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弦侄女还没跟你说吗?”
沈悠悠立马道:“说了,我妈刚刚和他说了。
他说他同意离婚,但要我跟我妈,房子归他。
还说如果不愿意,就不答应。说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我妈离不掉这个婚。”
她一股脑就把沈仲文的底裤扒了个干净,丝毫不给他颠倒黑白的机会。
薛老爷子脸色一沉。
“这房子是当年老袁给弦侄女的,那时你们还没结婚呢,理当分给弦侄女。
况且,国家这些年提倡的都是公有化,若不是看在老袁的面子上,你以为这私有产权保得住?
别说不愿过户给你,就算愿意,制度也不允许。还是说,你想犯错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仲文紧张的额头都冒了汗。
他怎么也没想到袁弦这个贱人竟然会把薛老叫来给她撑腰离婚。
若只是离婚,他巴不得,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但这房子,他舍不得!
可他又不敢让薛老不满意,虽说陷害岳丈之后,那人确实守诺把他从一个小主任提拔成了市教育局副局长。
但现在全国停课,最近才慢慢恢复高中的课程,他那职位跟吃空饷没什么区别,手上没有一点实权。
要是惹得薛老不快给他穿小鞋,他根本受不住。
沈仲文知道其中利害,同睡一个被窝的袁琴自然也知道。
但她是袁弦的姐姐,外人不知道她和沈仲文的关系,她自认为,她说话别人会觉得公正。
“薛伯,我妹妹和妹夫感情一向很好,怎么突然找您说要离婚呢?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当初父亲被送去农场改造,妹妹伤心欲绝,全靠妹夫照顾才能振作起来。
说句不好听的,我当时也恶意揣测过,妹夫会不会因此和妹妹离婚,或者是另眼相待。
但这两年看下来,我认为妹夫实在是个忠厚良善的老实人。
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我想,还是给他们一些时间好好谈谈吧。”
袁琴算盘打的响,只要今天不离婚,把薛老劝回去,这事再拖上一阵子,想袁弦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去请人。
到时逼着她从房子里搬出去,薛老以后就算知道,也不会为了一个去了农场的老友的女儿出头。
官场之人,最是清楚利益关系,善心对他们来说是最奢侈的东西,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袁弦舍了多大的脸才求来的。
平日里装的清新脱俗,关键时刻,还不是一样豁得出去。
沈仲文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赶紧点头道:“是啊,薛伯。
我和小弦感情一向深厚。当年我一无所有时她能看上我,如今她失去了岳丈的倚靠。
我怎能在这时和她离婚,那我成什么人了?
而且,我还不知道小弦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刚才悠悠说的那些那都是我的气话。
过得好好的小弦突然说要离婚,我一时生气才故意那样说的。”
“是啊。”
刘雪也帮忙说话:“薛爷爷,姨夫一向和小姨感情很好的,要是离婚了,多可惜啊。”
要是昨天弦侄女没告诉薛老沈仲文这畜生做下的那些事,他今天还真有可能被袁琴母女说服。
确实,在外人看来,沈仲文对袁弦很好,几乎是百依百顺。
但知道了内情再看,就变了味了。
沈仲文和袁琴、刘雪更像一家人。
而弦侄女和沈丫头,话里话外都被他们算计、排斥。
“弦侄女,你说,这婚你想清楚要离吗?”
“薛伯,我想的很清楚,一定要离。”
“好。”
薛老点头示意小王,“把协议拿出来。”
王助理立马拿了两份协议出来,一份给袁弦,一份给沈仲文。
“弦侄女说要离,今天我就必须为她做这个主,谁说都没用,我只听弦侄女的意思。
这两份协议,你们签了吧。签完去民政局,把证领了。一会我让小王带你们去。”
沈仲文已经粗略的看了一遍协议,上面说两人离婚后,房子是袁弦的,家里的大部分东西也是袁弦的。
连哪些东西都写清楚了,那些都是以前岳父给袁弦的值钱的东西。
这东西外人不可能知道,肯定是袁弦告诉薛老的,这个贱人。
按照这个协议签,沈仲文和净身出户也没什么区别,能带走的财产很少。
“我不同意。”
沈仲文有点装不下去了,心里痛恨薛老的手伸的太长。
“薛伯,这毕竟是我和小弦两个人的事,就让我和她自已解决吧。我不想离婚。”
“是不想离婚,还是不想放弃财产。”
沈悠悠阴阳怪气。
沈仲文憋的一肚子火立马撒在她身上:“闭嘴,你是白眼狼吗?就这么希望我和你妈离婚?”
沈悠悠翻了个白眼。
“白眼狼怎么了?怎么也比软饭男好吧?至少白眼狼还知道自已觅食,哪里像软饭男靠吃软饭度日。”
“混账!”
沈仲文一张脸憋得像猪肝一样,他恨不得立马掐死这个小贱人。
但薛老在这,再气也得忍着。
倒是刘雪忍不住仗着自已年纪小,说错了话也可以说是无心之失,跳出来阴阳沈悠悠。
“表妹,我知道你一直受宠爱,性子骄纵些。
但现在只有姨夫能护着你了,要是姨夫和小姨离了婚,还有谁能替你擦屁股啊。
俗话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离开了姨夫,你和小姨还不知道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哈哈!”
沈悠悠直接笑出了声。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是你们鸡圈流行的励志名言吗?
可惜,地上啄食的鸡永远不会理解凤凰的天空。
你这个鸡圈一姐老实待在围栏里就好,我们凤凰圈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你说我是鸡?”
沈悠悠双手一摊。
“谁接话谁就是咯。”
“妈!”
刘雪向袁琴求救。
袁琴当然要维护自已的女儿。
当即道:“悠悠,你从哪里学的如此粗鄙的话。我们袁家还从未有你这样的人,赶紧向你妹妹道歉。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如此粗蛮刁横。从小学习的规矩和礼仪都去了哪里?”
“嗬!”
沈悠悠冷笑:“你家小雪有规矩,她的规矩就是跟表妹的未婚夫上床。”
“你!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