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用万般惊恐的眼神看向乌撒，悄咪咪后退了两步。
“吃上去很美味？吃上去很美味！？”
“您知道这是什么吗？您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贵族往里面加了什么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
“这根本就不是稀银，这是他（哔）的沾染了渊狱力量的秘银啊，您真的不是深渊生物吗？”
“？？！”乌撒也惊恐地看向那张小卡牌，“呸呸呸，我是说，尝起来味道很怪异，这么一看应该是苦味，你知道的猫的味觉和人类不一样。”
在场的众人貌似都接受了这个借口，只有白晓用奇特的目光瞥了一眼黑猫。
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再清楚不过。
乌撒的原话是：“克苏鲁神话偷取了一点点渊狱和尘世大仪的权能。”
在她的本质中，早就包含了部分渊狱的特征，说她是深渊生物或许还真没有冤枉。
“呼，我差点要吓得自杀了。”蒋英开了个玩笑。
“我解释一下，这玩意虽然看上去是稀银，跟稀银一样能感应筑想之力、导电性好、防护性能优秀，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它的基础是最普通不过的金属'秘银'，一般用来调配魔药、制作银子弹、作为某些法术的消耗品，在现实世界存在。”
自从尘世大仪重新运行，现实里的一些金属、草药等同样发生了改变，自然，也诞生出一些特殊的超自然力量，可惜只有筑想师能够使用、通用。
“然而....”蒋英话锋一转，“秘银的性质被隐藏了。”
“渊狱的力量作为一种媒介，看似使得其拥有了超强的传导性和感应力，但本质上，秘银还是那个秘银，真正产生效果的是'渊力'。”
与渊狱打过许多交道的程峰顿时头上冒出冷汗。
“也就是说，这些贵族每一次使用'稀银'都是在接受渊狱的力量？”
“一点点碎片，潜移默化的影响。”蒋英点了点头。
“平时我们提到污染，可能是腐化的怪物、精神错乱的瘟疫、席卷世界的天灾....等等。”
“结果，这次的污染，很微弱也很纯粹，单单是一种欲望，这是白晓告诉我的。”她十分严肃。
“晋升阶级的欲望，对地位、金钱的迫切追求。”
“很巧妙，但更巧妙的是，我们找不到污染爆发的途径，只是隐约猜测，可能会有一个欲望的导火索。”
“而这块'稀银'，给了我一点灵感。”蒋英解释道。
“你是说，那座高塔！'稀银'的高塔！”白晓当即明悟过来。
“全塔上下共一百层，容纳了所有的贵族阶级，爵位分为公、侯、伯、子、男，享受不同的待遇，越往上越高贵。”
“那要是'稀银'中的渊狱力量出了问题....”程峰苦笑着，“不是把这些贵族全一网打尽了？”
“之后呢？”他总觉得到这里应该还没结束。
“目前只能推算到这一步了。”稻草人可惜地摇了摇头。
“也许，我可以讲个故事。”众人看向说话的方向，惊讶地发现是老人家开口了。
“虽然我是本地人，听不懂你们口中什么渊狱啊、稀银啊之类的东西。”他叹了口气，“不过你们说这银白色小金属有问题我倒是弄明白了 ”
“在卡西佩森城，我们，或者说那些贵族，称呼其为'喀提亚'，意为'神赐之银'。”
“历史记载，最初我们的祖先在这里建立据点，便是为了开采喀提亚，那一批开拓者们赚得盆满钵满，自然，消息就传了出去。”
“一批批的投机者到来，慢慢，这里建成了一座镇子，再扩张，到最后演变为现在的城市。”
“喀提亚矿场渐渐资源枯竭，被废弃，城市却依然保留了下来。”
老者的眼中流淌着回忆的光芒。
“直到...公爵的上任，那时他还不叫公爵，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市长'。”
“小城很穷，每年财政入不敷出。是他在尽心尽力地改变这一局面，推广商业、投资前景、发展旅游业，一段时间，大家竟发现自已又富裕了起来。”
“也许是上天的旨意，又或者是恶魔的到来。一个意外，有一位即将退休的失足矿工竟意外跌落洞穴，发现了新的'喀提亚'矿脉。”
“从那之后，事情就很快变了味，人们渴求着金钱和享乐，飞快地争夺起来，紧张的氛围愈演愈烈。”
“辩论、争吵、口角、打斗，最后是暴乱。”
“公爵的妻子女儿在意外中丧生，换来的是他的暴怒，以雷霆手段扫清了敌对者，随后，他设立了新的统治阶级和暴力机关以重塑秩序，也就是贵族制度和他们的私兵，高塔便是在那个时候建成。”
老者完成了讲述，顿了顿，抛出一个猜想：
“如果，从那时起，所谓的喀提亚，或者说，'稀银'，就已经是赝品了呢？”
“很有可能！那，照您说的，发现新的喀提亚矿脉是多久以前了，然后，那个矿场在哪，发现者是否还活着？”
“那是我35岁时的事情，至今已经有快30年了吧？”他喝了口茶水，作回忆状，“矿场在东城区的地下，城里最大的工厂就开在它上面，每天都会源源不断地产出并加工神赐之银，通过重兵把守的道路送往高塔脚下。”
“难怪，我召唤卡牌的时候那个小贵族居然来的这么快。”白晓恍然大悟。
“是的，有一位男爵专门负责这片区域。”老人家确认了白晓的猜测。
“至于那个矿工，我想要不是成了某位侯爵，要么应该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蒋英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有三，继续探寻那些贵族的秘密，一边调查矿场地下暗藏的玄机，最后，如果可能尽量寻找那位'幸运'的矿工，得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能找到有关渊狱使徒布置的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