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历史...应该不止三十年了？”白晓轻轻抚摸着破裂的木片，检查起通路的稳定性。
“结构都已经毁坏地差不多了，还没有坍塌真是奇迹啊。”
程峰跳下入口，在白晓担忧的眼光中深入坑内。
约莫五六分钟，他再次返回。
“底下能走，没有危险。”
白晓抓住石块和岩壁，从斜坡慢慢滑下。
“矿工那边应该已经发现我们离开了吧，得赶紧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之前准备了几个不惹人注意的脱身方案，但害怕搞得矿洞塌方，最后还是算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同时检查着废弃矿道内的情况。
这里曾经似乎非常繁忙，地上铺设着木制的矿车轨道，旁边甚至还堆放着年代久远，还未来得及运出的矿石。
“稍等。”白晓又从中拿起一块，在这里所弃置的依旧是假货。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搞的，能做到污染那么大一片矿脉呢？”他疑惑地将矿石扔下。
“谁知道，不过，源头肯定在更中心。”程峰笃定。
好像注意到细微的异常，白晓突然凑近了矿道内壁，在裸露的石头上，有着黑白色的花纹。
可能忘了今天难得有访客到来，花纹并没隐藏自已，虽然缓慢，但确实如同有生命那般蠕动着。
最后，那花纹攀上一块矿石的表面，竟融合进去。
“这就是污染的表现形式吗？”他无法肯定，“看来这些石头都是被'花纹'给改变了。”
白晓将特征指给同伴看，可惜程峰也不清楚。
又往前，等到穿行过十字分岔的路口，大叔突然出声：
“你刚有没有感觉到，内心变得十分烦躁？”
细细体会过后，白晓点了点头。
“是有点。”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卡牌，“幸好有你提前准备的卡。”
自从愈发深入，那欲望的增长便愈发轻易，即使被削减了绝大部分，剩余的那些，还是让人感到不安。
很难想象，原本的矿工们就是这样直接面对污染，怪不得大多人都表现地有点急躁，以及很难抑制住自已的欲望。
“怎么回事？”看着手中简易绘制的路线图，白晓突然微微皱眉。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片空旷的区域，周遭画着石柱一样的东西，作者没有标注名称，很可疑。”
“我在刚开始抄写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现在再看，那分明就是路线的终点，在区域中央画了一个向下的箭头。”
“这样，你现在可以召唤卡牌了吗？以防万一。”程峰摸着下巴上的胡渣，“保险起见。”
白晓再次打开书册，伸手一翻。
“这里好像干扰稍小一点，付出额外精神力的话，可以。”
“那就现在吧。”
白晓扔出卡片，在这里进行召唤已经无所谓会不会被察觉到了，即使现在高塔派兵，也赶不上他们的进度。
与乌撒落地的动静相呼应，周围所有的矿石都短暂亮了一下，这就是“稀银”对筑想之力的感应机制了。
鉴于矿洞中所有的“稀银”本质上都是秘银和渊狱能量结合的产物，其实渊力也可以做到简单感应。
“无聊啦？需要你最最亲爱的向导给你讲个笑话吗喵～”乌撒刚一出现，就仿佛憋了好久那样滔滔不绝。
事实上，她也确实憋了好久。
“曾经有一位矿工，他的名字叫小白。”
“谢谢，请不要影射现实。”
乌撒不开心地撇了撇嘴。
“他有一只最好的小猫，天天带着一起下井。”
“有一天，矿井塌方了，他和小猫被困在了矿洞里面，灯也摔坏了，漆黑一片。”
“小黑小黑，你在哪里？这里太黑了，而你又恰好是一只黑猫。小白焦急地呼唤着。”
“小黑回答，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让我们聊天吧。”乌撒用尾巴拍打着地面，弄出一点声响。
“小黑跟小白在漆黑的矿洞里相依为命，虽然小白一直没找到小黑在哪，但那是因为她太黑了，与背景色融为了一体。”
“终于，救援人员来了，他们凿开矿洞，为小白重新带来了光明。小白却不急着走，'我要找到我亲爱的小黑，她刚刚还在这里呢，在和我聊天'，但他借着光亮，却怎么也找不到黑猫。”
“嗯？”白晓疑惑地看向乌撒，确认了她还在，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小白在矿井下早就疯了，毕竟，谁见过一只黑猫会说话呢？真正的小黑早就被掩埋在岩石下，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了呢～”乌撒十分开心地讲述着。
“哦不对，还不够有趣，应该是，救援人员看着疯癫的小白，忍不住汗毛直立。因为虽然他口口声声表达着对黑猫的喜爱，但在那嘴边，却有几根遗漏的猫毛，原来他早就忍不住饥饿，吃掉了自已最好的朋友！”她更正道。
“谢谢你，我感觉不那么热了，就是全身上下到处都疼，好像被什么卡车创了。”白晓无奈地吐槽道。
因为乌撒的插科打诨（白晓第一次知道她还有这种才能），路途上不至于感到无聊。
“到了。”程峰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终于，自从下矿以来，最大的异常展现在他们面前。
于那自然溶洞跟人工矿道交汇的节点，居然有一片庞大的地下湖泊。
波光粼粼，似乎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芒，如果凑近看，那水质却透着特异，由银色构成，类似水银般的质感。
从那洞穴顶端，向下延伸的是树根状的物体，却是与“稀银”同样的银白色金属，分叉垂落，最终伸进湖泊之内。
“水银”从那管状的根部被源源不断抽取，向上运输，就仿佛是真正的植物根系。
诡异的是，在湖泊中心有着一个旋转的旋涡，好似其下连接有水泵，将液体经由巨大的循环汇聚至某处。
白晓拿起路线图仔细地比对着，惊讶地发现，箭头所指的方向便就是那旋涡所在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