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在搞定板楯蛮之叛乱后,随即带着张鲁与七姓夷王回返绵竹,路上典韦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
“公子,为何我们一仗没打,他们如此轻易就降了?”
毛玠哈哈一笑道:“老典啊,你怕是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公子的情报网。”
“哦?”典韦挠了挠脑袋,随即望向刘瑁道:“叔圭,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刘瑁望着典韦那猴急的模样,随即笑着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早在刚刚见到张鲁之时,刘瑁就八百里加急将张鲁汇报的消息传给了刘焉,毕竟张修乃五斗米道的首领,刘瑁又岂能擅自做主?
若是刘焉真个决定彻底接纳张修而拒绝张鲁,那么他刘瑁就会立刻出兵,以平叛的名义将张鲁与板楯蛮一同剿灭,若是刘焉决定扶持张鲁,那么之前的约定自然作数,刘瑁将带着张鲁和七姓夷王回返绵竹,面见刘焉。
……
两天前,益州州治,绵竹县。
益州州牧府。
“报!大人,刘瑁公子八百里加急!”
随着信使的大喊,一名仆从匆匆从府内走了出来,一把接过了信件,随即飞奔向刘焉所在的议事堂。
“大人,刘瑁公子送来的八百里加急!”那名仆从在议事堂门口半跪,高捧手中信件,大声道。
“呈上来吧”半晌后,刘焉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即便从内堂走出一人,接过信件后快步朝着厅内走去。
“大人!”
刘焉接过信件后仔细的看了起来,片刻后,原本散漫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清澈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见两名府兵迅速跑出了府门,朝着两个方向飞奔而去。
一刻钟后,两个身影急匆匆的走进了议事堂,只听一个声音道:“主公,何事如此着急,让我和吴大人同时来此?”
“主公,吴懿来了!”
原来刘焉叫来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入川之后的两大臂助,赵韪和吴懿二人,但却不知刘焉如此着急叫来二人,所为何事呢?
“来,你们看看这个,叔圭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刘焉指了指桌上的信道。
赵韪拿过信件,吴懿随之凑了过去,两个大头挨在一起,仔细的读着信中的内容。
看完信后,赵韪皱着眉头道:“如此说来,张修此次来我绵竹的投诚还真有问题。”
吴懿接着道:“投诚是真投诚,但是这反却是他掀起来的,现在想抽身?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们了?”
刘焉摆了摆手道:“想抽身也不为过,若没有叔圭的这封信,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五斗米道倒也不错,但是如今既然有更好的人选,我又何必用他呢?”说着,刘焉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但是眼里却闪过一丝…痴迷?
“那依主公您的意思是?”吴懿又问道。
“张修,担任五斗米道教首也有十年了吧?我觉得,也该换个当家人了,赵韪、阿吴,你们觉得呢?”刘焉望着两人,缓缓问道。
赵韪、吴懿两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刘焉的意思,连忙拱手称道:“主公英明!”
……
时间回到现在,刘瑁轻轻抽出一个很小的竹简,递给了典韦,道:“老典,自已看吧。”
典韦连忙接过竹简,打开以后,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州牧同意。”
典韦疑惑道:“就这?”
刘瑁闻言摸了摸头,摇头道:“老典啊,你但凡有子龙一半聪慧,就不会被他说力大无脑了……”
“公子!”典韦有点破防了,愤怒道。
“好好好,我给你说清楚。”刘瑁无奈道。
原来刘焉在接到刘瑁的信件后,几乎没有多少犹豫,就同意了刘瑁扶持张鲁,打压张修的想法,毕竟一个有造反前科,又主导五斗米道十年的魁首和一个一直被打压,年龄资历都远远不足的小年轻,该选择哪个来执掌五斗米道,没有人会选择前一个来给自已找麻烦。
而当吴懿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府内的锦衣卫后,一只鸽子就扑棱棱的飞出了绵竹,直奔垫江而去,而后,这个消息就到了此刻典韦手中的小竹简内。
“那……州牧大人所派的信使呢?”
刘瑁缓缓闭上眼睛,道:“应该就这两日吧,也该到了……”
“那之前给七王看的?”
“假的啊,你不要那么惊讶吗,我会不好意思的。”刘瑁随意地说道,却看到典韦的那瞪得溜圆的眼睛,不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刘瑁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大喊:“刘瑁公子,州牧急信!”
“你看,这不来了?”说罢,刘瑁连忙起身接信去了。
只有典韦挠着脑袋气呼呼的道:“你们这些搞阴谋的,心真脏……”
三日后,广汉郡,绵竹县。
刘焉听闻爱子归来,带着全州文武出来迎接,尤其带上了专程前来归降的张修张师君……
“张师君啊。”刘焉原本坐在马车上,突然向右倾身道。
“哎,州牧大人,您请吩咐。”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笑着跑了过来,正是五斗米道魁首,张修。
“前几日啊,和你前后脚来到绵竹的还有一个人,我觉得你应该见过……”刘焉懒懒说道。
“不知大人您说的是?”张修满脸疑惑道。
“赵居士,见见你的这位老熟人吧……”
随着刘焉的话语,一个身影轻飘飘的从马车中探出了头,张修抬眼一看,不禁惊声道:“是你!赵静!”
只见这个女子轻扶车辕。缓缓下了车,对着张修施礼道:“五斗米道祭酒赵静,见过师君……”说着,缓缓抬起了头,朝着张修笑了笑。
此女面容白皙,皮肤如同凝脂般光滑动人,乍眼一看,好像二八年华,再定睛一看,却又有一股妇人韵味,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仿佛那秋水一般,闪烁着浓浓的柔情,鼻梁挺直,唇色红润,微微一笑,真个倾国倾城了些……
“你怎么在这里,张鲁呢?”张修望着赵静从刘焉车驾中走出,再看着赵静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禁有些愤怒的说道。
“怎么,赵居士有驻颜妙术,本州牧很感兴趣,准备留下居士仔细询问,张师君可能割爱?”刘焉斜眼望着张修,缓缓道。
张修胸口不断起伏,半晌后,躬身低头道:“谨遵州牧之令。”然而心中却想着一旦离开绵竹,立刻举兵谋反,赵静,是他的禁脔,怎么容得下他人亵渎!
原来此女名唤赵静,是张衡的小妾,随张衡修道多年,在张衡和妻子一同离去后,便是赵静一手将张鲁兄弟三人养大,而一个女子,栖于东汉时期,能够拿来换的无非就是她的身子和她与张衡多年以来学得的戏法、房中术等,但因为赵静久修道法,如今已经年过四十,却仍长得好似二八少女,这个中韵远非一般人所能体会,若是好人妻的曹贼望见赵静,恐怕都会按耐不住……
这些年来,若非赵静一直与张修纠缠,张鲁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但是在张修带人前往绵竹的这个时候,赵静果断地发动了兵变,再将张鲁送往巴郡去找刘瑁后,她便带着几名侍卫,孤身来到了绵竹,见到了刘焉……
在见到赵静后,刘焉惊为天人,在听到赵静一番哭诉后,随即差人将她带至后衙安顿,而就在这个时候,刘瑁的信件到了,刘焉读完后大喜,在与赵韪、吴懿见面后便直奔后衙,此后一连数天都没有从后衙离开……
而今天,就是刘瑁回返的日子,也是父子俩对着张修亮剑的时候……
附:
关于张鲁母亲的记载:
《后汉书·卷七十五·刘焉袁术吕布列传第六十五》:沛人张鲁,母有姿色,兼挟鬼道,往来焉家,遂任鲁以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脩将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斜谷,杀使者。鲁既得汉中,遂复杀张脩而并其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