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早晨,天还没亮,姥爷就去仓房里翻箱倒柜地划拉出好多他珍藏许久的山货,并把这些山货分成两大包。
一包他说是要给师父的,另外一包他说要给白泽,好等他还阳后给他补身子用。
最近几年,山里的山货是越来越少了,许多之前常见的山货,如今更是见都见不到了,想到这些我便问姥爷:“姥爷,你这些宝贝都送人了,你不心疼啊?”
姥爷白了我一眼:“这话让你说的,我送的又不是外人,还不都是给你师父和你师哥了,有啥心疼的。”
“姥爷,您对师父和师兄可真好。”
我赶紧上前,帮姥爷一起整理那些山货。
姥爷一边打包一边说道:“那是,你师父对咱们不薄,教会你那么多本事。白泽那孩子也不容易,他们都是你的恩人,咱不能忘恩负义。”
“姥爷,你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他们对我的好的。”
……
等把山货都打包好,天已经微微亮了。姥爷扛起两个大包,对我说:“瑶瑶,走,咱们这就出发。”
“好!”我应了一声后,便跟着姥爷站在村口,等待早上进城的第一辆巴士。
一路上我们来回倒了好几趟车,才到了白泽所住的医院。
姥爷许是许久没进城了,一路上倒了好几辆车才到这,又赶上夏日正午,阳光正浓,他早就累得不行了,黝黑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姥爷,到了!这就是白泽住的医院。”
姥爷抬头,看了一眼医院的牌匾,点了点头。
“走,咱进去吧!”
“好,姥爷你慢点。”
……
我俩进了医院正厅后,便有些发懵,那天白泽被送到医院时,直接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此时他在哪个病房,我也不知道啊!
想着,我便对姥爷说:“姥爷,你在这等我下,我去问问护士姐姐,看看白泽在哪个病房。”
姥爷卸下肩头两个大包裹后,又擦了下额头的细汗,这才对我点了点头。
“好,你去问吧!”
我走到护士站,里面坐着一位护士小姐。
她化着浓妆,睫毛又长又翘的,像是两把小扇子似的。
嘴唇涂得鲜红鲜红的,像是刚吸了血似的。
她还穿着一身过于紧身的护士服,将她那高傲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我站在护士站前,她还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当她看到我身后姥爷放在地上的两个大包时,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嘴角微微向下撇着。
“护士姐姐,我想问问白泽在哪个病房?” 我尽量礼貌地问道。
她冷哼了一声,用一种极其傲慢的语气说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白泽可是我们白总的儿子,白少爷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我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白泽的师妹,是来看望他的。”
她翻了个白眼,“就你?别骗人了,看你们这打扮,像是和白少爷有关系的人吗?”
姥爷在后面听到了,走过来,满脸憨厚地说:“姑娘,我们真是来看白泽的,麻烦你告诉我们他在哪个病房吧。”
那护士小姐却更加不耐烦了,“哼,我可没工夫和你们在这浪费时间,别在这里捣乱,快走!”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医院的大厅里回荡,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我握紧了拳头,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你作为护士,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们!”
她却丝毫不在意,双手抱胸,挑衅地看着我,“哟,还发脾气了?我就不让你们见,怎么样?有本事你们去找院长啊!我可告诉你们,咱们这医院,接诊的可都是贵客,像你们这种人,门都不该进来!哪有人像你们似的,看我家少爷连花都不买,拎着两个破布袋子就进来了!”
姥爷那脾气哪能惯着她啊,之前没和她发火已经是破例给她脸了,如今看她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更是恼了。
姥爷拿起地上的一个口袋砸在护士站吧台上,打开包裹给她看。
“你管这叫破布袋子?你说这些东西不如一盆花?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些东西够买你命了!”
“哼,开什么玩笑,就你这堆东西,破破烂烂的还全是灰,扔垃圾堆里都没人捡,可真够土鳖的!”
我当时就急了,指着她的鼻子问她:“你骂谁土鳖呢?有本事你再骂一句!”
那女护士刚要还口,身后便有人叫了我一声:“孟瑶?瑶瑶是你吗?”
我回头,入眼却看见了白援朝,白总。他身后还跟着他两个助理和窦明俊。
我白了那女护士一眼,气鼓鼓地对白总应了声:“是我,白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几天不见难道不认识我了?”
白总显得有些尴尬,赶紧上前两步走到我身旁,笑嘻嘻地问我:“呦,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谁惹我们孟大小姐生气了?既然都到这了,怎么不去你师兄病房里看你师兄了?”
他不说还好点,一说我就来气了,大早上天没亮姥爷就在仓房里收拾这些山货,一路辛苦奔波到这累成啥样了,结果白泽人还没见到就被这女护士羞辱一顿,凭什么啊!
想着我气鼓鼓地说道:“为啥生气,你问她!咋不去看白泽,还不是白总家的医院门槛太高,我们这些土鳖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