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横：这钱……我来还给他。
艾香：再说吧。
艾香抬手把灯灭了。
黑暗里，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粗重的呼吸，喘气声。
久别胜新婚。
突然，女人发出一声惊叫。
啪的一声，灯亮了，艾香被掀到床下。
包一横坐直起身子，大口喘气，满脸惊惧。
包一横：别碰我，你别碰我。
艾香艰难地在地上坐起身，一脸的委屈和不解。
包一横缓和了一会儿，赶紧拉她起来。
包一横：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伤着吧？
艾香上床躺到自已那半边，盖上被子。
艾香：没事，睡吧。
包一横抱起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包一横：你睡吧，我去客厅。
这次艾香不去管他，自已蒙头睡了。
睡到半夜，打着哈欠起来上厕所，一推门撞到一堆东西，差点绊一跟头，吓得跳起来。
艾香：谁？
黑暗里，包一横蜷缩在墙角，眼睛大睁着。
他对艾香的动静完全没反应。
艾香趁着月光走到他身边，推推他。
艾香：你怎么回事？怎么坐在这里？醒醒……喂~醒醒……
包一横瞳孔里如痴如醉，艾香推搡了一阵，他突然醒过神，揉揉眼睛。
包一横：啊，你推我干嘛？怎么了？
艾香：梦游呢，你吓死我了，快回去睡觉。
艾香恍然大悟，搀着他起身到沙发上。
包一横躺上沙发，又睡了过去。
艾香蹲在沙发边，抚摸上了包一横的脸。
她的丈夫在过去三年经历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但她隐隐觉得有些东西好像变了。
一起归来的李飞此刻也一个人蜷缩成一团，睡在床上。
他睡在出租屋里，只有那张床，没有别的家具。
第二天，洛川县外，进出县城的马路边。
李飞穿着一身寒酸的工服，拿着高压水枪仔细地清洗一辆小轿车。洗完，他用毛巾擦着。
车主冲他挥挥手，他小跑过去。
车主给他钱，他点头哈腰地接过。
车主：脚垫给我洗洗。
李飞答应着把脚垫抽出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显示屏上面是夏颖的名字，他把电话掐了。
等着清洗的车排成一条长龙。
这时一辆警车开过来，不理会排队的车龙，直接冲到李飞面前。
伙计打手势让警车往前开。
一个警察停下车，开门出来。走过李飞身边，李飞蜷缩了一下身子让他经过。警察看他一眼。
警察：有玻璃水吗？我这车该加玻璃水了。
李飞盯着警察腰上挂的对讲机和其他装备愣神。
他身边伙计赶紧说。
伙计：有，有，黄警官，您要哪一种？
李飞低头擦车，汗流浃背也顾不上擦。
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抬头看。
对方是一身时髦打扮的陈不羁。
陈不羁：飞哥，真是你，我看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
李飞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陈不羁：走~我请你吃饭~
陈不羁拉着李飞到附近的小吃排档，递给李飞一根烟。
李飞接过，陈不羁给他点上火。
陈不羁：飞哥，咱们有三年多没见了吧？
李飞点点头，猛吸了一口烟。
陈不羁：怎么混成这样了？
李飞：刚从局子里出来，没办法，找口饭吃。
陈不羁：呀，进去了？你可真够倒霉的。这个不行呀，飞哥，你是干大事的人。
李飞笑了，不再是之前的畏畏缩缩，放浪不羁的吐着烟圈。
李飞：你现在干啥大事呢？捎带上哥吧。
陈不羁得意极了，眼角眉梢都是。
陈不羁：我现在单干了，你看我这车不错吧，别看是二手的，才开了三万公里，基本上跟新的一样。
李飞：不错，你小子混出来了，有出息。
陈不羁：哥，你这样不行，以前我跟你混，你挺照顾我的，我一直记着呢。跟我回县城吧，怎么着也比在这强。你这叫什么来着，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李飞：你现在做什么生意？
陈不羁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四处看看。
陈不羁：你猜？
李飞：猜不出来。
陈不羁：还是老本行。可是我现在生意做大了，跟以前可不一样。
李飞上下打量着他。
李飞：坐上老板了。
陈不羁：差不多吧，我现在跟我叔叔做生意，我们有自已的档口，生意不错，飞哥，今天遇上你也是运气，你加入进来，我们的人手就壮大了。一起发财。
李飞：跟毒品有关的生意，我不会再沾了。
陈不羁：为什么？
李飞：有钱赚，没命花。
陈不羁干笑两声。
陈不羁：瞧你说的。其实我是考验你的，我早就不卖粉了。
李飞用手扒拉了下油腻的头发，不经意的问。
李飞：到底是什么？利润高吗？
陈不羁：肯定不如卖粉强，但也比你洗车挣得多。脱下这身皮，咱找老板结账去，不干了，你这就跟我走。
陈不羁是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说让李飞跟他走，下一秒就站到洗车店老板面前。
老板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李飞和陈不羁，一脸不屑。
老板抠着发黑的指甲。
老板：你这才干几天？我不跟你说了吗，不满一个月，我是不会给你结工资的，你这说走就走，我去哪里找人顶？
陈不羁把工服往地上一扔。
陈不羁：不给拉倒，那点钱给你留着买药吃吧。
他拉着李飞转身就走。
老板把一壶剩茶往砖地上一倒，啐一口。
老板：人渣。
陈不羁开着他的二手车，把车窗开到最大，风呼呼地吹进来。
车上放着节奏感超强的嘻哈歌曲。
陈不羁用脑袋前后跟着节奏，时不时跟着唱。
陈不羁：我抽着差不多的烟，又过了差不多的一天，时间差不多的闲，我花着差不多的钱……
李飞被他逗乐了。
李飞：几年不见，这都嘻哈上了啊。
陈不羁：哥，弟弟现在在嘻哈圈还是混出点名气的。
陈不羁伸出一只手，大拇指、中指、无名指蜷缩在掌心内，食指、小指向上伸展，做了个手势大喊。
陈不羁：pead love。
李飞坐他旁边，也被感染了，跟着音乐胡乱晃动。
一派欢乐气氛。
嘻哈歌手的歌声震耳欲聋，陈不羁拍着方向盘跟着唱。
【除了**我什么都不会，已经三天没睡 我怎么都不累，都说不进则退 你看我废不废 废不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