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和赵铁锁也很勤快。
拿着种子就往西山走。
赵大山扛着锄头，赵铁锁拿着种子。
两个大男人，只有几分地，很快就会弄好。
在路上遇到村子里的人，看着赵大山扛着锄头，不由好奇，“大山，这扛着锄头，干啥去了？”
赵大山老实，“去西山种点菜。”
“什么？”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这天气，种菜？”
这地都干成啥样了，比石头都硬。
赵大山也没生气，“叔，别看这田里的土硬，但这后山都是沙土，还是可以种菜的。”
“我不信。”老叔吧嗒了一口叶子烟。
赵大山摆摆手，“不信算了，江篱说了能种就是能种。”
老叔拿烟的手一抖，刚才还戏谑的神情一下就变了。
江篱说的。
江篱说的。
江篱说的，没准真能成。
赵大山找到自家的地。
他挖地，赵铁锁就往里面扔种子。
两兄弟在种地，却不知道在后山有地的人正在准备明天去县城买种子呢。
两兄弟弄完，正准备往回走。
正好看到孙寡妇在林子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她旁边好像站了两个男人。
也不知道几人在说什么。
赵大山也没一直盯着去看。
一个寡妇，和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可好奇的。
赵铁锁也很懂，没有开口问。
两人回来，刘氏已经把饭做好了。
吃完饭，两人在院子里纳凉。
赵铁锁小声问赵大山，“你说那个孙寡妇……”
“嘘。”
赵大山阻止了老二说话。
但江篱听到了。
这是准备行动了吗。
天暗下来，江篱一个人往西山走。
江篱断定，那伙人，一定是走这条路来。
江篱找了一个阴影处，坐在石头上。
约莫半夜，林子里出现几个攒动的人影。
江篱看着林子，完全没注意到孙寡妇走了上来。
等江篱听到动静回头看，愣是连呼吸都忘了。
好在孙寡妇直接从她跟前走过去。
完全没看到江篱。
孙寡妇走下去，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了一会儿，那伙人才往上走。
江篱粗略看了一遍，大约有四五十个。
个个手上都拿着反光的大刀。
她从阴影处走出来，那些人看到江篱，都是一愣。
孙寡妇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江篱。”
因着西山这边，只有孙寡妇一家住户。
孙寡妇大喊一声，也没村子人听到。
其他山匪还愣着呢。
怎么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杀了她，她家在村子里最有钱。”
一听到钱，山匪激动了。
整个眼睛都在冒光。
恨不得直接飞上来，一刀把江篱给砍了。
江篱倒是淡定得很。
“再往前走，你们都得死。”
本来一个女人的威胁，对他们来讲，屁都不是。
但江篱太淡定了。
这份淡定让人心慌。
所有人都不敢动。
他们是来发财的。
不是不想要命。
孙寡妇倒是急了，“你们上啊，一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还是没人说话。
孙寡妇继续怂恿。
“她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三个孩子的娘。”
“你们不会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怕吧。”
领头的一把将孙寡妇推到一边，“一边去，别吵吵。”
孙寡妇被推得一个趔趄，不敢再说话。
领头的看着江篱，“你怎么在这里？”
江篱笑了一声，“孙寡妇给我说的，不然我怎么知道。”
孙寡妇一听，也知道这句话的厉害。
她气得跳脚：“你在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说了。”
领头的一巴掌打在孙寡妇脸上，“喊你别吵吵。”
孙寡妇把剩下的话咽下去。
恶毒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江篱。
“那你可知，我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杀人越货。”
领头的听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就好像，他说的话，是砸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让人没有任何办法。
甚至连脾气都没了。
“大哥……”
领头的摆手，看不懂江篱，不敢鲁莽行事。
孙寡妇倒是个打不怕的。
又开口，“要是错过了今日，明日死的就是你们。”
领头恶狠狠看着孙寡妇。
眼底的杀意翻涌。
孙寡妇梗着脖子，丝毫不怕。
“她和县城的县令关系特别好，今天要是放过大田村的人，明日官兵就会上山剿匪。”
“我说了，江篱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杀她没什么好犹豫的。”
江篱抿唇，听着孙寡妇怂恿人。
孙寡妇说的没错。
只不过，有一点，孙寡妇猜错了。
她可以提前到今晚让山匪死。
不用等到明日。
“杀。”
领头的发话。
“装神弄鬼，给我杀了这个女人。”
几十个人提起刀冲上去，眼睁睁看着江篱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
然后是一串火星。
他们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没见过，所以恐惧。
江篱咧嘴一笑，“接好了。”
说完，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朝他们飞过来。
随着东西落地，一股热浪朝他们扑过来。
山匪哪里见过这种东西，没敢动。
就在愣神的时候，爆炸声响起，有人被炸成了碎渣，有人只剩下上半身，拼命在地上蛄蛹。
地上全是血水。
剩下有脚有手的人抱头逃窜。
孙寡妇也被吓到了。
她和江篱同在一个村十年。
十年！
她都不知道江篱会这个。
江篱冷笑一声，“还没完呢。”
说完，又一个黑不溜秋的黑团子朝他们飞过来。
“啊！”
下面乱作一团。
村人也被吵醒。
王大石在第一颗炸弹爆炸的时候就醒了。
他直挺挺坐起来，“什么情况，地龙翻身了？”
没等他脑子醒过来，又是一阵轰隆声。
王大石立马穿好衣服，往外走。
村子其他人也纷纷穿好衣服走出来。
“声音从哪里传过来的。”
孙寡妇在跑的过程中，被手榴弹残片弹到了后脑勺，晕了过去。
剩下的山匪死的死，逃的逃。
地上没一个活人。
村民打着火把冲过来。
江篱躲在大树后面，等他们走下去，这才从树后面走出来，装作过来看热闹。
“嘶……”
“这发生了什么，怎么地上都是血。”
“这些是什么？”
“是人肉碎片。”村人吓得一哆嗦，直接把肉片扔了出去。
地上还有一条腿，一只胳膊，但就是没有完整的人。
王大石不清楚情况，喊着大伙看看还没有活着的人。
“村长，村长。”
王大石走过去，一看是孙寡妇。
用手探鼻息，还有气。
除了孙寡妇，没一个活人。
“先把孙寡妇带回去，明日一早我去官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