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涵雅和金四海的备考很是顺利,夫妻俩脑子都好用,又有经历了一次的金四海,提前很久就开始做准备了,夫妻俩都算是比较有信心。
但是只要是考试,就不存在百分之百通过的可能性,总会存在一些未知的变数,而减少变数的唯一方法就是努力地学习。
有时候魏涵雅都会忍不住感叹,上一世她总恨自已不是个男儿,即便不能奔赴战场,也能考取功名建功立业。
但如今她也算是发现了,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刻,即便有着很大的把握和依仗,还是会有焦虑的时刻。
他们俩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孙帆了,挺大个小伙子,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学着学着习,就突然发出一声嚎叫,整个人跟疯了似地发泄一通,随后冷静下来又一抹脸继续做题。
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着实吓人。
魏涵雅私下找到孙文清问他孙帆在家的情况,孙文清却说他在家状态挺好的,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样子。
魏涵雅心知这是压力太大在硬装着,倒也没戳破,只是对孙帆态度更温柔了些,连着也叫金四海多夸夸多鼓励,孙帆的心态倒也平顺了不少,也不再动不动就发疯了,连金果都说她小孙舅舅最近变“文静”了。
像孙帆这样的人并不是少数,在特殊年代压抑了许久的年轻人们,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光明,全都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机会。
更别提这样的机会或许今年有,明年就又没了,错过这一次,也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还要再等一个十年吗?
有许多下乡插队的本地知青们通过各个门路在考试前回到了家中备考,隔壁胡同王大妈那儿子倒是也回来了,金四海听钱桂霞在饭桌上提起的时候还楞了一下,然后问道:
“你说那个王大妈的儿子叫什么?”
“我想想,好像是叫……王立民。”
王立民。
金四海眼神一暗。
这个名字,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上辈子他们一起下乡去了冀省,又分到了同一个大队。因为是一个地方过去的,因此两个人一开始关系相处的倒是不错。
但后来的事情……
金四海想起这人只觉得恶心。
这辈子金四海没有去冀省,而是选择去了离家千里的草原,虽然苦寒也遭了些罪,但总比上辈子要顺心。
虽然人生已经改变了,但金四海并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良善人,那些欠他的,他总是要一一清算的。
没想到,他正琢磨着王立民,王立民倒是自已找上门来了,将金四海拦在了上班的路上。
“四海!”
王立民的样子倒是最符合当下审美的长相,大高个,四方脸,浓眉大眼,又爱笑,看着像是个憨厚正直的小伙子,金四海曾经也被他这外表给迷惑了,心里清楚这是个为了自已前途不择手段的毒蛇般的人物。
他虽有心要叫王立民付出代价,但是并不想现在就过早的暴露自已撕破脸,便只做出有点迷茫的样子,盯着王立民看:
“哎?不好意思,你是……”
看金四海把自已忘了,王立民眼神闪了闪,笑得更热情:
“是我啊!王立民!原来咱们俩一个高中的,我比你高一年级。咱们俩当年是同一年下乡的,本来我看居委会那边的名单上,你和我都是去冀省的,还想着能够有个照应,结果后来却听说你又去内蒙了。”
“哦哦,是你啊,好久不见,我这马上要上班了,改天有空咱们再聊哈!”金四海打了个哈哈,也不接话,推着车子就要走。
王立民并非没有眼色,只是有求于人,也只当听不懂,往前又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