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壮满脸冷汗,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明明他是肚子疼,怎么又扯到他的鼻子上了?
“叶……叶大夫,为什么要剪我的鼻毛呀?”周大壮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动,不要说话!”叶恒宁语气坚定。
周大壮看到那把剪刀朝着他的鼻子慢慢靠近,进入了他的右鼻孔。可是刚才不是说他的鼻孔比较大吗?那么所谓“插鼻子”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做了!他坚决拒绝再继续!
此时,周大壮惊恐的眼神拼命地寻找坐在不远处的裴孟求救,然而强烈的灯光打在他的鼻子上,那锐利的剪刀尖端已然深入他的鼻腔。
由于极度恐惧,他的鼻孔愈发扩大,这让郭师傅的操作变得更加容易。
叶恒宁扭头问小许村医,“手术知情同意书签了吗?看他这情况,似乎还不清楚自已要做的是什么治疗。”
小许村医立刻从手中抽出一份捺有指纹的纸张,“签了,他当时肚子疼得厉害,手都在发抖,所以我让他摁了个手印!”回答干净利落。
叶恒宁无意间瞥见周大壮搁在一旁的警察制服,心中暗自思量,这是否称得上是对人的尊重不足?
“签了就好。”叶恒宁随口应了一句。
与此同时,郭师傅已经顺利完成了剪鼻毛的工作,他手持蘸有凡士林的棉签仔细擦拭了鼻前庭的肌肤,并反复确认其清洁无菌。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满意地将周大壮的头部转向叶恒宁。
“叶大夫,清理完毕!”郭师傅报以肯定的回答。
叶恒宁点点头,在郭师傅剪鼻毛的同时,他已经为接下来的插胃管做好了充分准备。
他将胃管前端涂上润滑剂,用止血钳夹住胃管末端,然后慢慢地将胃管前端接近周大壮的右鼻孔。
周大壮那双并不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慌——这么长的一根管子,真的要插进他的鼻子里吗?!
“叶……叶大夫,等等,我肚子不疼了!真的!”作为一个铮铮男儿,他深知头可断血可流,“要不咱直接开刀,肚子上割一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怕留疤!”蜈蚣疤算得了什么!他周大壮这些年历经风雨,身上的伤疤多了去了,那才是男子汉的象征!
“别说话,否则误入气管,还得重新插!”叶恒宁告诫道。
“叶大夫!千万不要!”周大壮嘶声惨叫,引来大厅外等候的警察们纷纷探头查看。
周大壮如此不配合,使得下一步的治疗无法进行。
叶恒宁沉声道:“家属同志,麻烦你去做一下病人的思想工作。”他随手将胃管放在旁边的纱布治疗碗中,转头向裴孟求助。
正聚精会神阅读报纸的裴孟听得一头雾水:??????????
村主任老裴把手中的报纸搁置一旁,站了起来,步履稳健地走向周铁牛身旁,他目光掠过敷料上的那根长长的胃导管,只觉鼻尖一阵发紧。
这玩意儿是要往胃里插进去吗?
"主任哎!"周铁牛嘶哑的嗓音响起,凄楚悲凉,让人心头一紧。
"这……"老裴的目光转向叶大夫。
叶大夫面色凝重:"这是对病人损害最小、见效最快的治疗方法,虽然过程会受点罪,可几乎没什么后遗症。"
郭二狗也接话道:"别人家的小妹都能承受,你一个大老爷们还犹豫什么呢?你鼻孔那么宽敞,手术视野清清楚楚,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郭二狗这般说,周铁牛不由得吸了吸鼻子,顿时哑口无言。堂堂上海县警察署警务科科长,他……
郭二狗瞧见周铁牛吸鼻子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一把扶起他的脑袋,用灯照亮他的鼻孔,急切问道:"没蹭出鼻涕吧?否则又得重新清理一遍了。"
老裴咳嗽了一声,干巴巴地道:"铁牛,全力配合大夫,别添乱!"
"是,主任!"周铁牛心里纵然疼痛难忍,仍硬生生挺直腰板,敬了个礼,表明坚决服从命令。
郭二狗又仔细端详了周铁牛的鼻孔半天,嗯,情况良好,手术区域依然干净。尽管如此,他仍旧不放心,再度用凡士林浸湿的棉签在周铁牛鼻孔周围和鼻前庭轻轻擦拭了一遍。
这回,老裴并未返回沙发坐下,而是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只装着胃导管的治疗碗。
叶大夫左手重新拿起那包在纱布中的胃导管,"我再问一遍,你现在两个鼻孔透气吗?"
周铁牛微微点头,显得颇为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