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寡妇完全不知道自已的脸已经嫉妒到扭曲。
旁人看了都不自觉拧眉。
倒是孙寡妇的儿子吴金生被自已娘的表情给吓到了。
“娘,你怎么了?”
孙寡妇这才反应过来,稍微收敛了点,瞪了一眼儿子,“赶紧吃你的。”
吴金生看着自已手上的一把草,在看看江篱那边还在烤着的野鸡。
狠狠咽了咽口水。
他把草往地上一扔。
皱着眉,朝孙寡妇吼,“娘,我要吃烤鸡。”
孙寡妇心头火气正大,看到自已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野草被吴金生扔在地上,心里的火气腾腾往上冒。
她上前一手抓着吴金生的肩膀,另一只手打了吴金生两巴掌。
“给老娘捡起来。”孙寡妇压着声音怒吼。
吴金生哪里被自已娘亲这么打过。
人都被打懵了。
孙寡妇咬着牙齿,“我再说一遍,给我捡起来。”
吴金生哆嗦着身体,把刚才扔掉的野草捡起来。
“真是反了天了,敢在老娘面前扔东西。”
马大河在一旁看戏,戏谑道:“哟,孙寡妇,教训儿子呢。”
“你给我闭嘴,等会儿连你一起教训。”
孙寡妇的嘴巴臭,能当场和人撕逼,骨头架子也大。
真把孙寡妇惹急了,他也讨不到好处。
马大河撇撇嘴,也不敢再搭腔。
吴金生被自已娘打了,委屈得很,他把所有的账都算在江篱头上。
看江篱的眼神更加恶毒了。
江篱这边却热闹得很。
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
小孩子闹作一团。
野鸡烤好,江篱招呼大家坐下来一起吃。
刚开始,王大石一家和张氏一家都比较拘谨。
这紧着人家的东西吃,感觉很捞一样。
但江篱不在乎这些,招呼大家不用这么拘谨。
马大河蹲在地上,目光幽幽看着几人大口大口吃肉。
要知道,就算是以前,一年也只能吃一两次猪肉。
而现在赶上旱灾,江篱家基本每天都有肉吃。
对别人来说是灾难,到了江篱这里倒是福气了。
马大河这样想着,朝那方啐了一口痰。
以表达自已的不满。
他一个人躲在树桩下,暗自盘算着什么。
王大石吃完饭,带着家人往回走。
就看到马大河蹲在树桩下。
他看了一圈没看到马大河搭建的桩台。
忍不住出声询问,“马大河,你的桩台呢?”
马大河回过神,毫不在乎说着:“没事,我一个人不用建桩台,到时候鼠群来了,我爬树上就是。”
王大石皱眉,还是提醒一句,“保险点,还是搭建桩台好一点。”
马大河装作没听见。
王大石见马大河这态度,没再多说话。
好言难劝该死鬼。
吃过晚饭,村民提着碗去接水。
江篱也装作样子去接水。
本以为第二天也会和往常一样平静。
结果山坡下的村民开始出口骂人。
骂得很难听。
带爹带娘带祖宗。
江篱好奇,跟着声音往下面走。
“是谁,哪个王八蛋把我家的水偷了。”
“干你娘勒,操你祖宗。”
“缺心眼的,生个孩子没屁眼。”
江篱探个脑袋出去,小声问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别提了,有几家人的水被偷了。”
“你说有手有脚的,动下手的事情,都不肯做,非要去偷东西。”
被偷的那几家人,被气得直跺脚。
眼神不善看着马大河。
马大河,村里出了名的懒惰自私。
就是因为懒,所以二十几了,还没讨到老婆。
都是村里的老光棍了。
这种事情,只有马大河能做出来。
马大河见大家都看着他,有些生气,“你们干嘛,看我干什么。”
“又不是我干的,你们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马大河面不改色解释,甚至还有一丝被误会的恼怒。
“你们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话的啊。”
丢水的人瞪着马大河。
现在是没证据。
等有证据,肯定把马大河往死里打。
王大石出面,“今天这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今后每家每户,可以自已派个人看着。”
免得丢了水,造成损失。
马大河小声说着,“这有必要吗。”
王大石瞥了一眼马大河,意有所指,“你觉得没必要,那这事就更有必要了。”
不少人听完低声笑起来。
马大河真的是一颗耗子屎。
闹剧结束,村民也散开来。
大家都各自去忙自已的事。
有了水,还要找填饱肚子的吃食。
可不是所有人的运气都有江篱那么好。
他们独自出去找食物,最多只能找到野草和能嚼动的树皮。
每次都只能看着江篱家吃好的眼馋。
有些结了婚的小嫂子主动帮江篱做事情,就为了让江篱带她们出去找吃的。
江篱想着,既然是同村的人,帮衬一下也无妨。
当然,江篱每次带她们出去,只让她们能找到野鸡蛋,或者鹌鹑之类的。
要知道,人心这个东西,最不好猜。
如果把她们胃口养大,到时候没满足她们的预期,说不准还会埋怨人。
她们现在每天能捡到两个蛋,都很开心满足。
这天,江篱正准备和村里的小媳妇往回走。
就看到孙寡妇挺直腰板,昂首挺胸的,那模样好不神气。
往她怀里一看,是几个蛋。
不过,这种蛋不能吃。
说不准还会惹祸上身。
跟在江篱身后的小媳妇看到孙寡妇怀里的东西,忍不住羡慕夸了两句。
孙寡妇那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还一脸得瑟看着江篱。
江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孙寡妇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不过江篱还是好心提醒,“孙嫂子,你这个蛋,最好还是扔了吧,免得到时候惹上麻烦。”
孙寡妇一听这话,脸色急剧变黑。
她怒瞪着江篱,尖着嗓子,“江篱,你什么意思。”
“只有你捡到的蛋能吃,我捡到的蛋就不能吃,是吧!”
“我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才能找到吃食。”
“我靠我自已一样能行。”
“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江篱:?
她说了什么让孙寡妇情绪这么激动。
看她激动的样子,江篱也不准备再继续说了。
劝也劝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江篱回到刘氏这边,被问道:“怎么孙寡妇用那种眼神看着你?发生争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