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完全处于劣势了。”白晓咬牙坚持着。
那猎杀者从视线的死角刺向白晓右太阳穴,另一只手臂以扭曲不似人形的姿势关节弯折反曲,从头顶上挥砍而下。
白晓只得退后一步,回避刺向太阳穴的利刃,迅速用手中的小刀格挡住瞄准其天灵盖的一击。
敌人的姿势停顿,他试探着挥出,却激发猎杀者突然反击,仪式匕首与小刀碰撞,尖刀从腋下刺来。
这里亦是人体的弱点之一,白晓不得不用拳头击打在猎杀者的小臂上,将尖刀的位置偏离,侧身闪躲,以一个略显扭曲的惊险姿势躲开。
屠夫这时已经缓和过来,提着菜刀再次挥舞,口中还大喊着:“小兄弟,我来助你!”
“别...”
话音未落,他又再次被猎杀者的巨力一下踢在独肚子上,倒飞出去。
但这家伙好歹皮厚肉糙,深呼吸几口,再次站了起来。
屠夫左看右看,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和神父的尸体一起漂浮、旋转的六件象征物...准确的说,是其中的菜刀。
“对啊,你用双刀,我也用双刀,四舍五入,我们能一战!”不知道出于什么思路,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快速地冲过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以尸体为圆心缓缓旋转的菜刀。
这次,屠夫居然成功了,他眼神一变,双手紧紧握住,大喊到:“快过来!我好像找到仪式的关键了!”
六件象征物就好像被连成一体,当其中一件被抓住,其余的几件就好像有彼此有磁力般,不再移动、旋转。
屠夫手中的菜刀,就好像是遇到了同源的事物,竟慢慢向着他靠拢,虽然进度缓慢,不过看上去只需再等待数分钟后,就会脱离六芒星阵。
“我...我能看到一个进度条,上面写着百分之一...百分之二!”
猎杀者挥舞刀刃的动作突然停滞,他似乎接到了什么新的命令,忽地扭头,两点赤红的目光锁定在屠夫身上。
屠夫变了脸色,焦急地说道:“怎么了,他咋看我了,快...快让他回头去!”
白晓趁此机会,一刀割在猎杀者背后,它吃痛,又回头过来,两把武器左右开弓,再次展开攻势。
“你们的动作有效,继续!”白晓抽空喊道。
剩余几人也冲上前去,各自抓住属于自已职业的象征物。
这次,白晓却无法再吸引那猎杀者的注意力了,它目的明确,加快了速度,无规律地做出各种关节扭曲的动作。
“啧...”白晓再次给猎杀者来了一次猛的,小刀甚至没入其后心处,可惜这终究不是人类,而是由敲钟者所创造的傀儡、印象,仅仅停顿片刻,继续朝其余几人走去。
白晓观察着四周的场景,这间房似乎比起前几间房更大,更为通透,还能连通客厅、厨房、卧室,甚至有通往二层的台阶,更像是一个完整的小型楼房,而非公寓单间。
他大概猜出了这个场景原本的通关方法,应该是由不同的人吸引猎杀者的注意力,再大家分别前往这间中心房间完成任务。
可是,太危险了,一旦其中某人在完成“任务”前意外死亡,基本相当于全盘失败,而现如今,有能力阻拦猎杀者的只有白晓。
“你们先停下,我来负责猎杀者,为你们争取时间...以及,待会我也要阻止仪式,必须由你们将它引开。”
众人先行放手,猎杀者就好像陷入了迷茫,原地呆滞了片刻,再次回头。
“好机会~”
白晓且战且退,将对方引导至某处卧室,这里看上去是一对夫妻的房间,在床头挂着一张双人照。
画幅的中央是一位身着女仆装的女士,白晓见此,若有所思。
在背景的西式古典建筑中,一位高大的白人男性,身影模糊,背对着照相机位,坐在转椅上,认真看着手中的文件。
只一眼,他脑海中就冒出“貌合神离”几个字眼,这位女士....想必就是那位杀人狂的母亲,以及,他似乎身居高位的父亲。
即使是猎杀者,踏入房间的片刻,脚步也稍加停顿,出神地望着墙壁上的照片。
白晓也没有打扰它,径直来到房间门口,堵在他离开的必经之地上。
这时,那猎杀者才恢复了意识...或者说,这时他仅剩的自我意识才再次陷入迷惘,被什么动静吸引,再次朝着另一室走去。
联想到其它几人估计已经重启任务,白晓义无反顾地阻拦,迫不得已,出门的唯一道路被封闭,那机器般的猎杀者才再次开始朝着白晓进攻。
“你的对手,是我...我早就想这么说了~”白晓露出狡猾的笑容,眼眸中,带上了些许厮杀的快感与刺激,两者再次碰撞、分离。
黑猫从阴暗处跃下,与自已的筑想师再次心意相通,化作淡薄的灰色雾气,笼罩着其周身,若隐若现。
有种终于解除束缚的自由感,白晓的身形愈发灵活,偶尔,被匕首和尖刀划来,小幅度地被雾气带动,飘向后方。
当攻击过后,他再次箭步前冲,于那猎杀者的腰间、脸颊刺入,虽然手感入肉三分,但当将小刀拔出,却没有带出血迹,伤口也于几秒内缝合...
乌撒略显焦急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小白小白,我快撑不住了...除非解放神话生物姿态,不然无法连续使用太多次喵。”
随着时间流逝,对方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鬼畜。
匕首戳刺、匕首上挑、尖刀斜斩、匕首反手敲击、尖刀戳刺、匕首划过半圆、匕首刺向肩膀、匕首拉动带出血迹、尖刀戳刺...
终于,身体带伤,衣服上被刺出数个血口,幸好不深,只是止于皮肉伤,白晓忍住轻微的痛感,等到了其余几人的好消息。
中央房间内,邪祟血腥的红光突然削弱,被分离,四道流光被硬生生撕扯下来,几人不约而同地跌倒,四枚象征物,抹布、钢笔、菜刀、注射器被紧紧攥在他们手中,慢慢“融化”,消失不见。
四人皆觉头脑清明,某些原本应该遗忘的记忆也恢复....他们皆是将目光投向了猎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