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狂的风吹不散孤独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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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青涩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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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最狂的风吹不散孤独的海
作者:
言以航
本章字数:
8260
更新时间:
2024-11-18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

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

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

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 想她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她还在开吗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 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

散落在天涯……”

新年的第一天,段秋白起了个大早,元旦这一天,按照老规矩就是要早起,为妻女做了一餐爱心早餐,现磨豆浆、荷包蛋和全麦面包。

早餐时间,老婆杜爽习惯性的打开收音机,无意间听到了朴树的这首歌。

曲罢,听着电台主持人的娓娓道来,段秋白了解到朴树这首歌的一些创作背景。

1999年那一年,读大学的段秋白二十岁,二十六岁的朴树写了这一首《那些花儿》,同时也是2002年电影《那时花开》的片尾曲。

《那些花儿》这首歌曲,朴树用他惯有的演唱风格,让大家看到了一个朴素、真诚的朴树。

在朴树如诗的声音里,讲着一个感伤的故事,不知道他的那些花儿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他守护过的美丽姑娘,或许是他错过的那些可爱女孩……

在段秋白的四十四年人生旅途中,也曾遇到过许许多多的那些花儿,不知道现在的她们还在开吗?

段秋白属于那种不算早熟的孩子,上小学的时候,班上就有男女同学谈恋爱的,那时小学同学之间的恋爱,无非就是给喜欢的女孩送一个小礼物,牵一下小手而已。

小学生时期的段秋白学习成绩不错,天生的性格比较木讷,在学校整日里都是老实巴交的,班里的女同学能喜欢他这种类型男生的,少得可怜,几乎没有。

对班里的二十几个小女生,段秋白也有几个喜欢的,不过小小年纪的段秋白,属于博爱的那种,在他有好感的女生里边,没有一个是他特别喜欢的。

段秋白当时的所谓喜欢,现在看来其实也就是有些好感而已。

他既喜欢奶香味十足的黎晓娟,她的小巧玲珑。又喜欢不拘小节的吕红妹,她的活泼开朗。也喜欢班长鲍薇薇的甜美声音,还喜欢女学霸马秋影,她的聪明伶俐。

现在回想起来,段秋白对儿时的博爱胸怀,不禁感慨良多,少年时期那个愚钝的自已是多么的幼稚和无知。

进入初中以后,穿戴一向大大咧咧的段秋白也开始注重仪表,也逐渐关心起自已的发型,在小学六年里,长了一个大脑袋的段秋白一贯的小平头。

看到班里几个爱美男生留起的飘逸长发,段秋白很是羡慕,他也偷偷的蓄起头发,原来都是一个月理一次发,段秋白从此改了章程,常常两三个月不理发。

人家几个男生的长发飘飘,都是经过理发师的精心打理,而段秋白留起来的长发,属于野蛮生长,肆意的荒草一般。

两个多月下来,他的头发长得飞快,加上段秋白的发质十分的硬,本来就大一号的大脑袋,就像一个大狮子头一样,长长的头发都刺毛一样立着。

东施效颦这个成语典故,在青春年少的段秋白身上得以完美体现,最后还是母亲领他去了理发馆,让托尼老师给他好好收拾了一下。

初中女生都已经开始发育,班里几个漂亮女生,越发的吸引男同学的目光。不过段秋白还是挺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身形象一般,除了脑袋和身高在班上数一数二以外,其他方面没有任何优势。

那时的段秋白就抱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迂腐思想,想靠着学习成绩好,给自已加分,不过收效甚微,直到初中毕业,段秋白也没有得到哪个女孩的青睐。

上了高中,经过初中三年的精心伺候,段秋白的长发已经捋顺了,留起长发的段秋白比之前感觉顺眼多了,可是区属重点高中里,学习不错的女生,通常在容貌方面就不那么尽人意。

高中班上的女生,没有之前初中女同学漂亮,此刻长大的段秋白,眼光也变得挑剔起来,对班上的二十多个女同学都没有了兴趣。

文理分科之后,段秋白所在的理科班上,二十多个女生更是没有一个能入段秋白的那双小眼睛。

放眼整个高中,就属文科班有几个漂亮女生,活泼开朗,能歌善舞,十分的招人喜欢。可是木讷内向的段秋白,向来不善交际,只能呆呆地站在远处看风景。

虽然抱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平时还算好学的段秋白,他的高考成绩却不那么的理想,没有考进他心仪的大学。

不仅没有进入理想的大学,而且专业也是段秋白最不感冒的机械工程,一个几十年如一日的古老专业,教材几十年不带换的。

在这种心境之下,段秋白大学四年的学习成绩可想而知,除去英语成绩不错,考过英语六级之外,高等数学、机械原理和理论力学三门功课都曾经补考过。

按照通常情况,大学四年,如果学习成绩一般,在其他方面,比如谈恋爱、运动、舞蹈、个人兴趣爱好方面,应该还算可以。

然而段秋白的情况比较反常,四年大学期间,不仅学业上一无所长,其他方面也是一无是处。

大学这四年,可以说是谈恋爱的黄金时期,偏偏就在这个关键时期,段秋白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其实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是一个青春痘,人家别人脸上的青春痘,通常都是长了几个小痘痘,过些天也就好了,可段秋白的情况比较特殊,应了那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段秋白脸上的痘痘,像野草一样,春天里,遇到雨水,长疯了一般,大学刚入学,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段秋白的脸上已经长满了大包小包的青春痘。

本来就内向的段秋白,被突如其来的痘痘,一下子搞得不知所措,一脸的紫红色青春痘,让好面子的段秋白彻底没有了面子。

最初,段秋白不知从哪里看到的肤轻松软膏可以治疗青春痘,他从药店买了肤轻松软膏,每天把一张紫红大脸抹的油光满面,从此辨识度极高,一下子成了机械工程学院的名人,绰号包公。

抹了一个学期的肤轻松软膏,脸上的皮肤非但没有轻松,反而越演越烈,粉刺暗疮连带着头上都起了严重的皮炎,还是放假回家,母亲见状,带他去看了老中医,吃了几副中药,头上的皮炎症状才有所缓解。

新学期一开学,段秋白继续战痘,从广告中知道片仔癀面霜可以治疗青春痘,他又开始每天使用片仔癀涂脸,这个片仔癀面霜是黄红色的,涂在脸上,整个一个大红脸,一个学期,段秋白用了四五瓶片仔癀面霜,又得了一个雅号,红脸关公。

就这样,每天顶着一张油光锃亮的大红脸,行走在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段秋白度过了自已大学四年之中,宝贵的两年时光。

老话说得十分准确,大疫不过三。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青春痘,功夫不负有心人,进入大三这年,经过两年艰苦卓绝的战痘历程,段秋白的面子终于找了回来。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青春痘虽然被打跑了,段秋白脸上留下的痘印却需要时间来修复。

在痘印逐渐淡去消失的过程里,段秋白的自信也在慢慢的修复,他变得积极乐观了许多,和班里同学的关系也更加融洽和谐。

大四这一年,是大学生活的收官之年,为了不留遗憾,年轻的学子们都在积极的弥补大学生活的欠缺,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谈一场大学校园里的恋爱。

在大三这年就蠢蠢欲动的段秋白,在自习教室,发现了一个目标,建筑工程学院的同级女生鲁芸。

长着一张圆圆娃娃脸的鲁芸,是来自浙江宁波的女生,一米六的个子,讲起话来,软软柔柔的,大三下半年的一个学期,段秋白几乎每天都去自习教室,为的就是见一见他的梦中情人鲁芸。

经过一个学期的时间,在同一个自习教室里看书学习,段秋白和鲁芸两人却没有讲过一句话,不过两个人都已心照不宣,彼此都认识了这个不曾开口说话的同学。

在大学最后的一年,为了抓住这个大学生活的尾巴,开启自已人生中的处子之恋。段秋白鼓足了勇气,去约鲁芸一起看电影。

平时这间位于第二教学楼四层的自习教室,上自习的同学并不多。在这间能容纳四十几个学生的教室里,段秋白习惯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的位置,鲁芸则经常坐在中间一行座位的第三排。

那是一个周三的晚上,段秋白吃过晚饭早早来到自习教室,按照通常情况,这个时间鲁芸都会去食堂吃饭,抓这个空档时间,教室里没有其他人,段秋白把事先写好的纸条夹在鲁芸的笔记本里。

办完这件事,段秋白的砰砰直跳,像是做贼一样,回到自已座位上。段秋白依稀记得,他在字条上这样写到:

“鲁芸同学,你好,冒昧打扰到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周五晚上我想请你看电影。坐在你斜后方的同学,机械工程学院段秋白。”

坐在自习教室里,等着鲁芸回来的功夫,段秋白心里忐忑不安,他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

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左右,鲁芸才回来了,可是她只是回来收拾书包,拿起书包便回宿舍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一直坚持按部就班上晚自习的鲁芸,今晚却反常了,没有达到自已设想的预期效果,段秋白回到宿舍,一晚上都睡不着,想着明天会怎样。

盼着第二天晚上,早些到来,段秋白一整天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吃过晚饭,他故意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来到自习教室,鲁芸今天来了,坐在她的老位子上。

整个晚自习,鲁芸都没有任何反应,段秋白想会不会是夹在笔记本里的字条掉了,她没有看到,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在煎熬中,等到了下晚自习的时间,估计是没有什么戏了,段秋白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宿舍,这个时候,他看见鲁芸朝他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你的字条,我今天刚刚看到,明天晚上我有事,不能去看电影。”

“哦,没没关系,那就改天再约吧。”

虽然被鲁芸拒绝了,但是段秋白还是感到很高兴,至少鲁芸看到了自已留的字条。

“不过,我周六、周日都有时间,看你的时间安排好了。”

听鲁芸这么说,段秋白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他连忙说,“好的,我们周六下午吧,我买好票子,去找你。”

鲁芸很大方的留了宿舍房间的电话,收拾好书包,飘然而去,自习教室留下段秋白一个人在那里傻乐。

就这样,段秋白的处子之恋开始了,那个年代的大学,男女同学谈恋爱还比较保守,大多数的恋爱关系,也就只限于牵手、拥抱和亲吻。

在浙江姑娘鲁芸那里,段秋白贡献出自已的初吻和第一次拥抱和牵手,处于恋爱之中的段秋白感觉到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夜幕降临,下了晚自习,在第二教学楼的天台上,点点星光之下,紧紧拥抱着自已亲爱的恋人,有好几次激动的时候,段秋白情不自禁的喷薄而出。

浙江姑娘鲁芸对段秋白的感情,十分的理智。鲁芸也非常清楚,大学生的恋爱,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多数都会随着毕业离校,烟消云散,无论有过什么样的海誓山盟,都经不起毕业的考验。

鲁芸的预想没有错,大四这一年,她和段秋白两人这种不咸不淡的恋爱,随着毕业离校,两人各奔东西,段秋白在北京工作,鲁芸则去了离家不远的上海工作。

毕业离开了,段秋白和鲁芸两个人开始还有联系,随着时间推移,联系慢慢的少了,最后就没有了音讯。

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小姑娘鲁芸应该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段秋白想到这里,不禁暗自神伤,时间啊,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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