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幸灾乐祸的,就等着看闹剧。
赵大山和卫氏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所以,就在钱氏看向两人的时候,两人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反而是疑惑。
钱氏看着面饼,“儿子,你老实跟娘说,你这后脑勺是怎么受伤的?”
面饼小心把水壶放在地上,“娘,这是我自已磕在石头上的。”
杜氏嗤笑一声,这一笑,吸引了几个人的目光。
卫氏知道杜氏是来搞事情的,面色有些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事就赶紧走,待在这里碍眼。”
杜氏面色微变,她没想到卫氏会直接赶她。
“我也只是来好心提醒,不要被某些人欺骗了。”
“面饼难道不是狗蛋推下田沟的吗?”杜氏连连追问。
“不是。”
接收到自已娘亲询问的目光,面饼立马否认。
“是我看狗蛋要掉进田沟,我去拉他,这才掉下田沟的。”
“并不是杜婶子说的,是狗蛋把我推下去的。”
卫氏看着杜氏,“不过是小孩子打闹,磕着伤着,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
“还杜婶子,我看以后喊你长舌妇好了。”
杜氏的脸憋成猪肝色,以前看卫氏怯懦,今日一见,这个嘴巴跟长了刀子似的。
卫氏见杜氏瞪着她,两手一摊,装作无辜,“瞪我也没用,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你长舌妇。”
卫氏又黑了一波杜氏,暗说她在村子里是公认的长舌妇。
这样一来,杜氏有气也不敢明着针对她。
杜氏看了两眼卫氏,转身两三步走了。
钱氏等杜氏走了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面饼,“你这孩子,又不是什么坏事,还遮遮掩掩的。”
面饼听着,没有搭腔。
他其实是害怕自已娘亲去找江婶子闹事。
江婶子对他本来就不错,如果娘亲去闹事,以后他都不敢面对江婶子。
在赵家的帮助下,钱氏的两亩地全部插上秧。
卫氏回到家,简单洗漱完,和江篱搭腔。
“小篱儿,上次面饼那孩子是不是把后脑勺给伤到了。”
江篱面目吃惊。
大嫂怎么知道。
卫氏接着说,“今天杜氏来秧田边说了这事。”
当然,不用江篱细问,就知道这个杜氏没憋什么好屁。
不然,卫氏回来不可能故意提起这茬。
“这个杜氏,真是满肚子的坏心肠。”
卫氏也跟着附和。
把秧苗插完也不急,大家会在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休息一两个时辰。
刘氏睡不着,在堂屋里把针线拿出来给孩子们做冬衣。
他们没有冬天的衣服,这些得早做准备。
江篱在自已房间带狗蛋。
趁着没人的时候,江篱会把小孩子看的连环画拿出来给狗蛋玩。
当然,只要江篱出门,她就会把连环画收起来。
县城。
赵江和赵梧桐赵金山闲着没事,趁着休息时间,从书院翻出来,到大街上去逛。
树根也想跟着去,但几人以接应为由,他们仨自已从墙头翻出来。
江篱走的时候,给几个孩子是留了零用钱的。
想吃什么自已去街上买。
几个孩子经常这样翻墙出来,守门的门卫倒是没有察觉。
倒是被另外一伙人给盯上了。
“喂……”这次,等几个人从书院翻出来,站在院墙旁的一个男子朝几个人说话。
赵金山是他们三个中,年纪最大的。
“你在和我们说话?”
“是,这里除了你们,也没别人了啊。”
三个人对视一眼,“你喊我们何事?”
“喊我老赵就行,我看你们经常从里面翻墙出来。”
“是又怎样?”赵梧桐胆子大,直接承认。
赵江和赵金山如临大敌看着这个老赵。
他们倒是不怕被先生知道。
就是怕被江篱知道了。
老赵笑着,摸着自已的胡须,“不要紧张,我这里卖了些稀奇玩意儿,就想问问你们喜不喜欢。”
赵江谨慎看着老赵,“什么稀奇玩意, 我们都不需要。”
这个人他们又不认识,还是谨慎一些好。
“去去去,一边去。”赵金山几个人正准备走。
老赵也没阻止,看着几个人往前面走。
等走到拐角的时候,从里面冲出来几个人,拿着一方帕子,捂着三人的口鼻。
老赵小跑过来,眼底闪烁着阴邪,“带走。”
三个人被迷药迷晕了。
树根在房间里,眼见着休息时间要过去了,几个人还没回来,一时有些着急。
而赵江几个人被带到一个房间。
等他们醒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已被人关在了房间里。
三人也冷静,坐在地上开始合计。
然后得出一致结论。
刚才那个男人是人贩子。
赵梧桐低声问,“那这怎么办?”
这要是真被人卖了,以后都见不到娘亲了。
而且,要是被卖给变态,他们就完了。
在书院,几人还了解了不少不卫生的东西。
当然,属于被动接听。
那些年长的同窗,嘴巴要叭叭,也不能去捂人家的嘴不是。
赵梧桐眼泪花花的。
赵江蹙眉,“你小子,平时不是最皮了,就这点事给你吓成这样。”
赵金山走到窗户边,发现窗户被钉死了。
他用食指沾了些唾沫,捅开窗纸。
赵金山回过头,“外面我能看到的就有五个人。”
破窗肯定是不行的。
赵江抬头,看到上面有一个很小通风口。
赵梧桐身板小,应该可以爬过去。
三个人商量着计划。
打算让赵梧桐踩着两人爬出去报官。
别看赵江和赵金山两人表面很镇定,只要仔细看,两人的手都在抖。
那可是人贩子。
路上饥一顿饱不蹲,时不时还要挨鞭子。
几人刚要做准备,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开锁的声音。
大门打开。
门口的人看向三个人。
“这不都睡着,哪能发出声音,是不是你听错了。”
正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走了,带上人,我们去城外。”
赵江三人被捆上手,嘴里堵了布,让他们藏在桶子里。
就是那种很大的桶, 装剩菜剩饭的那种桶,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馊味。
三个人被硬塞进桶子里。
赵梧桐眼泪跟着流。
也不知道是熏的,还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