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时焰回答的诚实。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还在办公室工作，等不到华笙搭话，又低头忙手头的工作。
何年替他向华笙多翻译了一层意思：“公司顶流闹婚变，闹退圈。一石激起千层浪，手底下其他艺人也接连出事。小裴总心力交瘁。但还是把您的病情放在第一位，开视频盯着后厨做的，生怕火候不够或者佐料多了少了，您喝着不顺口。”
何年口才不错，让人听起来，裴时年真的很用心。
看着华笙吃饭，视频里的裴时年拍手叫好。
“白天坐我的车，晚上喝我的汤。”戴着面具的脸凑近镜头，他问她：“不怕我了？”
“我怕的是裴时焰这个名字。”放下汤勺，华笙一双猫瞳直直盯着他，讥诮一笑，“男人，我不怕。”
“不怕我那就是爱上我了。”裴时焰签完字，合上文件夹。再次凑近镜头，薄唇似乎要隔着屏幕咬上她的耳朵，他轻声说：“你等着，我去病房陪你过夜。”
……
林娆看着许深烫菜，滚着红油的锅底。
每吃一口菜，他就要喝一口水。
许深不太能吃辣，林娆无辣不欢。
点餐时，服务台温馨提示可以上鸳鸯锅，林娆拒绝后还给许深洗脑，“一个大男人吃不了苦就算了，还吃不了辣。你他妈不配活着。”
林娆递过去一杯酒，试着替换他那杯白水。
“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一起。”
许深拒绝：“吃药期间，我不饮酒。”
“氟西汀少吃一顿死不了人。”林娆把酒杯重重地放在他眼前，“放心啦！我替你试过了。”
“两个人都醉了怎么回去？我倒是不怕被偷拍，但如果他们不给你修图就发出去，对你有影响。”
林娆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男人话里话外好像在说他自己帅的360度无死角，她只能靠P图。
“你骂我丑？什么时候眼瞎的？”林娆说：“为了惩罚你，我喝一杯酒，你陪一壶水。”
“行。”
许深试了试水温，直接提壶畅饮。
……
华笙这边，吃过饭，何年收拾好餐具就离开了。
华宇打包了好多份水饺回来，他一个人也吃不完。
时间也不早了，许深没有让他去接人的意思。
“不会生孩子去了吧！”这样疑惑着，他问华笙，“姐，要不要把他叫回来？”
华笙摇头，“我不舒服会叫医生的。”
华宇知道她要面子，只能他想办法了。
华宇先把何瑶从黑名单拉出来，从她朋友圈里盗了几张生病挂水的照片，那个拍摄角度很好，不露脸也能知道是个美女，并且让人看了心疼。
华笙没有添加许深任何联系方式，偶尔线上联系都是用的华宇的小号。
华宇登上小号冒充华笙给许深留言。
【图片】
【图片】
“好难受。”
“要抱抱。”
“想你。”
许深去了卫生间，手机放在餐桌上没有带走。
林娆听见他的手机连着响了好几声，她知道密码，直接看了消息。
一看备注小花生，她联想到华笙。
“不要脸！敢从老娘眼皮子底下抢男人。”
林娆咒骂一句，冒充许深回消息。
“她醉了。”
“别打扰我的夜生活。”
她把肩带拉下来，露肩靠在沙发上，侧脸闭眼装醉，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华宇看到回复差点没砸了手机，他正要一个语音电话打过去，华笙忽然开口，吓了他一跳。
“你真是个网络英雄。帮林娆打抱不平的那条评论上热门了。”
怎么听这话也不像在夸奖他，华宇解释，“姐，别误会。我永远跟你是一条心。”
紧接着，华宇又说：“我好像爱上娆姐了。”
“哈哈。”看着弟弟露出腼腆的笑容，华笙笑了，“上学爱上老师，实习爱上主管，去超市爱上收银员。你的心动太廉价了。当助理爱上明星，也算长了点出息。”
“不是的，姐，都怪许深······”
华宇还想解释，华笙嫌烦，摆手让人出去了。
林娆回复完瞬速删除了消息记录，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刚放下许深的手机，就听见了他回来的脚步声。
许深一进门就发现手机被动了，手机壳朝上变成了屏幕朝上，他一坐下就拿起手机。
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信息，也没有新的消息再进来。
林娆若无其事的自斟自饮，对上他的眼神，她心虚的说：“我下菜的时候，不小心把锅里的油汤溅到你手机上了，给你擦了擦。”
许深点头，似乎没有怀疑她的话。
“我们该回去了。”
“我还没喝好。”
“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许深起身去拿外套，林娆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嘴里念咒似的报出一串品牌，涉及口红，香水和女鞋。
“都是大牌代言，全跟我解约了。说我人设崩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她苦恼的说：“赶紧跟我领证，我要转运。”
“领证解决不了问题。”许深重新回到座位，“我现在名声不好，经纪人不再给我安排日程。我决定退圈。”
许深沉了一口气，看着对面容貌艳丽，神态微醺的女人，平静的开口：“林娆，你该单飞了。”
他这是在提分手吗？
林娆攥紧了酒杯，装听不见，继续喝酒，一杯又一杯。
终于醉了。
许深帮林娆戴好了帽子和口罩，拿大衣裹住她，下了楼。
车就停在路边，他扶着她一路走过来，让她先靠着一颗树等着。
他打开车门，去调座椅，好让醉酒的她上来躺着可以休息一下。
林娆把那棵树当成了许深，抱紧了就亲，嘴里嫌弃的嘟囔：“你他妈啃树皮了，也不刷牙。”
许深调好了座椅，从车里下来，林娆人不见了。
他四处看了看，有歌声传来，似在眼前。
低头一看，林娆就躺在路边的花池里，闭着眼，哼唱：“Ay,ay,ay,Im~your~little~butterfly。”
许深抬脚迈进花池去捞她，林娆一把抱住他，身子往后仰过去，两个人一起摔回了花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