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阵轻微的破空声倏然响起。下一刻申屠的后脑勺仿佛被巨锤砸了一般。
脑中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舞,身体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栽倒在眼前的箱子堆上。
他痛苦的双手抱头,强忍着呕意,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一睁眼,对上三腿美女那双冰冷的眼眸。
三腿美女抬手一刀狠狠向申屠脸上扎去。
申屠心中哀嚎一声:“完了。”
下一刻,他的身影骤然消失,三腿美女一刀扎在墨绿色的箱体上。
那箱体异常结实,非但纹丝未伤,还震的那美女手臂发麻,短刀差点脱手。
三腿美女惊得倏然转身,在堆满箱子的缝隙里寻找申屠的身影。
但她显然是找不到的。因为申屠此刻再次进入到了那个静谧的空间。
他将脑袋从防护服里脱出来,一摸满手是血。
头痛的仿佛骨头都裂开了一般。他忍不住低声申音。
如果不是这个空间,他就已经死第三层了。
第一次,从舰舱和数以万吨计的垃圾一起,从千米高空倾泄而下。
就算有胶囊保护,他一脆皮高中毕业生,也承受不住那样巨大的冲击。
第二次,地下城阴暗角落里被当成盘中餐争夺。
第三次就是刚刚。
而且,这个空间似乎有治愈的功能。
前两次他都昏迷过去了,醒来后身体恢复如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次进来他是清醒的。只是在这空间里休息了一会儿,他的头就没那么痛了。
用手一摸,也不再鲜血淋漓。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这糟糕的世界,拥有一个治愈系空间,那就是给生命开了挂啊。
虽然他脆皮,但他有空间啊。一旦生命受到威胁,空间就会把他收进去。
有伤治伤,没伤保命。
感谢如来佛祖,感谢玉皇大帝,感谢风,感谢雨,感谢妈妈……
申屠太激动了,激动的他想要亲吻大地。
下一刻一个狗吃屎嘴巴啃在箱子上。
“嗷……”痛的他惨叫一声,眼泪哗哗流。
空间这次把他踢出来太猝不及防了,他差点把舌头咬掉。
一阵劲风袭来,他下意识缩脖子。
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三腿美女手中弯刀略过他的发顶砍到箱体上。
这丫头出手又快又狠,申屠是见识过的。他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就往箱体与箱体之间的缝隙里钻。
幸亏申屠之前为了找吃的,挖的到处都是箱子,把原本开阔的地洞给塞的只剩下了缝隙。
那些箱体阻碍了三腿美女的发挥,箱体又硬,成为了申屠逃避躲藏时很好的屏障。
申屠长得瘦,跟蜥蜴一样能轻松爬过狭窄的缝隙。
三腿美女长得比申屠高壮,而且她有三条腿,挺占地方的。在缝隙里根本追不上申屠。
气得她哇哇乱叫,肯定不是好话,不过申屠听不懂。
申屠见她追不着自已,渐渐胆大起来,她哇哇叫,申屠也不甘示弱,冲她大喊:“退,退……”
没办法,五讲四美好少年,会的脏话不多。对方又是个美女,其他的申屠也骂不出口。
他一边骂,一边逃。忽然手下一滑,差点又栽个狗吃屎。
箱子上不知何时凝结了一层霜花。
申屠这才注意到,气温是有变化的,中间有一段时间,地洞里是不结冰的。
因为他穿了防护服,所以才对温度变化不敏感。
随着地洞里温度下降,三腿美女不见了。
申屠提心吊胆的在洞中找了半天,确定三腿美女就是不见了,而不是出去了。
因为他没找到地洞出口。
申屠心中奇怪:“这女的莫非会隐身?”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逃跑了半天又累又饿。
找食物又找不到,在这里待着不安全,出去也是个死。
他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性摆烂。
他把两个箱子并在一起,躺在上头开始睡觉。
可哪里能睡得着啊。闭上眼,就是被活活分尸的场景。
最后他只好睁着眼睛盯着旁边箱子上的霜花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箱子上的霜花开始融化?
雪白的绒毯一样的稀碎结晶渐渐变得晶莹剔透,最后成了一层珍珠般的水珠。
水珠和水珠融汇在一起,而后不堪重负,顺着箱体缓缓往下流,一路上又汇集了许多其他水珠,使的流淌着的水线渐渐壮大,落在地上消失不见了。
三腿美腿就是这个时候,凭空出现在申屠的视野里。
起初申屠还以为自已看错了,毕竟地洞里光线十分昏暗。
但是,当他眨了几次眼睛后确定,那腿就是真的。
“咕咕以达。”那美女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语气里竟然还带着点惊讶。
申屠看了她一眼,很好,没有杀气。于是他又懒懒的收回目光:“说人话。”
“阿娜妮妮?”美女又说了一句什么?
“听不懂。”
“……”
申屠无奈的指了指自已:“申屠。”
美女瞪大一双美目,学着申屠的样子,指着她自已:“申屠?”
虽然是一句不标准的华夏语,而且那女的百分百不知道这两个发音什么意思。
申屠却瞬间泪目。
这丝毫不亚于在异国他乡,数次死里逃生后,忽然听到的一声乡音。
“阿娜泥古,帕帕达亚?”美女审视着申屠,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用指尖沾了一滴申屠的眼泪,然后放进口中。
许久,她忘情的,痴痴的望着申屠,满含深情的喊了一声:“妈妈……”
申屠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美女是精神病。
他一男的,就算认错人也应该是爸爸才对。
“妈妈……”
下一刻,申屠感觉自已跟破布娃娃一样被那美女从箱子上揪起。他的脸被狠狠揉进那美女胸前的丘壑中。
额滴个神啊。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知道?
申屠手脚并用的挣扎。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抱可以,能不能温柔点。老子要喘不过气来了。
“救命……呜……”
申屠好不容易才给自已鼻子和嘴巴挣扎出一条缝隙,胸膛跟个破风箱一样呼呼喘气。
“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