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九点钟了吧?我帮你打个电话。”
“不用,这年头就有地铁,挺便利的。”他母亲一定会等着开门,他得赶紧回家,免得被骂。鹿南初提起自已的手提包,作势要离开。
“干嘛?顾佑辰从厨房里刷完了盘子,走了过来。付敬宇手里也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些杂物。
顾佑辰一只手搭在了鹿南初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从付敬宇手里拿了一个垃圾袋。
“你快回家睡,实在没必要。”估计他这一天肯定也很辛苦。
“没事,我一点都不困。”
接着便是一片寂静。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还真不愿意分开。即使如此,看着两人闲聊,他也觉得很开心。
“往右边拐,直接往前走就是。”
“好。”
之后便是一阵安静。
“你喜欢这条裙子。”顾佑辰想起了今天的购物。
“不怎么样。”他又不会开车,平时都是坐地铁或者公共汽车的,所以很少有机会穿。
他才不会信她的话呢,今天中午在商场里逛了半天,也就这一套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试穿。祁纾禾的意思是,她不是女孩子,世界上连试穿都不愿意试穿的女孩子都有!那么,她一定很高兴,就会试一试。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后就去别的店看看。”
鹿南初微微一愣,目光一直盯着前面,闻言转头望了过来。好在他正在认真的驾驶,没有注意到她。以后?还有没有下一次呢?她心里没底。两人的工作和生活,都是分开的,只有付敬宇和祁纾禾,一个在市中心,周围都是职业圈的精英,而另一个,则是一个在郊外,忙着填报表的秘书。
没等鹿南初开口,他便提议道:“我认识一家很好的店,下个星期六,我们一起去逛逛,如何?”
这一次,居然是他说的,下个星期六一起逛街?她是不是听错了?他们俩?又或者,她以为自已把祁纾禾和付敬宇也牵扯进来了?她无法理解。
“不用了,我平时都不会出去的。”
“哦,就是这里了,你把我放在路边。”
顾佑辰坚持把车开到了您的家门口,这样就不用走路了。
“八十二号。辛苦你了。”不过没关系,鹿南初不太愿意在夜里出入,因为外面的野狗太多了,她害怕。
“好好睡一觉。”顾佑辰看看手表,大约用了40分钟左右。他开车很顺畅,也没遇到什么交通堵塞,看样子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慢走。”
顾佑辰今日是打算准时离开了,他低下头,把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然后递给了一旁等着的公关部助理俞娜可。
“兆瑞公司那边,还差一个。”俞娜可这段时间负责的工程,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主管给她的文件不见了。
“兆瑞?”兆瑞集团的资料,顾佑辰似乎并没有看到。
“是啊,我昨晚让高秘书去办的。”俞娜可是记忆犹新。
“行,那你明早10点来拿吧。”
顾佑辰微微蹙眉,看来是没办法准时回家了,付敬宇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让他很是头痛,必须要跟他谈一谈。
助理走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高秘书,给我拿两瓶咖啡过来。”
“关上门,坐下。”顾佑辰神情有些凝重。在长沙发上等着他。
付敬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客厅里等着顾佑辰的回答。
“你有兆瑞的资料吗?”
“是。”这句话,他早就猜到了。
“你怎么不给我?”
“我看还是出了点问题,我们还要继续看看。”要说顾佑辰不清楚兆瑞资金上的问题,付敬宇是不信的。
“我想,我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文件送到我这里来。”他早就看出了兆瑞的不对劲,能有现在的地位,完全是因为他的祖先保佑。
“遇到麻烦了吗?”顾佑辰也清楚,付敬宇不是傻子,他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走神,所以作为上级,他必须要问一问。
“这可如何是好?”付敬宇也正有话要说,顾佑辰或许是一个好人选。
“说说看。”
“我爸妈老了,我要回家一趟。”
“大医院有好的医院,不如把她接到家里来,让她来照顾她。”顾佑辰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
“你在哪?你这辈子都是租房住?”他和纾禾还在出租屋里,等他们回来,就得搬家了。
“买房子吧,不会是我的薪水不够吧?”
“这边的房子很贵,消费又高。纾禾打算留在杭州,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父母都在杭州,但是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杭州那边的房子又贵啊。”
“都要回家了?”
顾佑辰上过高中,上过大学,所以他能体会到在外漂泊的人,想要回家的心情。便利的运输和良好的经济联系,使人们能够方便的从一地到达另外一地。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虽然年纪轻轻,但跟很多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出身不同,学习不同,工作不同,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人,就像是不同的人,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任何的归属感,也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再加上工作和生活的压力,每个人都想找一个依靠。
“是的,我要回去了。”付敬宇透过窗帘,透过窗户,他似乎看见了自已的家乡。
一想起自已的爹娘在门口等着自已,他就感觉到了自已的不孝。
人生就是一场永不停息的向往,寻不到最初的初心。他想要让爸妈过上富裕的日子,但不能经常陪在他们的身边,要让女朋友快乐,要让她难过,要让她开心,要被她抛弃,他真的很累。
“做一笔生意怎么样?”顾佑辰很清楚,付敬宇心高气傲,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收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你说吧。”付敬宇并不认为自已能拿出多少爷西来。
“我想你也知道自已有几斤几两,一分钱都没有,但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粘在一个女孩子身上。你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