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焰一气之下拿碎瓷片划伤脸颊的时候几乎没有痛觉,这会儿华笙拿着沾了生理盐水的棉球按上去,疼的他表情失控。
“伤口浅,不用管了。”
听他拒绝,华笙的手顿在半空,“是我弄疼你了吗?”
四目相对,她漂亮的眼睛湿润的样子让他不忍心承认,只好说:“早就不流血了,而且我皮肤好恢复快,不会留疤。你不用担心。”
哪知道他误解了对方的意思,话音一落,就听见华笙说:“我才没有担心。你也太没用了吧!让人欺负上门。”
她精致的脸上嫌弃的表情难以掩饰,甚至还牵扯出陈年往事,“你太老实了,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吃亏是福,还不忘拉上我跟你一起享福。自从我听你的向你妹服了一次软,你根本不知道她把我欺负成什么样。这些年,裴半夏的嚣张全是被你的愚善给供养起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没必要忍这么多年。”
裴时焰听出来了,他这是替裴时年背锅了,早就听说已过世的这位哥哥良善,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原来在华笙这里不过是个忍气吞声的老好人。
话说到这一步,他只能替死者向华笙致歉。
“全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过去委屈你了。”
其实这一回华笙也算间接被裴半夏给坑了。
看着她头上新鲜的伤口,他说:“我把裴半夏叫过来,我们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华笙摇头,“不急。等我们结了婚有的是机会找她算账。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谁干的。许深还是唐夜。”
“唐夜。”不等裴时焰开口,管家何年出头说:“唐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唐少无故伤人,他的小外甥也随便打人。”
“是吗?连小孩子都能欺负你,你是饭桶吗?”
华笙瞪向何年,明显嫌弃他抢话没规矩。
挨了训也接到了裴时焰的眼神,他低头,“华笙小姐教训的是。是我无能,护主不利,这月工资不要了。”
华笙不说话,不过表情上没有丝毫原谅,裴时焰开口:“他不懂事,我开了他。华笙,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华笙说:“在外面打架输了就回家打狗的主人,实在是让人看不起。”
裴时焰接连挨骂,郁闷的摸了摸下巴。
华笙转回正题:“你和唐夜平时没有交集。他动手和许深托不开关系。何管家,把许深找过来。”
“是。华笙小姐请稍等。”
何年往外走刚到门口正好和进门的许深打了个照面。
许深从花房赶过来也就和华笙前后脚到的客厅。
刚刚他们的对话他也听了个大概,这是要当面对质吧!
裴时焰坐在沙发上,还是之前那个位置,华笙坐在沙发扶手上,比他高了一大截,几乎把他影住了,像是在护着他。
两个人坐的距离很亲昵。
许深眼底光泽晦暗了几分。
他先开口:“我们没有动手。至于他怎么伤的。我不知道,他自己清楚。”
没有说谎,更不可能道歉。
对比许深的气势裴时焰更像是不敢声张的可怜虫。
华笙笑了,这场景有点像主任处理犯错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