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什么时候变成脆皮大学生了?感冒都四天了还没好呢?我第二天就好了。”
季云白听见徐京墨的虚弱语气,在一旁惊讶出声。
徐京墨可是寒冬腊月挑战冬泳都没事的人,现在竟然被一个小感冒给拿捏了?
徐京墨还没等到杜若的关心,反倒先等到了季云白的嘲讽。
他眼神不悦地扫过去,眼底满是嫌弃,“我这是舍身救了个什么倒霉玩意儿。”
季云白闭嘴了,得,他没理,谁让这少爷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赶忙起身给徐京墨倒了杯热水,殷勤地嘘寒问暖,“墨哥,是我忘恩负义了,您多喝热水。”
“滚。”
“好嘞~”
杜若在一旁一脸平静,对他们之间的互动没产生任何多余的好奇。
倒是文菲突然笑得前仰后合,一想起当时的画面就憋不住,一边笑一边跟杜若详细解释说:
“云白爸爸新投资了一个度假村,上周六我们好多朋友一起去玩,云白见那边有游客钓了条几十斤的大鱼,就一时兴起非要去钓鱼,结果他经验不足,鱼虽然钓上来了,但是不会溜鱼,反被鱼拽湖里去了,他还不会游泳,下水的瞬间就慌了,阿墨跳下去救他,当天晚上,俩人就都感冒了。”
徐京墨在一旁冷冷地补刀:“那片浅水区连2米都不到,你站起来水都不一定能淹到你的头,你却挣扎得像是有鱼咬住你的脚不放似的,怎么也拉不上来。”
现在这个季节,湖水的温度也就2、3度,季云白要是不挣扎,他俩也不至于在里面泡那么久,冻得要死。
季云白讪讪地揉了揉鼻子,无辜辩解:“那能怪我么,我害怕啊…”
他小时候在海边玩,曾不小心被海浪卷进去过,那种呛水到几乎窒息的恐惧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导致他现在一直坚持不下去学游泳,每次稍有呛水就害怕得不行。他平时也很少去海边,谁能想到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他还能被鱼给拽下去!
听到这里,时锐三人脑补出了那滑稽的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钓鱼反被鱼钓了,也是没谁了。
餐桌上几人乐不可支,杜若却只是了然一般的点点头,对这种自身愚蠢导致的危险行为不感兴趣,她扭头看向徐京墨:“吃完饭去医院看看吧,这么多天发烧都不退,不算小事。”
徐京墨心想,他要是早上不洗那个冷水澡,或许真就好了。
不过反正都已经开始示弱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一副‘身残志坚’的虚弱模样说:“没事,我下午还有课,吃点药挺挺就好了。”
褚聪面带担忧地劝道:“二哥,你昨天吃完药不是已经退烧了吗?今天又复发,说明吃药没什么效果,你还是去医院打点滴吧。”
时锐也劝道:“就是,刚才我们那么激动地聊天,你都心不在焉的走神,这得难受成什么样了。”
“你确实烫得不正常,去医院。”杜若用的是一种近乎肯定的语气,不容商量。
有病就要及时治,小学生都知道的事,她不理解挺挺就行算是哪门子治疗方法。
徐京墨见她似乎有些耐心告罄,也不奢求她会哄着他求着他去医院,他再多说一句,估计她就要怀疑他智商有问题了。
他低声跟她商量道:“晚上再去行么?我昨天请了四节课,辅导员没给我那么多的假,下午的课是线性代数,少去一节容易跟不上进度,我还想保研呢。”
杜若闻言微微挑了下眉,重复道:“线性代数?”
“啊。”
“随你。”杜若随意应道。
那么简单的东西,竟然少去一节课就跟不上进度?算了,她还是不打击病号了,随他去吧。
餐桌上几个人跟杜若短暂的接触,也都大概清楚了她的性格,美是真美,不好接触也是真的不好接触,太冷了,听见她这敷衍又冷冰冰的话,不由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时锐三人想的是,徐京墨不是早就把整本线性代数学完了么,怎么会突然说跟不上进度?线性代数的老师从来不点名,逃课也无所谓啊。还有,到底谁才是病号啊?他在寝室这几天,他们三个轮流哄着照顾他吃饭吃药还被他嫌弃像老妈子,杜若这么冷淡,他还要上赶着跟人商量,晚上再去行么?什么时候听过他这么温柔的语气!!!
季云白和文菲想的是,我的天呐,这是什么活久见的名场面!怎么会有人用这种语气跟徐京墨说话!一向只有徐京墨这么冷冰冰的应付别人啊!
五个人虽然心里震惊的事不一样,但是都同样好奇徐京墨的反应,他们实在是太好奇,杜若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只见徐京墨继续语气放软地说,“不过,要是你能抽空帮我补补课,我觉得我期末一定能考满分。”
杜若同意的很痛快,“行啊,反正休假也是闲着,你还想补什么,都可以一起教教你。”
?????
五脸问号。
时锐忍不住问:“小仙女,你学的什么专业啊。”
他们所学的生物医学工程,本来就属于非常难的专业。
生物、医学、工程学、数学、物理……好多科目都要学,像徐京墨这种年级第一,也是需要认真上课、预习、复习、课后泡图书馆的,怎么她语气这么轻松,好像跟她说什么都行,没有她不会的?
杜若回答:“我学物理的。”
麻省理工的物理系,公认的全球第一。
时锐拱手作揖,“打扰了。”
知道你牛,没想到你这么牛,是他冒昧了,这是真大佬。
徐京墨等的就是这句话,浅浅弯了下唇,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愉悦,“那我下午不去了,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杜若安静吃饭,不置可否。
饭后,季云白帮忙给时锐三人送回学校,杜若陪着徐京墨去医院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