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月按住心中的沸腾,看着秦奕又问,“南相和他夫人不会真的把我当亲女儿吧?”
秦奕微微皱眉,“我都怀疑你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想必他们是相信的。”
“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南迁月说的很认真,“这只是巧合,反正我有自已的父母,不是什么南相之女。”
秦奕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你到底来自哪里?”
他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幽深的黑眸里伸出无形的绳索将南迁月困住,逃不掉躲不开。
南迁月眼里的慌乱没能逃过秦奕的眼睛,只听他继续说,“月儿,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会逼你的,我会等,等你愿意说的那一天。”
南迁月垂下眼帘,自动越过这个话题,“在上京,别人是如何看待你和我的?”
秦奕沉默了片刻,他道,“你仰慕我,想要嫁给我。”
“什么?”南迁月很想掏掏耳朵。
秦奕挑起眉梢,“上京是这么流传的。”
“有病吧。”南迁月吐槽,上京的人莫不是眼瞎耳聋了。
秦奕笑了起来,“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能说明你很有眼光,挑了天下最合适你的男子。”
南迁月:……
能自信成这样也是个人才。
“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不怕我把你和南相的关系捅破了?”南迁月掀眉问。
秦奕凝视着她动人的眉眼,“你就做你自已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不过有一点得提醒你,南相夫人是个极重礼仪的人,你在她面前需收敛一些脾性,免得被训。”
南迁月眉头慢慢拧紧,“……行吧。”
“你若是不想被拘束,可以早早嫁给我,安政王府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没人敢管你。”秦奕唇角挂着淡淡的笑,眼眸中隐隐泛着些许期待。
南迁月一记冷眼甩了过来,讽刺道,“我就不信你这把年纪了府中没个小妾通房什么的,还敢给我画饼,当我小朋友啊。”
这把年纪……
秦奕脸色说不出的黑沉,声音都是那么冷闷,“我也才二十六,哪里年纪大了,还有,我府中只有丫鬟婆子,可没什么不干净的女人。”
南迁月半信半疑,他啃人的时候可不像是没做过的样子,府中若是没人,说不定就是经常去逛窑子。
“噢。”南迁月随意应付一声。
秦奕见她不信心中颇为急闷,却也没再解释,以后他会用实际行动慢慢向她证明的。
“明日南相就会带你回京,此去路程遥远,我会让青衣和红衣护送你。”秦奕不知不觉中又把南迁月的手捞了过来。
南迁月冷脸抽手没能抽走,她警告道,“秦奕,请你不要随时对我动手动脚的,这样很没礼貌。”
秦奕眼里飞快的滑过一道暗茫,周身气压低沉,“他牵你手时,也不见你有何不满,南迁月,你莫不是真心悦于他?”
南迁月用看精神病患的眼神看秦奕,万分无语道,“我是有多缺男人啊,非得逮着一个人喜欢才行?”
她趁着秦奕愣神之际将手抽回,然后站了起来冷冷的甩下话,“请你谨记,婚姻于我来说不是必需品,活的快乐自在,做自已觉得有意义之事才是我的宗旨。”
话落,她转身离去。
是夜。
南迁月又做噩梦了。
梦里,她吊着威亚,整个人悬浮在很高的空中,四周都是实景,有山有水,还有脚下的悬崖。
只听导演忽然喊了一声“卡”,工作人员立马控制威亚将她慢慢往安全地带移动。
然而意外发生了,钢丝绳竟然能断!?
她没有任何征兆的朝悬崖落去,强烈的失重感使得心脏跳的剧烈。
视线一转,她又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已不断下落,玉色的裙摆飞舞,慢慢将她惊恐的脸遮去……
“哈——!”
南迁月从梦中惊醒,久久不能缓过神。
她回想短暂的噩梦,惊慌的眼睛倏地一震。
悬崖!玉色襦裙!
那就是她来这里之前正在拍摄的一场空中打戏,钢丝绳忽然断开她掉下悬崖……穿越了!
原来她是这么穿越来的!
那……之前呢?
肖宸说,她那次穿越前,正在拍摄一场营救妇女落崖的戏,难道…她当时也是意外落崖然后就穿越到了古代?
一定是!
也就是说,她发生了危及生命的意外就会穿越?
南迁月咬了咬唇,拧眉思考,只要她弄清楚上次是如何穿越回去的,一切就明了了。
从秦奕嘴里套不出多余的话,那么只有想办法联系上肖宸,他是最清楚她来历的人,他一定知道很多……
直到天亮,南迁月都没睡着。
但她一点也不困,翻身下床,准备洗漱。
“姑娘早安,奴婢奉相爷之命伺候姑娘更衣。”
南迁月吓了一跳,起的太急都没看见地上跪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春碧色做丫鬟打扮的女子。
“起来吧。”南迁月适应的很快。
没办法,戏演的多了,演着演着就成真的了。
“是。”丫鬟行为举止规范,微微埋着头很是恭敬。
南迁月瞧不清她的脸,便让她抬头,“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让我瞧瞧。”
丫鬟慢慢将头抬起,眼帘微垂,没有正视南迁月,“回姑娘,奴婢名唤绿衣。”
南迁月一听差点咬到舌头,“绿色的绿?衣服的衣?”
“是。”
绿衣…青衣…红衣……
她严重怀疑这是秦奕取的名,这个绿衣莫不是秦奕的人?
“你的名字是秦奕取的?”她竟直接问了出来。
绿衣吓的连忙弯下身,“姑娘慎言。”
南迁月瞧着她的反应倒不像是装的,应该是巧合吧。
“好了,不逗你了,帮我更衣吧。”
“是。”
辕门外,列着一队整齐的人马,中间镶着两辆雅致的马车。
黄将军几位与南相道别后就离开了,他们还未走远,秦奕便骑着枣色战马驰来。
“南相,此去路远,多多保重。”他没有下马,睥着立在马车前的南相说着客套话。
黄将军几人立马停住了脚步,眯眼瞧了过来。
南相挂起毫无温度的假笑,“不劳元帅费心,还望元帅将自已的人收回,莫要吓着迁月了。”
如南相所说,只见队列中的两辆马车差别甚大。
前面一辆马车有两列黄甲侍卫护卫已经够气派了。
而后面一辆被一队黑骑围了个密不透风,青衣红衣骑着骏马分别位于两侧,南相带来的黄甲侍卫被生生挤在最外层,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秦奕笑了笑,“南相多虑了,她会适应的。”
南相有点怒了,袖子一甩侧过身不再搭理他。
“父亲。”
一道清润的女声传来,南相登时扬起笑容准备去迎接。
然,秦奕动作更快,骑着马挡在了他前面,那马蹄甚至掀起了灰尘扑到他脸上。
秦奕翻身下马,几步迈到南迁月跟前,灼人的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眼里的惊艳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