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赵家人就是故意不告诉他们的。
杜氏一边在厨房干活,一边开口说,“你说这个赵家人以前看着挺好的,现在怎么这样自私。”
“你说,我们又不是直接上去要银子,就是问怎么种的秧苗,这种小事都瞒着不说。”
“我看啊,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想独自发财呢。”
齐大根性子软,“这可能是那块地肥料好嘛,我看他们白天该锄草锄草,该放水放水,也没干什么别的。”
“谁知道晚上是不是悄摸做了别的什么。”
“你想多了。”齐大根劝。
杜氏哪里听得进去。
趁着晚上大家睡着,一个人借着月色悄悄走到赵江的院子外面。
这白天忙着干活,晚上的瞌睡好睡得很。
杜氏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想着自已眯一会儿,缓缓精神劲。
结果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了江篱。
杜氏顿时手忙脚乱的,“哎呀,你吓死我了。”
江篱直起腰,看着杜氏,“杜嫂子,你这才把我吓一跳,早上起来,就看到你躺在我们院子外边。”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杜氏也不好意思说自已来干什么的。
只好撒了一个谎,“昨晚从山上下来,想着眯一下,结果一觉睡到了早上。”
“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做早饭了。”杜氏说完,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大步往外面走。
江篱没拆穿杜氏,只是庆幸昨晚她没有犯傻翻进院子。
不然就她的身板,给老狼咬一口,不休息半个月好不了。
刘氏起来做饭,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小篱儿,是谁啊?”
江篱走进来,“是杜嫂子,闲聊了几句。”
刘氏也没多想,“快进来洗手吃饭了。”
饭桌上,赵大山一边吃一边闲聊。
“最近,这村子里的人,每天都要来打探我们是怎么种的秧苗。”
“还能怎么种,自已懒,不仔细照看着,还以为我们背后做了什么。”
赵铁锁闷声闷气说着。
两兄弟在外面也是受了不少气。
都以为他们藏着掖着,这话里话外的打探和挤兑,总让人心里不舒服。
刘氏也心疼自已儿子,“好了,这种庄稼,都是各凭本事,谁家种的大白菜又白又圆咯,谁家菜园子种得好,谁家又犯懒了,这都是正常的。”
赵大山和赵铁锁一听,心里这才舒服一点。
不过背后,刘氏还是要同江篱吐槽,村人这也太过分了。
“对了,小篱儿,这个稻种是在哪里买的?”
“县城,一个老头,便宜卖给我的。”
江篱现在撒谎,是脸不红心跳。
赵大山和赵梧桐刚来到田里,就看到自家的秧苗少了一个角。
“谁啊,干这些缺德事,连秧苗都不放过。”
虽然其他人种的秧苗稀稀拉拉的,不过要算数量的话,加起来和赵家的也差不多。
这是报复。
赵铁锁气冲冲回来。
刘氏看到儿子刚出去不久,又很快回来。
“怎么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家秧苗被人给拔了!”
“还有这种事?”
那秧苗又没接穗,拔了有什么用。
刘氏把狗蛋递给江篱。
一个人风风火火跑出去。
叉着腰,就站在田埂上骂。
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敢开腔。
就连路过的狗,都要被刘氏踢一脚。
经过刘氏这么一闹,消停了几日,没过几天,秧苗又被人给拔了。
刘氏气急了。
没法,只有赵大山和赵铁锁商量着晚上轮流看守。
白天尽量把秧苗插到地里去。
刘氏,卫氏冯氏都去了地里帮忙。
江篱带着狗蛋在村子里逛。
钱氏之前生了一对双胞胎。
她和张氏正在树林地下乘凉呢。
张氏先看到江篱。
她朝江篱打招呼,“小篱儿,这里。”
张氏和刘氏关系好,她也跟着刘氏一起喊江篱。
钱氏给江篱挪出来一个位置,“来,坐这里。”
江篱坐下来,把狗蛋放在地上。
这个小家伙现在能走路,可以让他和小朋友玩一玩。
钱氏生了孩子以后,比之前胖了不少。
钱氏抱着妹妹,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这是江婶子,以后可要认人喔……”
妹妹已经睁眼了,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一动不动看着江篱。
“你看,这孩子能听懂。”钱氏说话都很开心。
钱氏的男人都在地里忙着插秧,她嫂子也在地里帮忙。
要不是她生了孩子,要带娃,现在也要去地里帮忙的。
她看向在地里忙活的自已男人。
转过头,看着江篱,“听说你家的秧苗被人拔了。”
江篱说起这事就气。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缺德干这事。”
“都是邻居,以前也没少对他们好,到头来,还能干出这种事。”
钱氏叹了口气,村子里的人就是这样。
以前最难对付的是孙寡妇,现在孙寡妇没了,其他人又跳出来闹事。
一个村子,很少是安宁的。
“把秧苗插到地里,也就消停了。”
江篱坐在树荫下,微风吹过来,还挺凉爽。
狗蛋穿着开裆裤,跑去和几个孩子一起玩。
大人们插秧,他们就在捏泥人。
狗蛋就蹲在一旁看着几个人玩。
一双提溜转,可爱得很。
狗蛋光是看不过瘾,想自已上手玩。
就伸手去拿大馒头手上的泥。
大馒头下意识躲开,狗蛋拿了一个空,身体往前面栽去。
可前面是水田。
江篱在看到的一瞬间往那边跑,但来不及了。
狗蛋肯定会掉进水田里。
钱氏和张氏也注意到这个情况。
钱氏小声惊呼。
江篱算准了,狗蛋肯定会倒在水田里,要呛几口水,受些罪。
却没想到,面饼伸手去抱狗蛋。
但由于惯性,面饼没站稳,和狗蛋一起往水田里倒。
江篱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谷底。
一旁的几个孩子,听到动静,下意识站起来往下面看。
江篱跑过来,看到狗蛋躺在面饼身上。
面饼呛了几口水,面部有些痛苦。
狗蛋这个家伙,还在咯咯笑,以为是在玩闹。
江篱把狗蛋抱起来放在一边,又把面饼拉起来。
面饼背后被水全部打湿了,还有不少泥巴。
“有没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