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山老老实实坐在工位上,无聊地等着下班时间。
刚被长官训了一顿,他不敢再研究棋谱了,骠叔都一把年纪了,该给的面子要给足。
“文山,我手里有个案子,我想出去查一下线索。”阿明想翘班。
“没问题,有线索跟是好事,什么时候能结案,给我一个时间,我找骠叔给你庆功。”
彭文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眼皮都没抬。
“不好意思,文山,我觉着这个线索还得再梳理一下。”
阿明讪笑一声,缩了回去。
彭文山撇撇嘴,自已不舒服,其他人也别想好受,想翘班出去潇洒,腿给你打折了。
肥波眉头一皱。
“你们发现没有,刚才文山好威呀。”
“肥波,文山一直很威,你说的是哪个?”阿强作为赌马二人组里的一员,马上接话。
“就是马军想打人的时候,文山竟然能抓住他的手腕,还能把人摁住,这速度和力量,一般人可做不到。”
“对呀,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马军打人我也看见了,当时我还想阻止呢,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阿强若有所思,他站起身,举起手臂,把自已代入了马军,开始模拟打人的过程。
“肥波你站那边,试着来抓我的手腕。”
两人的表演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纷纷看过去,阿明还主动站在安娜的位置上。
“喂,阿强,你确定当时站在这里?一米的距离呢,等你反应过来马军都能打三回了。”
“那你站近一点。”
“啪。”
“阿强,我干你老母,你真打呀。”阿明捂着腮帮子要拼命。
“别,我不是故意的,都怪肥波,这么近都拦不住。”
“这怎么能怪我,本来就拦不住,打人多快啊,我刚想抬胳膊你就打完了。”肥波不服。
“文山,你是高手啊。”他一脸佩服地说道。
彭文山本来还以为肥波为了翘班在拍马屁,硬拍的那种,不过看了三人的表演以后他不确定了。
回想了一下,没有印象了,当时看见马军想打人他就过去阻止,然后就抓住了。
“我试试。”
他瞥了一眼视野左上角的面板数据,体质8.7(10),精神8(10)。
“还来?”阿明闪人。
阿强空击下劈的手腕被抓住了,一脸震惊的看着彭文山,他可没等对方做好准备,两人离着一米左右他就动手了。
“嘶。”
这次所有人都看清了,阿强动手的时候,彭文山脚一跨手一伸就给拦了下来。
“功夫。”
“高手。”
阿甘比彭文山还兴奋。
“我来试试。”陈家驹冒了出来。
阿强也不废话,后退一步直接空击下劈,陈家驹稳稳接住。
“行啊,家驹,不愧是勇探。”A组队员一脸的骄傲。
“我真的练过功夫,文山,你看起来不像呀。”陈家驹打量着彭文山。
“我没练过,警校里只教格斗。”
彭文山耸耸肩,掏出车钥匙。
“肥波,你地头熟,帮我翻新一下车子。”
“油漆和内饰全都换新的,颜色不变,找个技术好点的老师傅,钱不是问题,拿发票找我报销。”
想翘班,满足你了。
彭文山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高兴,又瞥了一眼面板数据,嗯,有搞头。
“文山,我知道一家车行,技术过硬,价格还便宜。”阿强主动帮忙。
“嗯,你也去吧。”
“文哥?”阿明指指脸上的爪印,有点委屈。
这就哥了!
彭文山摆摆手,“去跟你那个线索吧。”
“哎,我觉得那个线索非常有价值。”阿明走之前还强调了一下。
陈家驹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在讲功夫嘛,怎么人一下子就没了?
他有些悻悻的返回工位,文山太不讲究了,吊起人家的兴趣就不管了,难受。
一天结束,彭文山准点下班。
“叮铃铃。”
阿杰接起电话,听了几句挂断。
“文山,中环写字楼区发生命案,有人持枪杀人,马军也在现场。”
彭文山立马起身。
“阿甘,你叫肥波他们去现场,我和阿杰先过去。”
两人到的时候,军装巡警和冲锋队正在驱散围观市民,防止有人破坏现场。
冲锋队隶属于警队总区行动部,主要职责是执行机动性巡逻,对999接警电话作出迅速反应的准军事部门。
市民拨打报警电话,指挥中心了解电话内容以后通知附近巡逻的冲锋队,他们乘坐冲锋车支援军装巡警,速度很快。
彭文山一眼看到马军,掏出委任证挂在胸前进入现场,“师兄,中区刑侦组彭文山,他是我的队员,笔录交给我。”
“阿杰。”
宋子杰跟巡警说了两句,接过笔录。
“怎么回事?”
“文哥,离开警署以后,我本来不想和安娜离婚的,但是我哄了她一天也没哄好,后来我没耐性了,想起你说的能离就离......”
“咳,阿杰你先别记。”
彭文山假装没有看到宋子杰诧异的表情,轻咳一声,“马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说废话,讲重点。”
马军秒懂。
“噢,后来我没耐性了,怕安娜再去警署里闹,就跟着她到了生华律师事务所。”
“律师叫张文慧,她帮我们搞定了离婚协议书,签字以后安娜分走了我一半的财产,这个八婆。”
马军恨恨地骂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骂老婆还是骂律师。
“我出了律师所乘坐电梯下楼,到了3楼的时候撞到一个受伤的男人,他抱着钱箱进了电梯躲避追杀。”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是钱箱?”彭文山询问。
“我们撞在一起,箱子掉在地上摔开了,我看见了整箱的美金。”
“嗯,继续。”
“凶手追进了停车场,就是这里。”
马军指了指周围,继续说道:
“我跟在后面看到他们持枪射击张文慧的车子,车子失控撞停后那个拿钱箱的人摔了出来。”
“这几个就是凶手?”彭文山指着三个被枪杀的黑色西装男问道。
“是,凶手有五人,三个拿手枪,一个用的是乌兹冲锋枪,拿手枪的全被人打死,另外两个跑了。”
马军一边说一边带着彭文山走完现场,最后在一辆车子旁边停下,他说的那个拿钱箱的人撞破前挡风玻璃,趴在发动机舱上已经断气了。
肥波走了过来。
“文山,三个持枪凶手是被同一个人开枪打死的,我们问过话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我在他身上找到了证件和机票,名字叫吴大卫,美籍华人,今天刚到港。”
“车主叫张文慧,职业是律师,她在这栋楼里的生华律师所上班,因为被人枪击以及亲手害的死者被撞死,人已经吓昏了。”
“不过......”说到这里,他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彭文山看向对方。
“她在昏迷以前,指认马军是持枪匪徒中的一个。”
“这个八婆,她诬陷我。”
马军跳脚大骂,恨不得一拳打死张文慧,刚分了他的财产,接着就冤枉他是匪徒。
“你急什么,她是普通市民,对凶杀现场产生错误判断很正常,她不懂,你也不懂吗?”
彭文山一句话堵的马军没了脾气。
“她人呢?”
“刚上白车,准备送到医院里检查一下。”肥波指了指外面的救护车。
“她是目击证人,我要第一时间拿到她的口供,你和阿强跟着一起去,做完检查以后直接带回警署做笔录。”
肥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