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鹿南初过来跟他“打声招呼”,这是他的辞职申请。
“早上好,助理。”
“早。”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我、”她盯着他,心里准备了很多客套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顾佑辰见她半天都不说话,抬头看见她一脸茫然,一脸紧张的模样,便勾唇一笑:“好,你忙你的。”说完,继续埋头工作。
哪怕到了这一步,他都不愿意让她难堪。
鹿南初害怕自已会流泪,拼命地眨巴着双眼,“我……”
顾佑辰放下手中的笔,望着关上的房门,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明明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好朋友,可他怎么就这么难过,难过的不能再工作了呢?
顾佑辰回到了自已的寝室,找到了主管寝室的后勤主管,打听了一下陆南初丢了多肉的情况,而最有可能了解窗台上那盆花的下落的人,应该就是这位清洁工了。
因为觉得丢失的东西是助理的,又听说顾佑辰是辰希的大公子,所以特别关心这件事情,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那个偷东西的人给抓回来了。
顾佑辰被物流主管带来的礼物吓了一跳,乍一看还挺难看的,那是一个用矿泉水瓶子做的花瓶,可以清楚的看见瓶子上的泥土和苔藓,苔藓已经干涸,已经发黑,他不敢再去捡了。院子里种着三棵无花无叶的植株。
在他眼里,这种植物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既不会结果实,也不会吃,更不会用。
虽然他嫌这株多肉难看,脏兮兮的,但他依然把这株多肉拿回家,原因无他,只因自已的地盘上被人偷了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他想以此来警告别人。
一开始,顾佑辰还以为,鹿南初辞职之后,就会立刻从他的脑子里抹去,就好像其他辞职的人那样。
但从那以后,他每次看到那株丑陋的多肉,都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自已的主人。
“阿初,这个星期六你一定要做个检查。”
“行,我和许大夫约好了。”鹿南初的病好了,但是按照医嘱,按时去医院检查。
“有没有你的同事在附近?所以,还是算了吧。别让人听见,否则会有闲言碎语的。上海人都是贪生怕死的。
“没事,我已经康复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许嘉言是上海人,你这是在侮辱他吗?”
“我也不是非要让许嘉言在这个星期天来我们上海吃顿饭,我都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许嘉言给了她不少帮助,她所在的公司,也是许嘉言的叔叔开的。母亲对许嘉言很是感谢,想要把她嫁给他,但是鹿南初对感情不感兴趣,在她多次暗示之后,他的目的就变得隐晦了起来。许嘉言见母亲不来找自已的麻烦,也就由着母亲了。
“行,但是许嘉言那么忙,还是等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再聊。”
挂了一个电话,鹿南初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给自已倒了一杯水。时光飞逝,我在这儿待了三年。她依然和当初上班时那样,只是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些琐碎的文件。如果是之前的鹿南初,面对着这种单调而又轻松的工作,她绝对不可能做到。
虽然她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上进心。他拼命学习,一边工作,一边拿着各种证件,为的就是为自已积累更多的资源,为的就是能够在工作上更上一层楼,赚取更多的金钱,让自已的人生变得更好。
可是,现实却让她明白,人的一生,并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自已的人生。她忽略了一些单纯的快乐,也忽略了一直守护着的家人。
傍晚回家,鹿南初在冰箱里找到了一份鸭脖,看样子母亲对她还是很好的,给了她更多的食物。吃饱喝足,估计母亲很快就会回来。
“叮咚,等等,凳子,凳子,板凳,嘟嘟嘟,嘟嘟嘟……”鹿南初的电话响起。
“南初,你在做什么?”
“我吃的是鸭脖。”
“星期六有时间吧?想不想一起去?”
因为星期六要进医院,所以鹿南初怕就这么告诉纾禾,会有很多的问题,到时候又要说很多话,比如自已有没有病,怎么就一定要到医院来,免得纾禾因为自已的问题而烦心,因为纾禾本来就有很多的烦心事。
“星期六,我已经预约好了,要不,我们下个星期?”
“约好了?“宅男有女朋友了?”呵呵,男人还是女人?老实交代。”鹿南初只感觉纾禾突然之间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男人,但是我们不是在谈恋爱,你别胡思乱想。”
“你妈妈让你相亲的?聪明的阿姨,早就应该这样了。整天宅在家中,怎么可能找到好的?”
齐纾禾很想知道,鹿南初未来的夫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太喜欢父母之间的关系,但是既然认识了,就一定要知道,这样才不会被天真的鹿南初给坑了。
但也对,整天宅在家中,根本没有接触到任何异性的可能,更别说上当受骗了。
鹿南初没想到,祁纾禾的脑洞竟然如此之大。
“放心,我知道了,你还是赶紧去找个对象,把自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既然敬宇已经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他了,再见。
付敬宇结束工作回到家中,发觉纾禾正在病床上接著电话。
“哪有约会的?”一边穿着休闲装的付敬宇问道。
“是南初,这个周末她要和人约会,付老板,你可别在这里工作,否则,你就睡不着觉了。”祁纾禾咬牙切齿地做了个手势,在付敬宇的枕头上狠狠踩了一脚,明确告诉他,违背她的命令,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喳。”一只鸟叫了一声。付敬宇一身短衫,做得跟个小太监似得,还做了个挥袖的手势,惹得一旁的祁纾禾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