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防风意映将瑱儿哄睡着了,瑱儿脸上红润还未褪去,她拿起一旁的芭蕉扇在他床前摇动着。
涂山璟坐在一旁,看着这幅光景。
“瑱儿的高烧退了没有?”
“还有一点点,被吓着了。”
“意映,还是尽快带瑱儿回去吧!”涂山璟伸手想握住她的手,但唯恐惊扰了她。
“现在还不能回去,母亲和哥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一手摇曳着扇子,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母亲真是一位的女人,心中那么多的秘密带了一辈子,最后还是得公之于众。”涂山璟佩服这样的女人,已经活的很辛苦了,还是要继续努力做着自已不愿意的事情,让他想起了自已的母亲和奶奶,她们一样是刚强的性子,一生要强,隐忍而活。
“我与母亲其实最为相似,我们这样的人终究需要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母亲还是少女的时候爱上了草原上乌尔藏克家的小儿子,这在当时的情况下是不被许可的,她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只能嫁给防风氏,他们两家从小就命运相连接,防风氏的命脉可以支撑她的母族千万年的荣耀。”
“他们身上流淌的血可以祭祀她母族的灵魂,所以母亲和父亲生下的我是拥有天生射箭的本领。”
“你哥哥为什么不能?你们不都是亲生兄妹。”
“并没有,母亲在生下我之前,怀的我哥哥并不是我父亲的血脉。”
涂山璟惊讶。
“对,你想的没错,哥哥是乌尔藏克家的孩子,母亲在嫁给我父亲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他。这也是多年以来父亲对母亲并不钟情的最主要原因,他恨她在嫁给他之前便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放风筝。”
“所以哥哥一直以来没有办法拔箭,也没有办法支撑住更高的灵力,他只能接触旁门左道来捍卫自已的地位。”
“所以防风邶的事情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对。如果父亲执意要将防风家主的位置转给防风邶,那我哥和我娘就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才会逼走他远走他乡,去到那极寒之地。”
“为什么后来你母亲还是决定杀了他呢?”
“是因为父亲一直派人寻找防风邶,如果被他找到带回来,那我们的处境都会非常危险。”
“所以这并不是一场长舌鬼索命,而是一场夺嫡阴谋。”
“我母亲也是逼不得已,她的一生都在为自已的行为买单,她没有得到自已的爱情,也没有得到丈夫的爱,活生生的亲手杀死了自已的丈夫。”
“所以我跟母亲是同一种人,我们注定是要为自已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去爱,况且我曾经那样的伤害过你。”
她看着他,是在告诉他,她们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如果违背世人在一起,未来的路只会更艰难,母亲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她渴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何等的讽刺,她不想将他拉入这万丈红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