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他们在查什么？
陈不羁：不知道。我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
越不想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这就是墨菲定律。
没过两天，棋牌室里还是那些老年人和妇女在打牌，李飞趴在柜台后打盹，陈不羁在一边用一个很小的电视机在看郑伊健主演的黑帮电影。
外面传来狗吠声，陈不羁被打断，不耐烦的抬起头往外看。
新上任的大队长包一横穿着便衣和两个警察走进来。
警员A：身份证拿出来，警察例行检查。
棋牌室沉寂的几秒钟之后，开始鸡飞狗跳、一阵乱糟糟。
众人纷纷掏兜，有人偷偷摸摸的把桌面上的零钞藏起来，警察皱眉看着，也没有阻止。
包一横假装随意的四下查看。
包一横：谁是店主？
陈不羁捅捅身边的李飞，李飞站起身，和他面面相觑。
包一横：执照呢？执照给我看看。欸？
他突然发现对面的这个人他认识，怔了一下，立刻恢复如常。
两人假模假样的交涉，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包一横一边问，一边往外走，李飞会意的跟上。
到了外面空旷的地方，两人的语气变得轻松熟悉。
李飞：新官上任，巡查地盘？
包一横横他一眼，李飞嘿嘿一笑。
李飞：禁毒局什么时候改抓赌了？
包一横：你原来躲在这里。听说这家店卖私彩，你在干这个？
李飞：找口饭吃而已。
包一横不赞同的摇头。
包一横：不走正道。真查起来有你好受的。这家店是你的？
李飞：朋友的。
一个警察走过来，看一眼包一横对面的李飞。
警员A：李队长，他们卖私彩，刚才在柜台里发现他们的账本了。
包一横接过那破烂笔记本，也不翻看。
包一横：好，我先收着。回头交给片区派出所。
李飞赶紧点头哈腰，谄媚着解释。
李飞：真不是，这个是误会……
包一横对他做了个很轻微的暗示，李飞立刻住嘴，不说话了。
等着那名警察走开，包一横把那账本放回李飞怀里，还拍了几下。
包一横：收着吧。卖你一个人情。
李飞：谢谢政府。
包一横：做我的线人怎么样？有津贴的。
李飞挠头，假装听不懂。
李飞：我刚过来这边，给朋友帮忙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庄家什么的，也没见过……
包一横：你搞错了，我抓毒贩，抓赌不是我的工作。
李飞：我又不贩毒，怎么做你线人？
包一横：你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涉毒的？
不远处，陈不羁偷偷地往这边看着。
李飞想起那晚在洗浴中心里，陈不羁说的话。
【陈不羁：飞哥，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不想干，我也没勉强你不是吗？你现在也无家可归，要走，也得想好了去哪再说。在我这，好歹有口饭吃，时间长了还能挣点老婆本。我答应你，毒品的生意，你不沾，你就帮我把私彩那一块打理好就是。】
李飞的思绪从记忆里拉回来，他果断的摇头。
李飞：我刚回来，这边不认识什么人。
包一横：如果遇到贩毒的，留点心。
李飞：我真不沾这个了。
包一横瞪着他，怒其不争。
包一横：不给面子？
李飞不说话。
包一横：我回头再找你。
包一横大步走进棋牌室，招呼两个下属。
包一横：行了，收工吧。回头叫片区派出所再来细查。
他们走了，留下一阵鸡飞狗跳。
陈不羁啐了一口晦气，开始撵人。
陈不羁：走吧都走吧，今天不开了，关门了。
赌客们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抱怨着走了。
等到人都走干净了，陈不羁擦着汗，偷偷问李飞。
陈不羁：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跑过来查。
李飞：他们不是插赌。
陈不羁：啊？那他们查什么？
李飞：毒品。
陈不羁：刚才那个警察，他们叫他包队长的，你认识？
李飞：以前是朋友。
陈不羁觉得晦气一扫而光，嘎嘎大笑。
陈不羁：厉害啊homie，还有警察朋友。我看他还挺罩着你的，不错。这个档口我不做了，省得招警察。我叔叔早就叫我关门，没想到今天就来警察了。早知道今天就不开了。
李飞：不卖私彩了？
陈不羁：不卖了。
陈不羁豪迈的一挥手。
李飞看着他，暗自皱眉。
陈不羁的生意只有两个，私彩和毒品。
私彩不做了，那就只剩……
李飞：那，我能做什么？
陈不羁：我叔叔在镇上有个厂，正缺司机呢。
李飞：你叔叔的厂是干嘛的？
李飞适时的露出谨慎的神情，陈不羁大剌剌的一笑，拍着他的肩膀。
陈不羁：化肥厂啦，你怕什么？你去做司机，给我们拉拉货，正当生意，适合你这正经人。
李飞：司机？也行。
李飞答应得很爽快，心里却实说不出来的复杂。
他选择回来不就是想要继续完成任务，即使那任务已经没人知道。
到这一刻真正开始，李飞有一种恍惚感，不知在何地不知要去何方，目的地在哪里。
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启，只会向前，无法阻挡。
就像他认为几天前，自已伪装得很成功的法律咨询，在这一刻被放到了禁毒局副局长卓海的面前。
警员A：报告。
卓海：进来。
一个警员带着金律师进了副局长办公室。
卓海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打电话，他朝金律师点头示意，快速结束了电话。
卓海：金律师，快请坐。
卓海起身迎接，亲自给金律师泡了杯茶。
金律师：卓局长挺忙啊。
卓海：瞎忙。你们律师也挺忙，今天请你过来，占用你的时间了，真是抱歉。
金律师：卓局快别这么说。我们法律工作者，也离不开公安部门的支持啊，下次办案子的时候，能给些方便就是我的造化了。
卓海哈哈大笑。
卓海：那是应该的，以后打交道的日子多着呢。以后你提我卓海的名字，没人敢刁难你。
金律师十分满意，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喝了一小口热茶。
金律师：这样的话就太好了。提前谢谢卓局。
卓海：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详细打听下，你电话里跟我说的那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