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就立刻去做,两口子都不是拖拉的性格,他们先是和家里人说明了情况,钱桂霞立刻拍胸脯保证会带好金果,叫他们放心去。
金果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爸爸妈妈超过二十四小时,听说他们要去出远门,闹着想要跟他们一起,被钱桂霞连哄带骗的镇压了。
“咱不跟着他们去,你就在家和奶奶作伴吧。让你爷以后每天吃过晚饭都带你去公园水边吹风,还给你买绿豆冰棍吃!
坐火车太累了,而且他们是去办正事,去的都是山洼洼里,又晒又热,还没有肉吃,天天叫你吃芹菜!”
芹菜是金果最讨厌的蔬菜,没有之一。
金果脑子里衡量了一下,还是不争气地被冰棍诱惑到了,带了点小不情愿地对爸爸妈妈说:
“那好吧,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不在你们俩要照顾好自已喔!”
大人们都被这佯装老成的童言稚语逗笑了,魏涵雅心头近日笼罩的阴霾也被驱散了不少。
“那你乖乖的,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
可是他们并没有很快就能回来。
一周、两周……
眼看着立秋了,金四海和魏涵雅还是没有回来。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快了。”
金果不满奶奶的回答:
“你每次都说快了快了!都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骗人!”
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眼瞧着就要掉金豆豆。
钱桂霞赶紧把孙女揽到怀里,耐心哄了几句,可自已心里也在止不住地打鼓。
这俩人说了去一周,可是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也没个消息。
金四海和魏涵雅到江省那边第二天给金大勇厂里打了个电话,让他转达给家里人报个平安,从那之后再没有消息了。
钱桂霞面上稳得住,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惦念,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脑子里全是小儿子和儿媳,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顺不顺利,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也不给家里来个信儿。
又过了几天,金果又在磨钱桂霞和金老头给她找爸爸妈妈,吭吭唧唧地要掉眼泪时,金四海和魏涵雅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里。
“妈妈!”
看着二人进门,金果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飞奔过去就要抱魏涵雅。
魏涵雅一手拽住金果的衣领灵巧地把她吊了个个。
“妈妈刚坐了两天车,身上脏,先别抱。”
金果想她和爸爸想的不行,这会连个抱抱都没要到,嘴巴一瘪就要掉眼泪。
魏涵雅神色疲惫,但也不是不想孩子的,确实是舟车劳顿身上脏。
眼看着闺女要掉眼泪,魏涵雅赶紧从随身带的大包小裹里精准地翻出了鼓鼓囊囊的一袋子。
“乖,这是爸爸妈妈给你带的好吃的,你打开瞧瞧都有什么。”
金果到底年纪小,好打发,泪珠挂在眼眶边,停在那里了,肉嘟嘟的小手指开始费力地和那系了死扣的包裹作斗争。
可钱桂霞没这么好打发,穿上鞋下地走到两人跟前,绕着圈仔细打量了一遍,看他们除了看着有些疲惫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这才舒了一口气,念了句佛。
“阿弥陀佛,你们俩可叫我惦记死了。我这成天成宿睡不着,生怕你们在外面出什么事情。不是说好去一周,怎么这么久才回?也不说给家里来个信儿?亲家呢?有小虾吗?见到了面没?”
钱桂霞一口气问了一长串问题,金四海两口子把带回来的东西随意放在了地上,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开始讲述他们这段时间的遭遇。
原来他们俩去了江省之后,费了很大力气查到了魏涵雅父母下放的村子,急匆匆赶过去,那里的人却说并没有这两个人。
魏涵雅和金四海反复和当地的干部确认,又私下和村民们打听,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确实没有这两个人。
正在两个人一筹莫展,准备回京的时候,刚到火车站就被几个人给带走了。
“带走了?”
钱桂霞听到这吓了一跳,声调也跟着提高。
“您别急,我们这不是好端端坐在这了。”魏涵雅赶紧安抚。
带走他们俩的人一开始神秘兮兮,直说自已是警察,也出示了证件。
等带他们到了警察局分别问话又反复核对了身份信息之后,才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男人见了他们,告诉了他们实情。
原来魏涵雅的父母作为留过学的高精尖人才,虽然当时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被下放了,但是有人暗中保下了他们,打着下放的名义处置,却一天都没有叫他们在下放地点生活过,途中就直接把他们带走去做保密科研项目了。
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华国的某个偏远地区的基地中,用自已的所学为国家效力。
只不过由于保密需要,不能联系外界一直都无法和女儿取得联络。
如今项目快结束了,虽然还是不能见面也不能直接联系,但是上面的领导在国安部门在调查了金四海和魏涵雅后,特许给魏涵雅透露一些他们的消息,以免她过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