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临走前她们仍不忘丢下几句尖酸刻薄的话语:
“哼!我早就说过,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罢了,瞧瞧,现在居然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来给她撑腰!”
“哈哈……林怡,你可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说不定人家这位帅哥只是一时兴起,跟她玩玩儿呢!毕竟像这种纯洁无辜的女孩子,往往才是最令人想要破坏的呀!”
“呵呵,她还纯洁呢?私底下都不知跟几个男人上过床了!她就是个卑劣的小贱人罢了!”
这番不堪入耳的话语传入顾毅澜耳中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猛地从心底升腾而起,熊熊燃烧着。
“妈的傻逼,这都什么人啊!恶心的一匹。”他在心中愤愤不平地咒骂道。
怒不可遏的顾毅澜紧紧攥起拳头,手臂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恨不得立刻飞身向前,给这群满嘴胡言乱语的家伙们狠狠地上一课。
但就在他忍不住差点冲过去的时候,一只小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右手,制止了他前进的步伐。
顾毅澜低头看去,只见白染染正用那充满担忧的眼神凝视着自已,尽管心有不甘,但看到染染脸上的伤痕时,他也知道目前的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将染染送到医务室里去。
无奈之下,他只得强忍着内心的怒火,眼睁睁地看着那群恶人扬长而去。
说起来,顾毅澜已经许久未曾与人动过手了,若非今日实在是被气得火大,他也不可能产生冲上去暴揍对方一顿的冲动。
而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第一次真正了解到染染在校园里所面临的处境,竟然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了。
“染染,我送你去医务室吧。”顾毅澜满脸担忧地说道。
然而,听到这话的白染染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只见她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药物和纱布,眼神坚定而又冷静,开始熟练地为自已包扎起伤口。
顾毅澜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灵仿佛都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原来……这些药和纱布都是染染为自已准备的……”顾毅澜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心疼。
此刻,他只感觉自已的心很痛,这种感觉似乎从他和奶奶被叔叔一家人无情地赶出家门之后,就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样心痛的滋味了。
望着白染染那倔强却又令人心疼的模样,顾毅澜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夺过白染染手中的药,仔细地为她涂抹着伤口,并轻柔地用纱布缠绕固定住。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彼此之间的默契却如同无声的语言一般传递着彼此的温暖与关怀。
处理完伤口后,他们一同离开了那个略显阴暗潮湿的仓库,外面的天空已是黄昏时分,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
白染染和顾毅澜来到了天台上,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晚风吹起他们的发丝,吹拂着脸颊,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望着天边那绚丽多彩的晚霞,如火焰般燃烧的云朵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白染染深吸一口气,终于打破了沉默:“顾毅澜,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顾毅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白染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这句话仿佛只是一次平常无奇的询问,但对于顾毅澜来说,却仿佛是触动心弦的一问。
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柔而又坚定的笑容,回答道:“傻瓜,我们可是朋友啊,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自已的朋友受人欺凌呢。”
白染染抬起头,望向那片昏黄的天空,思绪渐渐飘远,与媛媛姐的回忆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些曾经共同度过的时光如同电影般一帧帧掠过。
她不禁轻声呢喃:“朋友吗?可跟我这种卑劣的人成为朋友只会招来恶意……”
听到这话,顾毅澜心中一痛。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搭在白染染的肩膀上,目光诚恳地注视着她,说道:
“别胡说!染染你才不卑劣。”
“染染,你要对自已有信心,你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女孩,你值得拥有最美好的一切。那些污蔑你、霸凌你的人,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自身卑劣,所以想要将你也拉入那无底的深渊罢了。”
白染染直视着顾毅澜的眼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过了许久,她才说道:“顾毅澜,你就那么相信我吗?或许我就如她们所说的一样,就是个卑劣的人,追求着自已配不上的东西。”
“我相信你,染染,我会一直相信你的!”
这句话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轻柔地拂过白染染的心田,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顾毅澜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真挚、那么诚恳,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心中那片黑暗的角落。
在这一刻,白染染那颗早已被痛苦和绝望侵蚀的心,开始渐渐复苏了起来。
她抬起头,目光与顾毅澜交汇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滋润着她干涸已久的灵魂。
在这无底的深渊中,白染染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绽放出了笑容。这个笑容犹如初春绽放的花朵,有着无限的希望和生机。
顾毅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画面,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白染染缓缓地张开双臂,将顾毅澜轻轻拥入怀中,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用着最温柔也是最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也会一直相信你的,顾毅澜。”
声音虽轻,但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如同誓言一般深深地烙印在顾毅澜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