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工3D丛林出来,六个队的选手还有些懵。毕竟刚才的打斗和生离死别场面太过激烈也太过逼真。就如刚才林墨染同亚瑟所说的那样,今年世青赛的冠军依旧是中国,挪威和意大利依次排列,获得了亚军和季军的好名次。
亚瑟看着手中的银牌有些心塞,这是他和墨染做对手的第四个年头,也是墨染获得的第四个世界冠军。他本来觉得今年赛制改变,墨染虽然其他方面实力强,但体力始终是差自已一头。想着有体力赛自已的胜算更大一些,却不防今年才参赛的姜木武力值如此强大。他缓缓叹了口气,之前一直和中国老队员比赛,他们一直研究也是老队员的比赛方法,谁知今年中国队大换血,除了墨染其他人都是新人的消息时自已开心了好久。可是能打败三届老人拿到比赛资格的人又能弱到哪去呢?胜负已定,自已也不好再想些什么,他掏出手机转头想和墨染姜木合个影,却发现身旁的中国队早就不见了踪影。原来领过奖林墨染一行人就偷偷从选手通道出来,直奔机场坐上了回国的飞机,颇不厚道的留下中国队的教练和助教他们应付随后蜂拥而至的记者们。
挪威到北京的飞机差不多要十六个小时,中途还要在莫斯科转机。浅笑和斐然对墨染刚上飞机倒头就睡的行为见怪不怪,这孩子从小晕车晕机,所以养成了一坐这种交通工具就睡的好习惯。
经过一个多月的比赛,五人此时此刻都是身心俱疲,就连得了世界冠军这种天大的喜讯都抛在了脑后,飞机起飞后就在各自的座位上睡的不知今夕何夕。
不知飞了多久,五人被空姐叫醒:“各位旅客,请前往五号登机口乘坐您的航班。”
“唔……”林墨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已经到了莫斯科,“好,谢谢。”
空姐又将其他人一一叫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对墨染说过的话,像是一个丝毫不会出错复读机一样。
五人在莫斯科机场转机,上了回国的飞机之后墨染就又合眼睡了过去。姜木和斐然都戴着耳机闭目养神,晴朗拉开了舷窗看着外面的云层。花浅笑一个人沉浸刚才的梦里没回过神来。梦境已经忘记了大半,她只记得梦中自已的悲伤与绝望,那种感觉直到现在还萦绕在她的心头。
“怎么了?”旁边的斐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耳机,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望着自已。花浅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已没事,斐然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只能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随后又戴上耳机闭上了眼睛。浅笑缓缓叹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已贴身的衬衣湿了一片。自已有些无奈,一个梦也能把自已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越长大还越回去了。她又回过头看了看墨染,看着她正合眼睡得安稳,才打开面前的播放器准备挑一部喜剧电影好好放松一下自已紧绷的神经。
后座的林墨染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惊讶的发现自已好像怎么都睡不着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想着也许是自已在转机之前已经睡了一段时间,现在没有那么困了。清醒过后眩晕感一阵一阵来袭,激得林墨染几乎要吐出来了。她皱着眉使劲压下喉咙里的不舒服,开始在心里复盘最近几日比赛的情况。
走廊对面的林晴朗心脏不好,受不了最近高强度的比赛,此时心口正一阵阵的微微抽搐着。她注意到墨染紧皱的眉头,右手扯着自已针织外套的左襟虚虚掩着自已的心口,探着身子看墨染:“你没事吧?”
“没事,你就别管我了,那衣服都快被你扯变形了。”
晴朗身边的姜木之前戴了太久的耳机,耳朵嗡嗡作响。他看着身旁女孩苍白的脸色担心不已:“还疼吗?”
“我登机之前吃过药了,没事的。”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墨染和姜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分些心思多照看晴朗这边。
“这电影也太没意思了,不看了。”浅笑摘了耳机,揉着发酸的眼睛。墨染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上一阵阵的出着汗,脸色通红,手脚却十分冰凉。她打开身边的舷窗,看着窗外的云层发呆。她想下了飞机回自已在海淀区的房子,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就睡。但是上飞机之前自家母上大人给自已发来贺电,口头表达祝贺之后话锋一转开始说着昨天北京下了大雪,眼见着就要过年叔叔伯伯几家人都回了老宅,自已再不回去恐怕家里人都忘了自已长什么样了。自已前几年确实因为比赛集训和学术交流一直没能回去过年,实在理亏,只能一连声的答应下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长念估计早就被接回去了,而穆然哥哥也是要和小姨回自已家里过年的,自已又是一个人了。其实她也是见多了那种人声鼎沸烈火烹油的场景,但林墨染这个人一向孤僻惯了,喜欢一个人在家待着,或者待在角落里。纵然习惯了那种场合,心里到底还是抵触的。
浅笑和斐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俩虽然没像墨染那么猖狂连着三四年没回家过年,但今年是她俩确定恋爱关系的第一年,即使两家相距不过百米,即使花家和楚家两家长辈对这两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十分满意,但该紧张还是会紧张。
“你说花辞树会不会把我赶出去?”斐然皱着眉头有点担心。自家女朋友看的有些好笑:“我还怕你妈不喜欢我呢。”
“就算今天答应你们,说不定哪天就看你们俩不顺眼给撵出去了。”姜木在后面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林墨染被姜木一嗓子喊得一激灵,当即补了刀:“说得好像你有这个机会似的。”
姜木被她噎了一下,撇着嘴继续看自已的电影。林墨染瞅着那两人紧张的模样,也是想笑:“做哥哥的总希望自已妹妹能有个好归宿,辞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而且楚阿姨不是挺喜欢浅笑的嘛,她以前经常夸你啊。”
“哎呀,你不懂。以前是一起长大的发小,现在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当然不一样了。”浅笑还是那副哆哆嗦嗦的样子。楚斐然见了也是心疼,伸出胳膊将浅笑的那只手也拢在自已手中,“不怕,你不用管他们怎么想。”“你也不用怕,花辞树不敢把你扔出去的。要是她敢对你动手,我就把他收藏的书都给撕了。”
斐然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花辞树要是自已亲妹妹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自已,恐怕要气得今天晚上都吃不下去饭了。
这边另一个坑哥的妹妹也开始想自家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