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并不是很受欢迎。”华笙说话时,嘴角一直挂着大方的微笑,“失陪了,小裴总。”
人凑齐了,正事还没谈,她要走。
裴时焰怎么也没想到华笙突然整这一出。
不过,我行我素确实是她的性子。
“让她回去,女人就是麻烦。”唐夜跟裴时焰勾肩搭背的回座位,还说华笙的坏话。
“何助理。”裴时焰一个召唤,对方就懂送人的意思。
“有人等我,不用送了。”华笙出了电梯就打发走了何年,再出了笙色的大门就看到了许深的车停在一棵合欢树下。
夜色里,男人靠在车身前,看到她下台阶,他故意把视线转向车水马龙的街道,摆出一副不是特意等人的模样。
她挺有眼色,他走,她就追,前后也就相隔了一趟电梯的时间。
心头的气开始消散了。
华笙走过来,伸手抚去了落在男人肩头的合欢花。
这一次,男人没有替她开车门,自顾自的上了车。
华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了看座椅的位置,应该是林娆上车后调过。
她望向后座,空的,没有人。
在她出来之前,许深给华宇打电话接走了林娆。
华笙关上门,没有上车。
许深看了一眼车窗外,华笙站在路边摆弄手机,就在他以为她不会上车的时候,她拉开后门,上了后座。
“你方便的话,送我回公寓吧!”华笙小声说:“我猜今晚你不想看见我。”
许深搭着方向盘,回了三个字,“不方便。”
“好,我自己去打车。”华笙打算下车,车门锁死了,打不开。
一路上,谁也不跟谁说话。
回到别墅,也就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许深走到吧台,开了一瓶红酒,倒进醒酒器。
想到她和裴时焰的和谐画面,他先开口:“你跟裴时焰很熟吗?”
华笙找到了两只漂亮的高脚杯,递给他,“不熟。”
“不熟还能一起去买醉?”
被他抓了现行,还敢撒谎。
他等着她的解释,该不会说被迫的?
裴时焰砸锁闯进来的?掀她被窝了?刀架她脖子上挟持她去的吗?
敢找这种烂借口糊弄了事,他就可以质问的她无言以对。
门锁了,她跑不出去。
漫漫长夜,争吵一次,似乎也是不错的体验。
长时间来,从没有机会好好说话,也许可以开启体验一下吵架这种增进感情的沟通模式。
华笙发现男人一双桃花眼泛着波云诡谲的光泽,似乎内心戏颇多。
“我没喝酒。不信,你闻闻。”
华笙一张娇嫩的红唇凑近他的唇,柔软的香气。
像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她一双猫瞳晶亮似星辰,模样勾魂又委屈的凝视他。
和她对视,许深的心头一阵悸动,浑身的血液似乎毫无征兆的沸腾起来。
华笙倒了一杯红酒,摇晃在高脚杯,含了一口红酒,闭上眼睛,缓缓凑近了男人,吻住了他的唇。
简单的亲吻,她把酒水渡给了他。
“现在,我喝酒了,你也喝了。”
许深回味着,抬眼看见她舔唇角的勾人模样,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用嘴喂酒,跟谁学的?”
她以前不会这样的。
还是说高冷和清纯都是在伪装?
不过,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他竟然有享受的感觉。
“你不喜欢吗?”华笙摇晃着红酒杯,歪着脑袋,讨好的看向他,“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子。”
从前,她最不屑一顾的就是讨好男人。
可是,她知道,到了她不得不为之的这一步,她一定要做到极致。
这是一种必然的经历,值得珍惜。
许深看着她落在酒杯上的唇印,从她手里拿过酒杯,喝了她剩下的酒。
华笙正要倒酒,身子被男人拥进怀中,他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
亲吻中,她可以清晰感受到有温度的酒水,滋味更让人回味。
许深的吻不像霸道总裁小说里描述的那样,霸道掠夺。
他的吻是那么的温柔缱绻,缠绵悱恻。
这样吻着,竟然让她想象到了以后的生活。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该会是一段细水长流的涓涓岁月。
她闭着眼,回应着他,脑海里又跳出了裴时年的脸。
纵然,她和裴时年是青梅竹马,确认过恋爱关系,但也仅限于牵手,拥抱,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看书,游玩。
好像情侣间该做的浪漫的事,全做了。
又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裴时年是斯文儒雅的,对她的好,体贴入微。
他说过,舍不得碰她,要把第一次留在脱下婚纱的那个好日子里。
至于接吻,裴时年只吻过她的脸颊和额头。
和他谈恋爱好像只有说不完的话和吃不完的美食。
这张嘴,实在没有像今晚这样好好利用过。
华笙的脸颊变得红润滚烫,她感觉不能呼吸了,身子一软,好像飘到了云端。
许深松开她,眉眼含笑,“笨!你不会换气吗?”
华笙缓了一口气,“多练几次就会了。”
她低着头,羞涩的模样。
许深又倒了酒,“大晚上跑那么远,人家都不管酒。喝吧!我陪你,让你喝个够。”
“谁馋那口酒啊!我是为了买房。”华笙和他碰杯,清脆的响声,“你和林娆出去干什么呢?”
许深挑眉,她开始兴师问罪了。
他笑了,“你猜。”
“你们去练歌?”华笙半眯猫瞳,似醉非醉的凝视他,“练好了要上春晚?”
许深问她,“你真的这么想?”
华笙笑了,“那你希望我怎么想?”
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她的眼神有了媚态。
许深让她拿着杯子,他一手拎酒,一手揽住她,“时间不早了,换个地方,我跟你细说。”
上楼回到卧室,两个人边喝边聊。
华笙把酒杯放到床头柜,钻进被子里,只露出睡衣的蕾丝边角。
她翻了个身背对他,“林娆买的房子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记得了吗?”
许深又把她翻过来,“你和我说过吗?”
“我和裴时焰提过一嘴,他就记住了。”华笙答非所问,笑着看了男人一阵子,忽然吻着他的耳朵,呵气如兰的悄悄说:“有心的男人,最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