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宿舍塔楼的窗户一盏接一盏亮起温暖的光。常梓楠正靠在床头看书,突然感觉魔杖轻微震动——这是收到重要信件的提醒。她放下书本,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咚咚"的撞击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一只陌生的猫头鹰正用喙轻叩窗玻璃,爪子里抓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常梓楠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打开窗户。冷风裹挟着猫头鹰飞进来,那只灰褐色的大鸟把信件丢在她床上就匆匆离去了。
"这是谁寄来的?"常梓楠拿起羊皮纸,翻来覆去地检查。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地用魔杖轻点信封,检测是否带有恶意魔法。
"又在收信啊?"室友崔欣嘉从上铺探出头来,"最近你经常收到猫头鹰送信。"
"嗯。"常梓楠含糊地应了一声,小心地拆开信封。
"对了,你知道吗?符雨星和田昕雨好像在约会。"崔欣嘉突然说道,"今天在魔药课上看到他们一起配制迷情剂。"
常梓楠的手指顿了顿,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专注地看着信件内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就在这时,又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短短几分钟内,就有五六封相同的羊皮纸信件堆在她的床上。常梓楠看着这些信件,眉头微蹙。她知道对方在等她的回应,但这种咄咄逼人的方式反而让她更加迟疑。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所有信件收进抽屉。
夜已深了,塔楼外的风声呼啸,不时传来猫头鹰扑翅的声响。常梓楠躺在床上,望着帷帐发呆。要不要回信?如果回信,又该说些什么?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久久不去。
这一夜,她睡得很晚。直到宿舍里只剩下室友均匀的呼吸声,她还在想着那些信件。
几天过去,凉凉的魔杖贴在掌心,常梓楠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寝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她的猫头鹰乖巧地待在笼子里,偶尔发出几声轻柔的啼鸣。
突然,一张折成千纸鹤形状的纸条从窗缝飞了进来,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落在她的膝上。常梓楠展开纸条,上面是符雨星熟悉的笔迹:"你这个没良心的,都一个星期没给我回信了!"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如何回复,第二只纸鹤就跟着飞了进来:"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再不回我就去你寝室找你了!"
常梓楠无奈地摇摇头,斟酌着字句。她向来不习惯用猫头鹰传信,总觉得让它们飞来飞去太过劳累。但符雨星似乎特别钟情于这种古老的通讯方式,经常变着花样给她送信。
她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道:"抱歉,这几天在准备魔药学的论文,有点忙。"
写完后,她轻轻挥动魔杖,将纸条变成一只蝴蝶的形状,看着它扑闪着翅膀飞出窗外。
此时的符雨星正坐在天文塔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当那只纸蝴蝶落在他手心时,他迫不及待地展开来看。读完信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这个呆子,"他小声嘀咕着,"明明可以用飞来信的,非要把可怜的猫头鹰关在笼子里。"他摩挲着纸条的边角,仿佛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常梓楠的温柔。
夜色渐深,城堡的轮廓在星光下若隐若现。
深夜,常梓楠正准备入睡,突然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在她床边亮起。那是一只银色的小狐狸,符雨星的守护神。守护神显现的光芒一亮起,寝室里所有人的话头都止住,朝常梓楠床上看。
"这是谁的守护神啊?"崔欣嘉从上铺探出头来,好奇地问道。
常梓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想让守护神消失,但已经来不及了。银色的小狐狸已经开始用符雨星的声音传话。她能想象到符雨星写这封信时的表情,一定是多么认真,多么正经,还带着点小心翼翼。这让她既紧张又有些心疼。
"没什么,就是...学习上的事。"常梓楠干巴巴地回答道。她能感觉到自已的声音有些发抖,希望室友们没有注意到。
等守护神消失后,常梓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知道必须回复,但在寝室里施展守护神咒语太引人注目了。终于,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穿上拖鞋。
"我去趟洗手间。"她小声说道,尽量让自已的语气显得自然。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寝室,直奔魔法塔的阳台。夜风微凉,远处的禁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常梓楠躲在阳台的角落里,深吸一口气,她得小心不能被巡夜的级长发现,但她更不能让符雨星等太久。
宵禁后的学院笼罩在柔和的星光下。漂浮灯像萤火虫般在城堡四周游荡,将古老的石墙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远处魔法花园飘来阵阵清甜的香气,夜骐偶尔发出低沉的鸣叫,打破夜晚的寂静。
常梓楠站在魔法塔的阳台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魔杖。她本来就寡言,此刻更是紧张得说不出话。深吸一口气,她终于低声念出通讯咒语:"unicatio。"
魔杖尖端亮起微弱的蓝光,符雨星慵懒的声音随即传来:"这么晚找我,想我了?"
"我......"常梓楠的脸瞬间发烫,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她憋了很久,都没机会说出口,现在反而更加紧张。
"怎么了?猫咪叼走你的舌头了吗?"符雨星的声音带着笑意。
常梓楠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下午...下午你被游走球击中的时候,我在看台上......"她顿了顿,"很担心。"
"哦?原来你在看我训练啊?"符雨星的语气更加戏谑,"我以为你只对图书馆感兴趣呢。"
"我只是恰好路过......"常梓楠小声辩解,却被符雨星打断。
"得了吧,训练场在禁林边上,从图书馆到那儿可不叫'路过'。"符雨星笑着说,"不过还挺高兴的,有人担心我。"
常梓楠站在阳台上,感受着夜风拂过脸颊。她望着远处星光点缀的夜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微笑。虽然没能说得很流畅,但总算表达了自已的关心。
"喂,还在吗?"符雨星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
"明天下午我还要训练,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来看着点。"符雨星说,"免得我又被游走球偷袭。"
常梓楠愣了一下,随即轻声说:"好。"
一个简单的字,却包含了许多难以言表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