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驼子一辈子都没想到,自已老了老了,差点折在一个弱鸡小子手中。
眼看申屠的木仓口指向自已眉心,他那经历过无数危机的身体先于大脑发生了反应,仓惶向旁边倒去。
饶是如此,他的半边面颊还是被擦伤,鲜血飞溅开来。
申屠傻眼了:“卧槽,这玩具威力也太大了吧?”
“玩具?”老驼子快被申屠给蠢疯了:“这特么是布朗克,光际武器。”
“你可别扯了。什么玩意儿就光际武器了?就这做工,这质量,你也好意思说它是武器?”一边说他还一边拿着布朗克乱比划。
老驼子被他打的只能抱头鼠窜:“我错了,申屠爷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申屠根本没有杀人的胆。他就是觉得这是个玩具,打不死人才会对着老驼子射击。
见老驼子求饶,他也就见好就收,拎着那把布朗克:“说吧,为什么杀人?”
至于老驼子手里那边布朗克,申屠根本没当回事。一把玩具而已,就算老驼子反击,躲不及挨一下又怕什么呢?
他这般坦荡,反而让老驼子不敢轻举妄动。他老实的收了布朗克,指着阿普:“她偷东西。”
“放屁。”申屠信他个大头鬼,这里有什么可偷啊。就算真偷东西,也罪不至死。
老驼子生怕申屠再给他两枪,瑟缩了一下:“她是不死族。她很值钱……”
申屠上去就给了老驼子一脚:“我看你也很值钱,我也把你杀了啊?”
老驼子被他踹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惊慌失措道:“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个毛线。我就知道,你这种老恶棍,人人得而诛之。”申屠说着,又踹了他两脚。
这已经是申屠能做出来的最厉害的惩罚手段了。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打过架,更别说打老人。但是老驼子太特么可恶。
就因为阿普值钱,就要杀人越货。
申屠越想越气,忍不住又将老驼子踹了一顿:“滚。我这里不欢迎豺狼。”
老驼子一听要赶他走,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就开始使劲磕头:“申屠爷爷,以后你就是我亲爷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赶我走。
你这个时候赶我出去,我必死无疑啊。
求求你了,申屠爷爷。”
申屠胸中余怒未消:“你的命是命,别的人命就不是命?
别人死得,你死不得?”
老驼子苦求:“申屠爷爷,虽然是我做错了。可这世界本就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规则之下,谁又是无辜的呢?”
“放屁。”
可怜的申屠文明好少年,翻来覆去骂人的话就那两句。
老驼子不敢和他硬顶,将姿态摆得极低:“对,申屠爷爷说的对。我放屁。我该死……”他说着,发了狠,抬起手噼里啪啦给了自已几个大嘴巴子。
他脸上本来就被布朗克擦出一条露骨的伤痕,此时几巴掌下去,简直惨不忍睹。
申屠又不能真的做到把他赶出去,让他自生自灭,于是摆手:“算了。”
老驼子如蒙大赦,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谢谢申屠爷爷。”
申屠又不愿意这样轻易原谅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见状道:“就当你之前因为人性尚存,放过我一马的报答吧。从此咱们两清。
你只要不在我的地盘行凶,伤我的人,这里你尽管住。
要是做不到,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
免得真到了反目的时候,咱们大家都不好看。”
老驼子趴在地上,连声道:“老驼子再也不敢了。”
“行了,就这样吧。”申屠不想再看他:“你自已找个房间休息去吧。”
老驼子连忙爬起来往上走了。
申屠这才发现自已已经不在顶层洞穴里了,而是到了下头好几层。
不用说,肯定是老驼子发现自已和陆地噶都不见了,自已摸索着找下来的。
但这里其实距离白谷镇还很远。于是,申屠好奇道:“阿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阿普此时才惊魂稍定:“你和龙蒂尕出去了那么久,我想他了。就爬上来看看。”
申屠问道:“你妈妈她们都还好吗?”
阿普点头。但她和申屠讲话明显心不在焉:“怎么不见龙蒂尕?”
“她睡觉去了呗。”申屠伸个懒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身高一米七二,在陆地噶和阿普跟前就是个小矮子。
因为这俩姐的身高,目测最少一米九靠上。
可现在他看阿普的视觉有些不一样。
他好像长个儿了。而且反应速度也快了许多。
要是搁以前,他不一定能趁老驼子分神的一瞬间,把阿普扯过来同时给老驼子一木仓。
难道是在磐石城吃了几天饱饭的缘故?
申屠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想了。
肚子有点饿,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干巴饼子,分给阿普一块。
一条带着蓝宝石吊坠的项链,被他从口袋里带出来,落地地上发出叮当一声轻响,然后顺着塑钢板材的缝隙滑了下去。
“卧槽……”申屠扔了饼子就去抢那项链,但是已经晚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项链滑进漆黑的缝隙里不见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在身上一阵摸索,从口袋里掏出个毛球:“蛋蛋,我的项链掉下去了,你帮我去捡一下行不行?”
蛋蛋自从在地下城晕过去,就没有再怎么清醒过,闻言也只是掀起眼皮,大眼睛无神的看了申屠一眼。
然后,它又接着睡了过去。或者说昏迷过去。
申屠有些无措。
把自已此时拥有的全部物资过了一遍,也就蓝色药水似乎能有点用。
因为他曾经亲眼见陆地噶喝过。陆地噶一个肉食动物喝这个都没事,蛋蛋食铁的,肯定也没事。
至于有没有用,试试才知道。
于是,申屠拿出一瓶药水,要开盖子,怼到蛋蛋嘴里就是一顿挤。
一瓶挤完,没啥效果。
申屠又给它嘴里挤了一瓶。再多,他不敢了。
他把蛋蛋放在箱子上,瞪着俩眼瞅着它,希望它快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板下忽然传来敲击声,一个带着点软糯的男孩子声音从下头传来:“上头有人吗?”
这种软软糯糯的男孩子声音申屠并不陌生,是地精爱德华。
申屠把地板掀开一块,望向下头的地精:“嗨,爱德华。”
地精爱德华看见申屠也很高兴:“嗨,我认得你。你是唯一能记住我们地精名字的人。”
申屠伸手,把爱德华从下头拉上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