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冷静点……”白轻染的脖子被紧紧掐住,话语断断续续,窒息与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感觉自已正一步步走向生命的尽头。
“慕云庭……我……好难受……”白轻染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一旁的小德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王,请您手下留情,娘娘快被您掐死了!”
吴公公也跪了下来,满脸恳求:“王,您一定要冷静啊,若是掐死了王妃娘娘,您定会后悔莫及的!”
“阿庭……”白轻染拼尽全力掰着慕云庭的手指,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慕云庭似乎被触动了,手指渐渐松开。白轻染得以解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孤,不想再见到你!”慕云庭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身形一闪,便飞身离去,他所去的方向,并非王府。
小德子见状,连滚带爬地跑到白轻染身边,小心翼翼地给她顺气:“娘娘,您没事吧?”白轻染无力地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如纸。
吴公公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王妃娘娘,老奴多嘴一句,您既然不喜欢王,又何必去招惹他呢?王的心中已经够苦的了,您这般做,又是何苦呢……唉!”说完,吴公公转身,缓缓向王府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回到房间的白轻染,仍旧心神未定,脸色苍白。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满心困惑,不明白为何前一刻还相安无事的两人,转瞬之间竟会陷入如此境地。方才,慕的眼神中确实流露出了杀意,那绝非虚幻,这一幕让白轻染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与迷茫,她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而慕云庭身形一闪,已飞身至几百里之遥的皇陵之地。他颓然地坐在了先皇慕云澈的墓碑之旁,伸出手指,轻柔而细致地擦拭着那冰冷的墓碑,低声呢喃:“皇兄……”随后,四周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她并不喜欢孤,一切不过是她在戏耍孤罢了,可孤却对她下不了狠心,舍不得取她性命……”
“为何这世间,每一次被遗弃的总是孤?哈哈哈……”慕云庭的笑声渐渐变得癫狂,笑着笑着,他的眼眶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慕云庭的思绪恍若穿越回了那遥远的年幼时光。
“慕云庭,你这个怪物!”四皇子一边怒吼着,一边用石子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部,每一击都伴随着刺耳的辱骂声。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年幼的慕云庭奋力反驳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
“你就是怪物,只有怪物的眼睛才会是血红色的,我母妃还说了,你是不祥之人,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四皇子指着慕云庭,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而且,你的母妃都不想要你,还想把你绑在大火里烧死,还说你不是怪物,谁信呢?”二皇子年纪稍长,说出的话听起来更加有理有据。
“我们打死他吧,占卜师都说了,他会给我们带来灾难,反正打死他也没人会管的。”七皇子在一旁提议道,话音未落,众皇子便一跃而上,对着小慕云庭拳打脚踢。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你们不许打我皇弟!”在这危急关头,三皇子慕云澈挺身而出,奋力推搡着众人,将小慕云庭紧紧地护在身下。
然而,瘦弱的他们终究无法抵挡众皇子的猛攻,最终被打得遍体鳞伤,直到众皇子离去,才得以喘息。
“阿庭,你还好吧?”三皇子慕云澈关切地扶起他,眼中满是担忧。
“皇兄,我真的是怪物吗?”小慕云庭哭着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迷茫。
“瞎说,阿庭是皇兄最好的弟弟,怎么可能是怪物呢?”三皇子慕云澈温柔地搂着他瘦弱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温暖。
“那为何我的眼睛是红色的?”小慕云庭依旧不解,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因为阿庭自降生之日起,便是与众不同的日后必定会成就一番非凡的事业。”三皇子慕云澈语气坚定地说道。
“皇上,大蒙国索要质子一事,就让六皇子慕云庭前往吧。”慕云庭的母妃向皇上恳切陈词。
“慕云庭,你若能饮下这杯酒,我便准许你称呼我为母妃。”慕云庭的母妃为尚且年幼的他端来了一杯毒酒,眼神中满是决绝。
“你这个异类,你让我整个家族蒙羞,你为何不自行了断!”慕云庭的母妃对着少年时期的他怒吼道,言辞间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在临终之际,慕云庭的母妃对着他狂笑道:“你赐死我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恨毒了你,诅咒你一生都无法获得幸福,最终孤独终老。”
“呵……是啊!像我这样的怪物,又如何配得上拥有幸福呢……”慕云庭在回忆中断之时,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