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先回屋。”金凤从她娘手里拿过大门的钥匙,打开锁推开门。
柳春英跟金凤进门,嘴里念叨着:“怎么办?”
进了屋,柳春英栓上门,她突然间哭了起来:“凤儿,你放心,明日就算拼上我这条老命,娘也不会让你嫁给张家那个傻子。”
“娘,你别哭,我想到了不嫁给那个傻子的办法了。”金凤哄着她娘。
柳春英问金凤:“什么办法?”
金凤凑到她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娘破涕为笑,连连点头说道:“好!”
她们母女俩个商量好了计策后,她娘担忧的说道:“万一蒙混不过去怎么办?”
“焦虑型人格。”金凤给她娘诊断着病症。
柳春英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什么?”
为了不让她娘焦虑,她说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
“嗯!”柳春英用力的点头。
“不早了,睡吧!”金凤催促柳春英去睡觉。
“你也早点睡。”柳春英叮嘱金凤。
“好!”她乖巧的应声。
金凤看着柳春英上床躺下后,她爬上床就睡着了。
隔天天一亮,柳春英就把金凤叫了起来。
“凤儿,天亮了。”柳春英看着窗外,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金凤揉了揉了眼睛,转过头看向窗外,见天蒙蒙亮,她翻坐起来:“娘,我去准备一下。”
她给自已化了一个特殊的妆,化好妆后她便躺在床上。
躺到快到晌午的时侯,张屠夫家来人了。
张屠夫和他那个傻儿子一起来了。
正好去请郎中的柳春英也回来了。
“凤儿他娘,我们来接凤儿了。”张屠夫那张长满络腮胡子的脸上堆着笑。
“凤儿生病了,郎中刚到。”柳春英带着郎 中往屋里走。
张屠夫一听说金凤生病了,他冷了脸,愣了一下后喊道:“阿铁,你媳妇生病了,快进去瞧瞧。”
张屠夫一开口,他那流着哈喇子的儿子便嗯 啊的点头:“啊!啊!”
张屠夫带着傻子要往屋里冲,柳春英急忙拦着:“别进去,先让郎中瞧病。”‘
郎中进了屋,没一会发出一声惨叫:“啊!”
进了屋的郎中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跑了出来,嘴里大喊着:“麻风病。”
郎中一句麻风病,把张屠夫吓傻了,他拉着他的傻儿子便气冲冲的说道:“走,找金老太退银子去。”
“差一点被金老太骗了,把一个快要死的人卖给我张家,我没那么好骗。”
又矮又胖的张屠夫往上蹦了一下,一副要去找金老太拼命的样子:“走!”
金凤躺在床上,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她知道张屠夫被吓跑了。
此时,柳春英坐在门口哭喊着:“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啊!”
“带走了我的男人,现在连我唯一的闺 也要带走吗?”
金凤娘在门口鬼哭狼嚎,惊动了左邻右舍。
左边的邻居姓宋,宋家五儿六女,最小的儿子比我大两岁,名叫宋银,宋银看到我娘坐在门前哭,他跑过来问道:“金家婶子,你这是怎么了?”
柳春英坐在地上,搓着双腿哭道:“小银子,你快回家,我们家凤儿染上麻风病,会传染给你的,你快走。”
宋银不知道什么叫麻风病,但他娘知道,宋银他娘远远的便听到柳春英的话。
“宋银,快回家来,金凤得了死病,你快回来。”宋银的娘站在门口大声喊宋银回去,金凤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
宋银他娘在门口喊道:“凤儿她娘,麻风病是死病,你还是快点把凤儿扔到乱坟岗。”
宋银他娘这么说,是害怕金凤这个麻风病传染给他们。
“宋家婶子,凤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活我们俩儿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柳春英哭着说道。
柳春英坐在门前鬼哭狼嚎,被惊动的邻居原本想来看看热闹,一听说是麻风病,都跑回家关上了门。
金老太太领着谢爱草来的时候,在离柳春英一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金老太太:“金凤那丫头了?”
“张屠夫上门把五两银子要走了,说凤丫头要死了?”
“是真的吗?”
金老太话语中没有半点对孙女的疼爱,出口的话生硬无情。
“娘,你救救凤儿吧!”柳春英对着金老太哭喊着。
“凤儿昨天晚上回来就发热,身上起了一片一片红的疮,一早上我请了个郎中来给她瞧病,郎中说凤儿得了麻风病。”
金老太听到柳春英的话,半信半疑的说道:“谢氏,你进去瞧一瞧,看金凤那丫头是不是真的患了麻风病。”
谢爱草怕染上这麻风病,她想拒绝,但碍于婆婆的威严,她只能硬着头皮去。
谢爱草慢吞吞的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道:“这凤丫头,昨日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夜过来就染了麻风病了?”
“要生病也等到进了张屠夫家门再生病。”
“真是扫把星。”
金凤躺在屋里,谢爱草刻薄的话语传进她的耳朵里。
金凤默默的在心里记了一笔。
谢爱草脚刚迈进了门,金凤便把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对着她。
金凤把谢爱草吓的连连后退,在门槛那儿摔了一跤。
金凤看着谢爱草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麻风病,太吓人了。”
“凤丫头那张脸都烂了。”谢爱草夸大其词的向金老太描绘着金凤的惨状。
老太太一听说金凤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她说道:“命贱。”
“这是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吧!”
老太太说完便转身走了,没有半点祖孙情,甚至话语里还带着诅咒。
老太太走后,柳春英哭喊道:“娘,求求您,救救你孙女吧?”
老太太转身便走,谢春花嘴里骂骂咧咧的:“真是个扫把星,克死了爹,还没出嫁就死在家里。”
“娘,听说处女鬼会带来恶运。”
老太太没说话,谢爱草又说道:“娘,那个贱丫头得了麻风病,就算卖给人家配暝婚,也没有人家敢要。”
“娘,那贱丫头患了麻风病,柳氏也逃不掉染上麻风病,等二人死了,就给大伯子陪葬吧!”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