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沐浴。”慕云庭对吴公公言道。
吴公公闻言,连忙躬身道:“老奴这便前去为王准备。”言罢,他小步快跑地返回了摄政王府。
慕云庭的目光轻轻掠过白轻染,不带一丝波澜,随后他便转身,翩然离去。
“慕云……庭。”白轻染心中一动,想要呼唤他,却发现自已满心的挫败感如鲠在喉,竟让她难以出声。
白轻染颓丧地坐在地上,“白岁岁”欢蹦乱跳地跑过来,扑到她的腿上,一如往昔般求抱抱。
白轻染二话不说,照着它那肉嘟嘟的胖屁股就是两巴掌,“都说养儿能防老,老娘养老却得防着你!”
“白岁岁”倒是一脸不在乎,仍旧一个劲儿地往白轻染身上蹭。
“唉……罢了罢了,咱们岁岁到底还是个小宝宝呢。”白轻染边说着,边把“白岁岁”抱了起来坚定的说“爱意东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麻麻还有别的法子……”
夜幕低垂,白轻染吩咐娇淑殿的宫人在宫廷的河水中点缀了各式绚烂多彩的荷花灯,它们随着潺潺流水悠然飘向摄政王府的方向。
这些荷花灯精美绝伦,宛如璀璨星辰,将整条河流映照得如梦似幻,摄政王府内的侍从们无不被这奇景吸引,纷纷聚拢到河畔,惊叹连连:“哇~真美啊~”
“对啊对啊,真漂亮,这么多荷花灯究竟是从哪里漂来的呢?”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刚刚被调遣回来的卫二前来禀报:“王,河中突然涌现出大量荷花灯,据属下探查,又是太后娘娘在背后搞的鬼。”
“王,太后娘娘请您前去观赏花灯。”卫一毕恭毕敬地说道。
慕云庭品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深邃。
卫二见状,试探性地问道:“王,是否需要属下代您前去探探太后娘娘又搞什么幺蛾子?”
慕云庭轻轻抬眼,瞥了卫二一眼,随后缓缓起身,迈步而出。
卫一与卫二紧随其后,一同来到了河边。只见河水的左前方,一条小船悠然划来。
船上载着一名女子,她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衣裳,面纱轻拂,宛如仙子降临,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船上还有两名乐师正专心致志地奏乐。随着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那女子便开始舞动起自已的身姿。
她的动作轻盈柔美,宛如风中柳丝,舞姿更是曼妙动人,令人陶醉。
突然间,曲风骤变,变得慷慨激昂起来。
那女子也随之放声高歌:“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旁边的乐师们亦不甘示弱,紧跟着加入了二重唱:“(留下来)”女子继续唱道:“悠悠地唱着那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
或许是过于激动,亦或许是忘却了自已身处船上,那女子步伐迈得过大,“扑通”一声坠入水中,“太后娘娘!!!”乐师与划船的小德子齐声惊呼。
“此仙女竟是太后娘娘……”
“莫非是为王献舞?”
白轻染再度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慕云庭皱着眉头望向水面,沉默不语。
白轻染游至岸边,使尽全力爬上岸来,全然顾不得寒冷与否,第一时间便捂住了脸,不愿让慕云庭瞧见自已此刻的模样。
此刻的她毫无“仙气”可言,反倒更像“水鬼”,湿漉漉的头发紧贴面庞,不断滴着水,白色的衣衫沾染了岸边的泥土,狼狈不堪。
她起身想赶紧跑回去,未曾料到因捂着脸没有看路而刮到了死树枝上,“刺啦……”纱裙被树枝划破,整片光滑的后背展露无遗。
慕云庭眼神一闪,身形一闪便挡在了她的身后。
“都退下”,慕云庭下令,所有宫人即刻迅速撤离。
慕云庭望着眼前这个“脏东西”,额上青筋暴起,他用手帕垫在手下,拎起白轻染便往浴室走去,随后将其径直丢进浴桶里,冷冷地吩咐道:“把她洗干净。”言罢,便大步迈向外间,等待着。
他已然忍耐了一整天,着实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在弄些什么名堂!
忽然,一阵哭声传来,是白轻染在小声地啜泣着。
“为何哭泣?”慕云庭隔着屏风问道。
这一问,白轻染的小声啜泣瞬间化作了嚎啕大哭,那哭声中蕴含着倔强、懊恼,以及一丝丝难以言说的委屈。
“孤再问你,为何哭泣!”慕云庭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还夹杂着些许急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你过生辰,让…让…你有个…难忘的…生辰。”白轻染抽抽噎噎地说道。
“现在…都…都被我搞砸了……呜呜。”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慕云庭闻言,不禁愣住了,那日看到的攻略手册瞬间在他脑海中浮现:给慕云庭过生辰,让他终身难忘。
此时,他的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若有小虫子轻轻爬过,又似海水不断拍打着石头,那种滋味,难以描述……
“莫哭了,这个生辰孤很难忘。”的确,这个生辰想忘记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