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筱芸去给母亲请安,看到父亲也在母亲处。看两人的样子,昨晚又没有休息好。
林筱芸规矩的行了一礼后就听见了了李秋瑾的哭泣声。
“芸姐儿这是在侯府受了多少苦呀?你看如今这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的。以前到我这从来都是意思一下,就做下了的。”李秋瑾边说边拉着林筱芸坐在了自已身边。
“娘,其实女儿在侯府也没受多少委屈。在老侯爷还在的时候我在侯府过的还挺好的。只不过现在女儿长大了,跟以前自是不一样了。”
“夫人呀,你原来不是经常说咱们女儿这礼仪这不好,那不好的。现在女儿这行礼标准了,你还不高兴了。”
“那能一样么?都是你当初给女儿定了这么个亲事。”
“夫人,这当初可是……都是为夫的错,夫人莫要生气了。”林海达想说的话还没说完看见李秋瑾的眼刀又赶忙认错。
正好这时候有人来说早膳准备好了,请大家去用膳。林海达也就顺势扶着李秋瑾去用膳了。
用完早饭后,一家人都坐在了一起。林筱芸也适时提出了自已想搬去京郊的那座陪嫁庄子里住的想法。
“不行,我不同意,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能去那庄子里受苦?”李秋瑾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
“母亲,芸儿是和离女。虽说是侯府有错在先,但时间长了总免不了有流言传出。族里还有幼女和将要议亲的妹妹们。哥哥和嫂嫂现在虽只有一子,但以后也不是没有女儿的可能。家中有一和离归家的女子总是名声不好的。”
“是谁在你耳边说了这些混账话,你就安心在家住着看谁能赶你走。”说完李秋瑾还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廖新兰。
“母亲,这件事都是女儿自已的想法。女儿也有自私的想法就说这京中人多嘴杂,总有那一两个不知道实情的。倒是满大街的议论女儿,女儿也怕自已受不了。还不如去京郊的庄子上躲个清静。”
林筱芸并没有把话说完,搬到庄子上的确是她深思熟虑后的想法。这京中人非富即贵,开个幼儿园不容易。但庄子里大多都是农户,给他们些好处让孩子来应该还是很容易的。毕竟一个孩子就有一百两银子呀。许出几两银子出去,还是有很大赚头的。而且早上李秋瑾的态度让她更加坚定了要走的想法。虽然她有原主的记忆,但有些习惯还是跟原主不一样的住,在这里住着迟早会被李秋瑾发现她不是原主了吧。所以不需要尽早搬到庄子里去。
“母亲,妹妹说的也不无道理。庄子上的庄户总归是纯朴一些的。”廖新兰在一旁小声地开了口。
“我就知道是你在芸姐儿那说了些什么她才来说去庄子上的。她才从侯府回来你就这么容不下她么?”
“母亲,我…我没有。”廖新兰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苍白的辩解。
“母亲,真的是女儿自已的想法。您想想,庄子里总比那些去家庙里的好吧。而且我记得那里也是有一处供我们小住的宅子的。总归是我一个人住着也不用太大的院子。母亲若是疼我,不如多给我些金银傍身,让我吃穿不愁。”林筱芸在李秋瑾怀里撒娇说。
李秋瑾见林筱芸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庄子里了,也不好再多阻拦。毕竟,林筱芸说的也有道理,她一个和离回来的女儿,在家里住的确是对家里别的女儿家名声不好。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有和离归家的女子,要不就是早早的找一户人家当续弦,要不就是送到尼姑庵里去。去了庵里的姑娘们,有的家里长辈怜爱些的,住几年等风声过了,再接回来结婚生子的也有,但更多的是就在那尼姑庵中,度过了自已的一生。这样一比,林筱芸去庄子上就自在多了。
所以,李秋瑾就没再阻拦林筱芸搬去庄子上。之后就是给林筱芸准备去庄子上的东西,那些嫁妆又原封不动的搬到了庄子上。李秋瑾让下人先去了庄子上,好打扫布置。等大家散后,廖新兰又来到了林筱芸的院子里。
“妹妹,我是真的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就是……就是……”
“嫂嫂,我知道的。”林筱芸看着说的支支吾吾的廖新兰,握了握她的手。
“其实,当你提出来的时候,我是感激你的。我和你哥哥都做好了养你一辈子,并且替你阻挡那些流言蜚语的准备。可你却主动提出来要去庄子上住,原谅我还是自私的,我也不希望以后如果我有女儿的话,我的女儿在议亲的时候被别人说三道四的。但我也能理解婆母,我昨晚想了想如果我的女儿遭到了这种事,我也希望娘家的人能够接纳她。”廖新兰有些激动,说的话也有些没有条理。
“嫂嫂,我懂的,真的懂得。”
“嗯。”廖新兰用力点了点头,之后又开始拿出了一个小匣子。打开后,里面有几间铺子的房契,还有几张身契。
“这是几间铺子,和几个护卫的身契。这几间铺子,是我娘家陪嫁过来的,这几年收益还不错。你一个人在外住,现在给你的银子再多不如有个长期收益的铺子。你一个人住着,虽然是在庄子上,没人比你的身份贵重,但还是要准备几个护卫才行。你都收着。”
“嫂嫂,这几个护卫我收下了。但这铺子我不能要,我也是有陪嫁的铺子的。所以不用担心以后没有银钱。”林筱芸是真的没想到要准备护卫,毕竟她生活的年代女孩子自已住在外面也是安全的。
“妹妹还是收下吧,不然我和你哥哥心里都会不安的。”
最终林筱芸也没有推脱掉那几间铺子。
“嫂嫂,今天的事,你也别怪母亲。她对你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知道的,我嫁过来后母亲就没叫我站过规矩,就连有孕时母亲也没有往我们房里塞过人。还让相公多照顾我,婆母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的。”
在原主的记忆里,李秋瑾也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对嫂嫂也是极好的。她也曾想过,如果她也能找到这样的婆母就好了。可这两天看李秋瑾的样子,她又觉得好像有些不一样,难道是她紧张自已了么?想到这里,林筱芸觉得自已好像更亏欠廖新兰一些。于是又宽慰了她几句,并在心里想,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对这位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