粗暴,绰号“疯子”,人如其名。
陈不羁浑然不知,挑了个靠窗的座位点菜。李飞坐下,瞟了一眼,封雷正打手势买单。
这次,两人的目光对视,李飞避无可避。
果然,封雷立马起身,提着啤酒走过来。
李飞只得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李飞:进来就看见你了。
封雷:是啊,喝一杯?
封雷咕咚咕咚倒了两个满杯,推了一杯到李飞面前。
李飞:我开车来了,算了。
李飞摆摆手。
封雷笑了一下,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蛰伏的野兽。
他指了指外面的货车。
封雷:外头卡车是你的?
李飞:我只是开车的。
封雷:一杯啤酒算什么?没事。怎么了,转行了?
李飞:糊口,帮朋友。
对着封雷,李飞的警惕心拉到最高,也暗自庆幸陈不羁没有发傻来搭话。
他言简意赅的敷衍封雷,想着如何能快速结束对话。
没想到,陈不羁这二傻子的豪迈气质突然就爆发了。
陈不羁:飞哥,这是你朋友?来,一起吃?
封雷:没跟你说话。
陈不羁被当众打脸,马上青筋暴起,笑脸变成罗刹鬼。
陈不羁:还挺横!你那个庙里的?
封雷一手拍在陈不羁肩头,正脸都不给他一个,只是对着李飞轻飘飘的说。
封雷:小朋友别打岔。
李飞:手拿开,说话就说话,不说话就买单走人。
李飞动作未变,只是看着他。
封雷嘎嘎的怪笑起来,听话的拿开了手。
封雷:回来就好,有空合作。走了。
封雷笑吟吟地把啤酒留在李飞桌上,出门去了,那桌人也都跟着出去。
李飞把啤酒从窗户扔出去,在墙根下炸了,玻璃碎了一地。
封雷在门外回头,笑得跟神经病一样开怀。
陈不羁被这笑声弄得汗毛直竖,又忍不住好奇,向李飞打听。
陈不羁:操!这王八是谁啊?
李飞:旧相识。以前也做这行的。
陈不羁:做毒的?
陈不羁用口型问,被李飞的筷子头敲了下脑袋。
李飞: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