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屋外露更深了,小夭眼皮抖动,她无力的握住被子,被梦中的场景惊扰。
梦中的那人,一席白衣,胸前的衣襟镶嵌着红色的丝绸,他在漫天的雪地里,白衣长发,样子分外落寞。
他在找寻着什么,一路徘徊,左手拿着冰晶球,右手握住穿云箭。
忽然疾风奏起,一道戾箭从远处的森林穿过,飞速的直至他的胸口,他转身,大肚娃娃暴露在戾箭之下,他用胸膛挡住了那飞来的戾气。
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他眼神涣散,那血水一直流向周身,口中的鲜血和胸口处融为一体,将通体白色的衣袍染成了血红色。
大肚娃娃掉落在地上,手里的那把穿云箭也飞速般的从他手中滑落,变成一滩影子。
他跪倒在地,眼神空洞,他直直的看着前方,脚边的大肚娃娃里的两个小人儿在空中旋转,他想伸手去握住那大肚娃娃。
他试图移动着身躯,奈何血越流越凶,他动弹不得,巨大的悲痛感传来,心脏被刺穿的撕裂开来,他伸手在空中比划。
“小夭,对不起……”
他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渐渐的眼皮开始无力,他心中的那个姑娘,在眼前晃动,似乎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相柳,我来接你回家了,我们回清水镇,好不好?”
小夭甜甜的笑着,她穿着红色的衣服真好看。
说完眼睛沉沉的闭上,他希望下辈子还要遇见小夭,如果他可以选择,下一世,他愿做一个能让她有枝可依,永远爱她,做第一个选择她的人。
天空静静暗沉下来,小夭从睡梦中惊醒,她父母的汗珠层层滴落,心脏被猛烈的撞击着。
她猛的起身从卧榻上坐起来,嘴里下意识的喊着:
“相柳,你别离开我!”
说完一股悲凉之意涌上心头。她跌跌撞撞的从床上赤足走到冰凉的地板上,头发凌乱,眼里含着泪水。
叶十七被小夭的举动着实吓到了,他紧随着小夭的步伐下地,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鞋子上前一步拥着小夭。
“小夭,穿鞋,地上凉。”他温柔的说着,用手抚着她的长发,整理她的发梢。
“十七,我看到他了,他有危险!”
她含着泪,泪光灼灼的看着叶十七。
“我们现在去找他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梦到他有危险,他快死了,我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小夭语无伦次的说着,她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温柔的看着她,眼里多了一丝泪光,他心疼她的心痛,他懂她的悲怯。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他说完,将小夭从地上抱起,整理好她的衣衫。
他迅速的动用了自已狐狸的追踪术,探查相柳所在的位置。
万物一片宁静,小夭从未想到梦里的场景竟是真的,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的白衣被血水染的通红。
她眼睛红红的,望了半晌,她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不,这只是她的梦。可是这个她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真的躺在自已面前。
她含泪,终于蹲下身子,她将那个人拥在怀里,掰过来,将那白发银面的面孔贴在心口的位置。
“相柳,你别丢下我行不行……”
“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你快醒过来!”
“你是九命相柳,你一定可以活过来的对不对?”
小夭的哭泣声惊天动地,此刻的她万念俱灰,她恨不得用自已这条命去换回他的命,她不要来世,只求今生。
静夜赶到的时候,带了一群涂山家的侍卫。
“少主,你要的人我带来了。”静夜一袭墨绿色长衣,眼神坚定的看着涂山璟。
“好,我们这就回涂山……”他吩咐了静夜几句,上前搀扶小夭。
“小夭,我们先将相柳带回去,我来想办法!”
小夭起初不为所动,后知后觉的听到可以有办法。
在涂山璟的搀扶下,她任由涂山的侍卫带上相柳回了涂山。
相柳闭着眼睛,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他安静的躺在冰晶床上。
小夭眼睛一下也不能停歇,过了一会儿,直到辰戎老伯的出现,她才慢慢起身。
涂山璟问老伯:
“老伯,可有办法?”他看着辰戎老伯的眼神问。
老伯将手搭在相柳的手腕处,沉思片刻。
“相柳是我们辰戎的将军,他是有大义的,就算拼尽我这条老命,我也会想办法救他。”
离戎老伯悲伤的说道。
听到这里,小夭心里燃起了一阵希望,她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去做,她已经忍不了了。
她起身,看了一眼相柳。
“离戎大伯,相柳就拜托你了。”
“璟,我现下有件要紧的事要办。”她先是看着离戎大伯托付相柳,后眼神转到涂山璟,说道。
涂山璟关切的上前握住她的手。
“我陪你一起去!”
“璟,我拜托你好好在这里帮我看好相柳,我自已一个人可以。”
最后涂山璟无奈只能答应她的要求。
小夭去了西炎山,此时的西炎苍玄正坐在大殿上,威严有素,帝王之气震慑大地,同时在大殿上的还有他的王后,辰荣馨悦。
小夭眼里带着一股杀气,她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到西炎苍玄的面前。
当他刚准备从王位上起身之时,他想到此刻大殿上再也不止他和小夭二人,随即恍惚着坐下。
小夭一步步逼近,他心提到嗓子眼,大气不敢出。
“西炎苍玄!”小夭对着王位上的那个人说着,带着冷冰冰的语气。
“你胆敢直呼王上名号,西陵玖瑶!”辰荣馨悦上前指着小夭。
小夭并没有听她说的话,直直的盯着王位上的那个人。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杀相柳的吗?为何出尔反尔?”
“是我下的令,与陛下无关,他杀了我的哥哥,我要让他偿命。”
“他杀了你的哥哥?呵呵,不是你们逼他的吗?”
“你们一个个,为了王位,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王权,什么都可以做。”
“他没有伤害过你们中的一位,他只是为了自保,他有什么错?你们却不肯放过他。”
“为了你们的江山大统,却不给他留下一席之地。”
“西炎苍玄,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伤害了我最最在意的人,我恨你……”
小夭说着,眼泪在眼中打转,她指着苍玄,一字一句的说着,为了那个她最爱的人。
辰荣馨悦按捺不住了,她身穿凤凰帝后服,一席长袍,高贵的抬头挺胸的走到小夭面前。
“西陵玖瑶,哦,不……”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父亲是赤辰,你是赤辰的女儿,你凭什么跑到这里来撒野?”
“你是什么身份,一个臭名远昭的大魔头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西炎的敌人,都是恶魔,你不配站在这里。”
辰荣馨悦盯着她,指着她的额头说道,她头上的凤凰步摇因为激动的情绪而跟着晃动。
“呵,好一对夫妻,你们提前商量好的。”
最后她摇了摇头,可叹可笑。
她看了一眼这个人人都想得到的宫殿,至高无上的皇权,那个金光四射的宝座。
她对着宝座上的那个人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们从此无须再见,你我缘尽于此!”
说完,她笑着走出了那座宫殿,泪水早已流干了。
她走后,大殿上只剩下馨悦和玱玹,两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辰荣馨悦开了口。
“陛下不想当那个恶人,我来当那个恶人,陛下不想做的事,我来替你做。”
没曾想玱玹却不想听她说,他眼神停留在小夭离去的那个背影上,久久难以平复。
“以后不准你说那样的话伤害小夭,她永远是我的妹妹,不许你欺负她。”
“我欺负她,你刚刚看她那个样子?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你把她当妹妹,她眼里有你这个哥哥吗?”
“不,她根本不爱你。”辰荣馨悦眼泪流下来,她看着大殿上的玱玹,提醒他。
“你住嘴,莫非你王后之位别想要了。”玱玹呵斥她。
“王后?你还当我是你的王后吗?我算哪门子的王后。”
“那就请你守好你的本份,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小夭的事情你更是提都不要提,以后你要是再次如今日这般胆敢出口伤她,我绝不宽容!”
“陛下何曾宽容过我?我哥哥,我父亲,我们整个辰荣氏和赤水氏,哪一个不是对你忠心耿耿,马首是瞻,你要什么我们都尽可能满足你,你想统一中原世家,我们毫不犹豫的支持你,你却倒好,我哥哥尸骨未寒,你却不准我为他报仇,小夭是你妹妹,你视她如命,丰隆是我哥哥,我为我哥哥做点什么?难道不应该吗?”
“辰荣馨悦,你我从成亲那一日起就只剩下互惠关系,我许你王后之位,是念在你们两家为统一天下作出的贡献。如你还执迷不悟,背着我作出我不喜之事,那从今往后,我叫你空有王后之位,永无实权。”
玱玹面无表情,却字字诛心。
“你好狠的心!”
他说完那段话后,只觉得她不可理喻,他不爱她,他要的只是她背后的势力,他很清楚,如若她听话他将任她安稳后位,如若她不听话,胆敢挑战他作为君王的权威,他必诛杀之。
玱玹从殿上一步一步走到殿前,他望着那一抹背影,似乎她还停留在那里,从未远去,如果得到王位的代价是永远失去他,他还会像从前那样不顾一切的想走到今天吗?
他步伐些许沉重,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已的寝殿。
门外又下起了雪,那大雪纷飞,在西炎上空盘旋许久。
殿前的辰荣馨悦失态的跌在地上,玱玹的那番话让她心如死灰,她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那个人的爱,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她付出了她的隐忍,她的一切,最后却得不到他的任何关心。
她忍着眼泪,不让它滴落下来。那花掉的妆容,她拼命的用手去遮盖,但头上的发丝还是凌乱的披散下来。
“哥哥,没有了你,馨悦以后就真的孤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在这偌大的皇宫内,无一交心之人,再也没有人为我着想,为我筹谋,你叫我如何是好?”
她说着说着,想起死去的哥哥,悲从中来。
她想到小夭,一时之间清醒了许多。
“都怪那个贱人,是她夺走了我的一切,她害你蒙羞,害你枉死,一切都是因为她。”
说着她双手握拳,眼神凌冽,瞬间燃起了斗志。
“我还有辰荣氏,赤水氏,他们依然能为我所用,丰隆,哥哥,我要为你报仇,我一定会亲手杀了欺辱你的人。”
说完,她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自已的头饰发簪,将衣袍上的灰尘一一抹去。
“哥哥,你曾经告诉我,作为王后,要有王后的仪容和姿态,那么我今日起就要告诉所有人,西炎玱玹不再是我的爱人,从今往后,我只为权利,为这个后位而活。”
她抬起了自已那高贵的凤冠,我一日为后,定当为其拼尽全力。
﹉
小夭回到涂山,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关于与相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人活着既然不能事事如意,那就多为自已活一点,她想自私的拥有很多东西,从前她不敢想的,这次她通通要实现。
相柳静静的躺在那里,这次他不会从海上而来,也不会坐在树枝上等她,更不会坐在毛球从天而降,他太累了,他需要长久的休息。
涂山璟看到她回来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回到胸口,那半鬓的白头让他苍老了不少。
他走路有些不便,只能慢慢的走,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小夭正好看向他。
“璟,你怎么还没睡!”
“自从上次你受伤后归来,身体就一直不好,脚上的还有伤,不便多走动,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已。”
小夭担心的说道,说着走过去将他扶到一处坐下。
“不碍事的,你这次回去西炎山,西炎王可有曾为难你?”璟关切的说道。
小夭摇摇头,“我不想再提这个人,他伤害了你,伤害了相柳,从此以后,我与他毫无瓜葛。”
涂山璟看着她,这次他没有反对,对于小夭,他只想站在她身后,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她,理解她。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夜里相安无事的过去,那白雪依旧下个不停。
下了一夜的雪,那满山的雪似乎怎么也下不尽,小夭穿着貂裘,坐在雪地前。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漫天的雪花飞舞,犹如前尘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梅花开的正好,那一点点红在白雪的覆盖下依然美艳动人。
璟一袭玄青色外袍,穿过长长的走廊,修长的身形,俊美的五官在光影下分外惹人怜爱,他束发立冠,多了几分英气。
他走到小夭身后,步伐渐渐的放缓,抬手摘下那一朵梅花,小夭转头看向她,他温柔的将那朵梅花戴在她的发簪旁。
小夭只戴了一会儿,便取了下来拿在手中。
“我想等会摘几枝回去放在相柳的床头,让他也闻闻这花香,感受下冬日的气息。”她自然而然的说道。
璟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含着笑意说。
“小夭,如今你不用再顾及我的面子,我不在乎那些。”
“我们都是死过几次的人,除了生死,我现在最在乎的是你的感受。相柳曾救过我的命,他与你也是不同的人,我不会吃他的醋,更不会因此对你有什么想法,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同我讲,有什么事尽管去做,我不会问也不会阻拦。”
“璟,你对我真好。”
“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你们的结局会有所不同,相柳爱你,并不比我少。和他相比,我的爱算不得上什么。”
说完,她牵着璟的手,一同采摘了几束梅花将那枝头最美的几枝纷纷采摘下来。
“我去请离戎老伯,你就安心的陪着他吧!”快到相柳所住的房间时,璟对小夭说完便转身去了大厅。
小夭踱步走到相柳跟前,她将梅花放在冰晶石旁,用手挥了挥,似乎想将那梅花自带的香气带入他的鼻翼中。
“相柳,你闻到了吗?大雪来临,梅花盛开,这是梅花的味道。”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从前那番不能宣之于口的话,以后我会一一的同你讲,只要你乖乖的醒过来。”
“狌狌镜,我暂时还无法恢复,不过你放心,我等你好一点的时候,我去找王母修复它。”
“王母是我的师父,虽然她看上去十分严厉,冷言冷语的,但我想这个忙她还是会帮我的。”
小夭说着,手抚上那冷俊的脸庞,她手泛着红润,些许不知所措。
“以前我是怕你,不敢这样胆大的看着你,我……”说着小夭脸也开始泛红,有些急切有些气恼。
“九头怪,你这样躺着我我也有点害怕,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她还是有些胆怯,毕竟她从前一贯是害怕他的,只要看到那张脸,她顿时心开始发慌,自已也不知道自已在心慌什么。
最后她将手盖在他的眼睛上,手抚着他胸口的位置。
“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了……”
“还有,谢谢你曾经多次用你的心头血寄养我的灵魂,谢谢你!”
她抚摸着那块曾经饲养过她的灵血,她想着当时的他该有多痛,心头剜血。
她只是从那块剩下一半记忆的狌狌镜里看到短暂的画面,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想象当时的他有多痛。
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静夜在门前喊话。
“大王姬,族长带着离戎老伯正在来的路上,奴婢们这就去准备……”
静夜说完便消失在门外。
璟带着离戎老伯过来,小夭起身。
“离戎大伯,有劳您大雪天赶过来,舟车劳顿,晚辈感激不尽。”
“王姬不必客气,将军在听命于将军,将军走后,你是他的子女,在下听命于你,在下愿为王姬效劳。”
“相柳的命就交由您了,眼下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能救他。”
“本来相柳有九条命,但数次舍命,本来他已回天乏术,但一个人救了他。”离戎老伯沉着声音说着。
“是谁?”小夭问。
“辰荣残军首领洪江!”
“他不是战死了吗?”
“他尚有一息,最后关头,他抽筋剥皮取血,为了给相柳一次生的机会,只因相柳还有一命尚在,他便舍去了那身筋骨,以回敬相柳的大义。”
小夭听后尤其震惊,她错愕的以为洪江不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听闻此人只要有一息尚存,便可逆转乾坤。
“洪江曾是大将军的部下,大将军为人最是义气洪江带领的队伍一直都是大义为先,他敬重他的情义,不忍他的陨落,特意交代此事。”
离戎老伯手伸向相柳,探了探他的身体,想更加确定他的气息所在。
“那要怎么样才能唤醒他呢?”
“相柳大战时流血过多,那一身的毒血都已放尽,现在身上寄养的也只是洪江的血,那是远远不够的,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才行。”
他进入他的灵识,探了许久,眉心一皱。
小夭担心的上前问:“怎么了?”
“他没有灵识,我探不到。”离戎老伯一惊。
小夭听到跌倒在床边,那股希望被打碎的心境再次回到她的脑中。
离戎老伯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沉声道:“他的灵识有可能在别的地方,我们需要花时间去寻找。”
小夭听后站起身来,“会不会在他曾经去过的地方!”
“极有可能!”离戎老伯看着小夭,给出最后的定论。
送离戎老伯出府后,小夭与涂山璟在园中坐定。
大雪纷飞,庭院内一片雪茫茫,湖中的冰块已结成厚厚的地板,静夜拿来几只暖手炉,吩咐一干人等寻来炭火暖身。
璟走过去将披风往小夭身上罩着,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璟,九黎族在这场战争中有生还的人吗?听说全部战死了。”
“他们的后人还在,人数不多,在西炎王后下令追杀他们之时,西炎王令其收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现下他们何在?”
“他们还在老地方,有西炎王的军令在,现下没人敢动他们。”
“但是这也只是现下,长此以往,辰荣氏和赤水氏也不会善罢甘休!”小夭顺着他的话说道。
桌上摆放的茶水,蜜饯,还有各种卤味,小夭扫视一圈,全都是她爱吃的。
璟看了小夭此刻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便拉起她的袖口说道。
“小夭,你最后都瘦了,快尝尝吧!”说着便将各种食盒端起来放在小夭面前。
“你也吃……”小夭将蜜饯伸手递到他的嘴边,他害羞的脸微红。
“你怎么这样容易脸红……”小夭直来直去。
“我……小夭,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从前你很少喂我吃食,一时之间我不知如何应对。”
“你无需应对,只照单全收!”
说完,璟红唇轻启,那抹湿碌碌的唇线含住那片蜜饯,轻轻的卷入口中,脸上的红润并未褪去半分。
小夭手指一紧,滑入了他的口中,那晶莹的手指此刻在他心↑缠绵,他更加暴羞,舌尖一颤,竟咬住了。
“哎呀!”
小夭被咬疼了,惊呼出声,“你这狐狸,真是狐狸精一枚。”
“那,那我也是只倾心于你的狐狸!”
涂山璟红着脸,低声的告白。
小夭莞尔一笑,喝了一碗的茶!
“那小狐狸,过几日等相柳好些了,雪停之时,我们搬去清水镇如何?”
“都听你的,我会安排静夜准备好一切同你一同前往。”
“璟,你为我做的太多了。现下我想做的事更为复杂,我想收留那些辰荣后人,想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小夭,涂山氏别的不多,就数金银细软,宅子暗卫这些,你想用的尽管拿去,如果你不便,我把涂山氏的账户都过到你名下,你要多少田地宅子,多少银两我都予你,财务账册钥匙我让静夜拿来,一并教由你管。”
“不用了,那些就交给静夜打理吧,我也不擅长账目上的事情,我想说的是今后我们的路会更难走些。”
“再难走的路,有你相伴就好。”
“嗯,那我们说好了,近几日我就开始收拾收拾,时间一到,我们便回清水镇。”
她说着便心喜的抬起脚丫子往住所处奔去。
璟心下也跟着开心,小夭似乎回到了清水镇的时候,他希望她一直这样欢喜雀跃。
雪停的那一日,几辆涂山家的马车载着许多物资和人手一并前往清水镇。
清水镇如同从前一样,不同的是麻子串子桑田儿他们全都不在了,但是他们的后代却依然生活在清水镇。
小夭还带了许多制作毒药的灵石,她将他们都统一安排在自已的化验室内。
因为雪天的缘故,很多镇上的老百姓都没有出门,所以没有引来太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