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岁欢抱紧了顾堇,她知道此刻应该说点什么,可她还没发出声音,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顾堇怕她说的不是自己想听的,干脆就不让她说了。
……
在阿婆出院时,顾谦来了民宿,也就跟林芸素他们撞见了。
跟林芸素他们的激动不同,顾谦没什么情绪,就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阿谦。”林芸素忍不住出声。
顾朝南还算理智,他拉住林芸素,眼眶却也红了。
“我们认识吗?”顾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近来他老是看见一些看似熟悉却本能厌恶的人。
在他意识深处,并不想跟他们接触。
将近五年没见儿子,林芸素看着眼前这个模样还是从前,性格大不同的人,嘴唇抖了好几下,声音都卡在喉咙里。
院子里的事情,连阿婆都察觉到了异样。
顾谦样貌不如那对中年夫妇优越,沉稳中带着儒雅,仔细看能看出跟那个男的有几分相似。
她大概明白了一些,可看他们并不敢认,一时也没有说话。
宋岁欢从厨房出来,阿婆兴致冲冲的拉住她的手,“阿谦都跟我说了,还要多谢谢你呀。”
“他已经谢过了。”宋岁欢说。
“谢谢。”顾谦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不知为什么,相较于其他人,他好像更更愿意跟宋岁欢亲近。
不一会,顾谦送阿婆去楼上,林芸素瞅见了站在门口的陶芝芝。
顾朝南再三拉扯,没把人拉住。
林芸素几步出门,“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们姐妹这样的女人,一个祸害阿谦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
“我只恨没杀死他……”陶芝芝握着拳,话没说完就被淋芸素扇了一巴掌。
“离开我儿子。”林芸素恶狠狠的警告,“五年前你姐姐的死是她自找的,她自轻自贱去那种地方,甘愿被包养,临死还要揪着人不放。”
陶芝芝嗓子里苦涩蔓延至四肢百骸,她骨子里还是怕林芸素的,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强势和不可一世,还有曾经在顾氏任职,让她总有低她一等的感觉。
“芝芝,你近来帮我找个东西。”宋岁欢叫她,解围道。
林芸素挑眉跟宋岁欢对视,后者施施然的笑了一下。
陶芝芝进去,宋岁欢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
阿婆需要人照顾,顾谦本想让陶芝芝在这边,他下来赫然看见她脸上的红印,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怎么弄的?”他沉声问。
陶芝芝这几年在顾谦面前微风惯了,很少见到他这么顾谦这副样子,当即噤了声,又吼出来,“关你什么事啊?我自己撞的还不行吗?”
“你就跟我窝里横吧。”顾谦道,他随即转向林芸素,“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渊源,要是再跟她动手就给你出去。”
“阿谦……”
“我们不熟,别这么叫我。”顾谦一张脸上脸色骇人,“你们凭着有几个钱了不起,我也不差钱,更不缺你们这单生意”
林芸素脸色由白变青,就差一点她要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可现在顾谦太不同了,她最终还是不想冒险。
阿婆安置好后,院子渐渐安静下来,几个人凑在一起,却没有陌生人之间的那种拘谨。
宋岁欢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才发现顾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房间了。
她知道他情绪不对劲,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堇受伤,林芸素他们过来只忙着顾谦,好像没有过问过。
大家都是成年人,生病了会去医院,不开心也有发泄的渠道,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关心的档口,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宋岁欢回到房里,轻轻的关上门,顾堇站在窗口抽烟。
他侧身站着,一半的身体靠在墙上,窗户开得很大,风往里面灌,他的衣角摆了又摆。
宋岁欢什么都没有说,不忍打破这份静谧似的。
“不好意思,弄的房间里都是烟味。”顾堇掐灭了烟头,挥手驱散烟雾。
“你有心事?”宋岁欢轻抱住他,“可以跟我说说吗?”
顾堇转身,他手指轻擦上她的下巴,“你也有心事,跟我说说?”
宋岁欢不知如何说,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可控,如果顾谦记起一切,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又该是什么?
“别担心,交给我。”他吻了吻她的发顶。
晚上,顾堇在顾谦站在走廊上抽烟的时走上去,递给他一根。
“谢谢。”顾谦接了,道谢干巴巴的,因为他并不需要顾堇这看着很贵的烟,所以他捏在手里没点燃。
两人一时没说话,走廊面向一个港湾,海浪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微风随着扑面而来。
在这许久的日子,他们两个都变了面孔。
顾谦不再套着那个谦虚的皮囊过活,几年的雨打风霜增加了他的粗粝,变成了那种野心明晃晃写在脸上的人。
“那块地皮你为什么不自己吧做,非要给别人?”他问。
顾堇鼻腔出声,嗤了一声,他的皮相比顾谦好太多,乍一看是那种三百六十度都无死角的人,如此一个人,那双眼睛里的狠厉和阴鹜不比任何人少。
“你想问什么?”他打太极道。
顾谦之前在閲色,跟霍其打了几个交代,隐约猜到一些消息。
地皮的所有者就在自己面前,那巨大的利益,让他忍不住去发问去试探。
但他也知道顾堇的谨慎,果不其然。
“我知道那块地皮的一些事情,我想我们可以合作,拿到最大的利益。”
……
下午。
宋岁欢和顾堇去夜市。
虽然林芸素夫妇在这,他对她的偏袒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事事顾忌她的感受。
这边夜市在两所高中旁边,小吃和学生都很多,宋岁欢穿着一席波西米亚裙,她身姿好,裙边飞舞,薄薄的布料帖着纤细的腰肢,一路上回头无数。
顾堇挨她很近,跟宣誓主权似的,幼稚得可爱。
宋岁欢在一个臭豆腐的摊子前停下,说想尝试。
顾堇帮她拢了拢耳边垂下的碎发,一时心动,低头靠近她耳边说,“岁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