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鲁的离开,初平二年的时光就这么匆匆溜走了,这一年,是汉灵帝亡故之后的第一年,这一年,我方唱罢你登台,在后世史书中留下一席之地的各方诸侯皆在此时纷纷露脸。
江东孙坚在大破袁绍后,却被同盟军袁绍和刘表联合进攻,孙坚虽大破黄祖,却在岘山被黄祖兵发暗箭射死,江东孙氏损失无奈之下暂时依附于袁术,退出了诸侯争霸……
袁绍则在逢纪的建议下,利用公孙瓒攻打冀州的时机,劝说韩馥将冀州让于袁绍,随后袁绍便自领冀州牧,封韩馥为奋威将军,又封审配为治中,以许攸、荀谌等人为谋士,就此占据了冀州,但是与原本历史中的袁绍相比,他少了一个重要的谋主……
而三国鼎立的最后一人,隐匿在公孙瓒之下默默发育的刘备刘玄德也因镇抚青州有功,得封平原国相,就此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初平二年,除夕,益州,绵竹。
“嘶啊……这益州的冬天比冀州还难熬啊……”
“谁说不是呢,公子,您是只在常山待了不到两年,我可是从小就生活在冀州啊……这益州的湿冷天是真难受……哈哈……”
此时说话的正是刘瑁与原本袁绍的谋主田丰,田丰在跟随刘瑁入川后,受刘瑁嘱托,一直十分低调,甚至于还没有毛玠在州内的知名度高,但如典韦、赵云等人都非常清楚,田丰在刘瑁心中的地位。
凡锦衣卫来往信件,刘瑁看过之后,必会说上一句,“快送于元皓先生处。”凡有人前来送礼,刘瑁随手便道:“先送于元皓先生处,然后再给典大哥、子龙他们几人一份。”但凡有军情需要参详,“哦,快唤元皓先生来……”如此可见,刘瑁对田丰之重视。
此时的两人便是刚刚从绵竹军营回来,由于刘瑁世子的身份,这次他便是奉刘焉之命,带着田丰、吴懿,替刘焉去慰问兵卒,因为年关将近,一部分士兵已经放假回家过年,但还有一部分士卒则必须留守岗位,因此刘瑁便带着二人去画画饼,充充饥,鼓舞一下士气,毕竟这两年还处于养精蓄锐的阶段,不宜乱动刀兵。
刘瑁府内堂。
“如今关东联军已经瓦解,董卓也该开始骄奢淫逸了吧。”刘瑁微微笑着道。
“公子说错了。”
“哦?先生何意?”
“董卓啊,在此之前已经骄奢淫逸了,如今的他,已经快沦为众世家的笑话了,说实话,难得看见一个良家子在朝中做到如此地位,属实有些可惜了。”田丰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先生若能助董卓一臂之力,想必董卓还真有称霸的机会。”
田丰闻言摇了摇头道:“如果说他在废帝之前,倒还真的有些机会,但他既然敢行废立之举,众世家就再也不可能与之同心了。”
“可是霍光也曾行废立之举啊。”
“可这世上,毕竟只有一个霍光,而且区区一个良家子,凭什么与霍家相提并论?”田丰嗤笑一声道。
刘瑁耸了耸肩,道:“确实如此,董仲颖的基础实在太差了,可惜了……”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三公子!州牧大人唤您前往州牧府过年守岁。”
“ 父亲叫的这么早吗……”刘瑁闻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了,等下就过去!”
“先生,与瑁同去吧?”刘瑁向田丰发出了邀请。
“公子所请,敢不从命?”田丰微微一笑,便恭敬地立于刘瑁身后,准备一同前往了,
“去,把夫人请出来,一同去给父亲大人磕头问安,再去把老典、子龙他们几人都叫出来,与我同去。”刘瑁刚刚走出内堂,便转身向下人吩咐道。
“不用叫我啦,我早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刘瑁话音刚落,就看见吴苋从后堂走出,望着刘瑁,笑着说道。
“哈哈,让夫人久候了。”刘瑁见状,摸了摸脑袋,抱歉道。
“行了,今天是除夕,不说这些,我托田先生为我购置一套笔墨纸砚送于父亲,又托秦先生为我嫂子准备了一套极品蜀锦,跟你这当家的说上一声,省的说我乱用你的人。”
“夫人思绪周到,叔圭佩服,那我们这就出发前往州牧府吧。”
在汉时,每逢过年,朝廷都要准备傩戏,以此把坏运气留在旧岁,迎接新年的好运,而傩戏就是从商周时代便一直流传下来的祈福典礼,是由120名穿皂服的少年,手持拨浪鼓;与四名方相氏12个黄门弟子和神兽一同跳舞,共祝新年。明日的初一,百官还要上朝向天子朝贺。
在益州,原本的傩戏被刘瑁劝掉了,毕竟对于穿越而来的自已,这种神啊鬼啊的东西他是敬而远之的,因此除去新年守岁、爆竹、祭门神外,也就是第二天,各级官员要向刘焉拜年,一同饮宴这样的流程了。
绵竹县,主街。
此时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庆祝新年到来的人群,很多小孩在父母的陪伴下,用火点燃了竹竿,将其点爆,称之“爆竹”,
原来在火药还未正式发明之前,人们过年的时候都是真的点爆竹子来吓走年兽,庆祝新年,直到发明了火药才开始逐渐的将火药与过年联系到了一起,而刘瑁如今军中所用烟花其实更加类似于现在的窜天猴一类。
不过在龙门书院成立后,刘瑁专门在杂科中找到了一些相关的人才进行火药的研发,但是现在流行于大街小巷的依旧还是这种“爆竹”。
由于四川多竹,因此每年过年的时候,大街小巷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竹子在售卖,刘瑁等人一路走来,四周全都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好不热闹。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府门之前,只见此时的府门比往日多了两个大的桃木牌,刘瑁见状笑着向门卫道:“父亲怎么回事,今年的门神怎么搞这么大?”
“回公子!州牧大人说了,这是您大婚的头一个新年,要办的热闹一点,尤其要告诉老夫人,您成家了。”
闻听此言,刘瑁不禁有些许感动,刘焉为人倒真的不错,这么些年,在母亲死后,他一个人将自已几兄弟拉扯长大,想必若是母亲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刘焉又纳了妾室吧……
“走吧,别让父亲久等。”刘瑁说罢,大步向酒宴所在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