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染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第二天她又带着香气扑鼻的肉夹馍和热腾腾的羊肉汤去投喂许云川。
“太后娘娘,这肉夹馍味道真是绝美,难道这也是您发明的吃法吗?”许云川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问道。
“对呀,哀家这知识啊!都学杂了。”白轻染脸上丝毫没有剽窃他人成果的羞耻感。
“我们泱泱华夏,拥有五千年的灿烂文明历史,还拿不下你这小玩意儿!”
白轻染在心中默默向祖先们致敬:“对不住了,我那迷人的老祖宗们,以后装X可全靠你们了。”她心里乐开了花。
接着,白轻染又给许云川讲述了十几种中华菜系,成功把这大男孩忽悠瘸了。
慕云庭手中握着白轻染送来的这对玩偶,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王,这奇形怪状又松软的物件,为何要做成鱼的样子?有何深意?”卫一不解地问道。
慕云庭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已也感到困惑。
他仔细端详着这对玩偶,一条黑白相间的胖锦鲤,做工还算精致,靠近鱼尾处绣了一个“庭”字;另一条红白相间的胖锦鲤则绣着一个“染”字。
卫二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字,他直言不讳地说:“王,太后那厚脸皮的女人,难道是说一条鱼代表您,另一条代表她自已吗?你们是一对?真是不知羞耻。”
慕云庭的手微微一顿,手中的玩偶放下也不是,拿着好似也不对。
“军机营来了一批新人,卫二,你去教导一番。”慕云庭语气平静地看着卫二说道。
“王,属下还要保护您。”卫二焦急地回应道。
“卫一他们都在,你放心去吧。”慕云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对,安心地上路吧。”卫一和卫三合力将卫二拖出门外。
“王……”即便出了大门,仍能听到卫二的呼喊声。
余光中瞥见了那个熟悉的信封,展开发现与以往那令人难以入目的“丑”字不同,这次的字迹娟秀,仿佛出自女子之手,颜料也不似寻常墨汁,更加细腻柔和。
慕云庭轻轻拿起信,缓缓展开:“慕云庭你好,见字如面。今日提笔,并非情书,而是一封诚挚的道歉信。那日烤鱼时,我确实不知那鱼的来历。若早知那是开国锦鲤,又是先皇的遗物,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敢动它,更不用说亲手烹煮。我晓得,于你而言,那不仅是一条鱼,更是心中的思念与寄托。对此,我深感歉意,慕云庭,尽管道歉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但我仍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意。为此,我特地请人制作了一对锦鲤玩偶,希望能略表心意。虽然它们无法替代先皇留下的那一对,但愿这对锦鲤能成为永恒的象征,代表我对你的情谊和永不放弃的决心。让它们代替我陪伴你睡觉、用膳,也算是我对你的小小补偿。”
信中的“睡觉”二字被勾去,或许白轻染担心会引发误会,但这反而使得这两个字更加显眼。
慕云庭轻哼一声,心中暗道:“还想陪孤睡觉!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个蠢女人倒是敢想。”
然而,他并未意识到,多年以后,自已竟会拿着枕头,无助地站在门口,低声恳求:“染染,让我进去吧!孤想陪着染染睡觉。”
门内传来白轻染愤怒的声音:“送你一个字,马上给我滚!”慕云庭小声嘟囔道:“分明是五个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转眼间,白轻染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这短短的三十几天,比她在后世半辈子都鸡飞狗跳。
在许云川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白轻染与他建立起了革命般的情谊,而美食则成为了两人情感交流的重要纽带。
“小姨,今天这锅包肉酸甜可口,简直太开胃了!”许云川大口大口地吃着,赞不绝口。
“是吧,做这个可不容易,稍微做不好味道就不对了。”白轻染一边吃一边说道。
许云川有些不舍地说:“小姨,明天我就要走了,回家去了。”
不知不觉中称呼已经从最初的太后娘娘的尊称变成了亲切的小姨。
“你祖父回来了?”白轻染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道。
“是的,大军明日即将进城。”许云川也放下了筷子,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挺好的,回去好好陪陪你祖父。”白轻染微笑着说道。
“小姨,你的扑克牌可否送我一副?回去无聊时我可以和祖父一起玩玩。”许云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不能,但可以卖你一副。”白轻染狡黠地看着许云川。
“小姨真小气,一副扑克牌还要银子。”许云川讨价还价道。
“亲兄弟明算账,再说这一个月你在我这白吃白喝吃掉我多少银子,你自已心里没点数吗?地主家都没余粮了,小姨也是迫不得已啊。”白轻染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吧,小姨准备卖我多少银子?”许云川无奈地问道。
“凭赏,一两不嫌少,一百两不嫌多。”白轻染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狡猾的家伙,一百两就一百两。”许云川痴笑着说。
“多谢少将军打赏。”白轻染做了一个谢恩的动作,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站在门外的慕砚尘望着自已的皇叔,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在这里偷听。
“孤还有事处理,你自行进去通知许云川吧。”
没等慕砚尘回应,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慕砚尘不禁喃喃自语:“今天的皇叔真是莫名其妙。”他摇了摇头,随即迈步走进厅堂,酸溜溜地说:“姨母都快变成别人的了。”
白轻染闻言,假装生气地扬起小手,作势要打他:“小没良心的,哪天的美味没给你送一份?”
一时间,厅堂内弥漫着温馨而快乐的气氛。然而,摄政王府内的慕云庭却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拉长的黑脸简直可以用来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