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抱着我坐战舰。”御门宅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冷不丁地蹦出一句。
“在担心影响到我们的观测视野了吗?”腓特烈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一样双臂贯紧,御门宅感觉到自已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的好快,不是心动,是心缺氧,“我的孩子,我们的雷达就是我们隐秘的眼睛。”
“松,松一下,我有点窒息。”御门宅用力地扒拉着腓特烈超纤薄黑科技束身短旗袍,入手尽是一片柔软温热,如同大帝妈妈的外号一样,让御门宅有种感觉到治愈的慈爱,只是,他不能呼吸了。
“孩子,你没事吧?”腓特烈也注意到了御门宅的异常,她还以为御门宅受恐惧影响才变得如此,腓特烈有些内疚地轻轻抚摸着御门宅的脸颊,“你应该早一些说的,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呃,不如说很温柔。”御门宅感受着腓特烈小心翼翼的安抚,莫名产生一种被过度宠溺的自责感,啊,好像无限地依赖这个女人,她,果然是能够成为我母亲的存在啊。
“指挥官,发现敌方外侦测圈无人机,另有三支探索者Ⅰ型标准舰队,雷达勘测范围十海里区域内暂无发现更多敌方单位。”普利茅斯不知从哪个角落腾地钻了出来,不愧是轻巡,即便实战拉跨,属于决战方案制造出来的基础属性绝对给力,御门宅在行动前询问过她们的实战参数,例如技能、勘察范围、有效攻击距离、防空炮极限射程、常规遭遇战石油损耗等等,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舰娘的大致技能组成和游戏实装没有太大出入,至于基础参数这些则并非全盘依赖于装备,更多是仰仗自身品阶和所属战舰类型,像普利茅斯作为机动性能强悍的轻巡又是海上传奇品级,她的实战雷达勘测是目前舰娘中范围最广的,同品阶的腓特烈擅长超远舰炮支援,而埃吉尔其本身是超巡舰,设计之初就是锚着战列的火力强度兼备巡洋舰较为灵活的机动性相结合诞生的,她的强势之处也完美地体现出了数值均匀的美丽。(指战列里机动性最强的,巡洋舰里火力最猛的,按照某不等式原理,埃吉尔大赢特赢,赢麻了。)
“指挥官,拉菲申请出击,交给拉菲就好了。”拉菲软萌萌又认真的声音从御门宅胳膊肘后边拐了出来,御门宅一扭头差点没把脖子拧断,好刁钻的角度,不愧是体积最小、机动性最强大的驱逐舰!
“不行,拉菲,你不能走!”御门宅赶忙叫住杀气汹汹的拉菲,后者很听话地定在原地,侧脸看向御门宅,“你一个人搞定不了无人机的,还是让普利茅斯跟你一块。”
“没关系的,拉菲,”拉菲正要呛一呛嘴,普利茅斯已经抓住拉菲出发了。
“嗯,一下子将核心力量分开,指挥官这么自信,看来是想到敌人万一发动斩首策略的应对方式了。”埃吉尔裹着温度很高的透肉色黑丝连衣装,披着暗红色斗篷,只是她的角度关系让她凶气十足的血色披风护不住的丰硕果实正巧怼在御门宅的视线中间,根据引力定律,物体重量越大,吸引力越强,御门宅的视距焦点牢牢地粘在了球体中心点。
“没有关系,你是无敌的。”御门宅抬手指着埃吉尔的胸口,用不容置否的坚定语气说道。
“哈?”埃吉尔本来是想劝一劝御门宅派普利茅斯去优先处理无人机,再集合舰队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掉探索者舰队,这样子可以最大限度保证御门宅始终能够被核心力量辐照,只是埃吉尔听到御门宅脱口而出的“无敌的”三个字,脑袋一下子就宕机了,可是,可是指挥官说她是无敌的,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他真的有那么信赖自已的力量吗?
“没关系的,凭你我的雷达扫描距离,维持舰船不脱离掉她们的极限支援距离,短时间内塞壬根本来不及执行斩首,更何况,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我的孩子。”腓特烈搓揉着御门宅的头发,将脸庞压在他的肩头。
“他也是我的指挥官。”埃吉尔不甘示弱地强调一句,然后用眼睛丈量了一下自已到指挥官之间大概有三四米,她的嘴巴很硬,可是莫名失去了底气去跟恨不得用自已的身体把御门宅圈起来的腓特烈较劲,沮丧感不期而遇的迎头撞来,“哼,旗舰的火力适合做这样的事情罢了。”
嗯?埃吉尔的语气听起来好酸,御门宅忍不住看向一副傲娇青梅落败犬架势的埃吉尔,后者似乎无法忍受御门宅坐在腓特烈的大腿上朝着自已投来近乎于怜悯的目光,冷哼着站起身,跳下海巡视着舰船周围起来。
“嘭!”普利茅斯手臂落下,银青色如同发散羽翼一般环绕着双臂撑开的防空炮隐没在空气中,海面上漂浮着大量燃烧着焦烟与明火的无人机残骸。
“太慢了”拉菲站在普利茅斯旁边,不知道只是单纯地吐槽还是在夸耀自已,懒懒的声线像是温驯可人的小白兔,可是枪焰喷吐十分残暴地一轮集火便将探索者Ⅰ型舰队整个摧毁,游戏中拉菲有一定概率能连续触发歼灭模式下的专属弹幕和主炮每连续攻击10次常规激活的专属弹幕,实战中,拉菲可不再只是凭靠概率了,而是熟练度,游戏中只是通过概率描述来表明拉菲拥有这种爆发的可能,可实战达到一定熟练度的拉菲是百分之一百的能够打出即时爆发。(可能有读者觉得作者菌在这里强行抬了一手拉菲的战力强度,但作者菌个人理解游戏中的技能机制投放到实战中的确有可能达到这样的战力强度,毕竟普利茅斯的技能描述里确确实实没有像拉菲一样专精于战斗爆发的机制特点。)
“拉菲酱,不可以这么粗暴的,淑女要有淑女的涵养。”普利茅斯出身于皇家,典中典中典之女仆教育,拉菲晃了晃脑袋,绑在双马尾上的白色兔耳头饰也一摆一摆,很是可爱。
“指挥官喜欢淑女?”拉菲本来对淑女这个词汇不感兴趣的,但是耐不住普利茅斯将淑女同指挥官联系在一块。
“是的,拉菲酱,指挥官喜欢温柔优雅的女孩子,一味的粗暴蛮力会让指挥官害怕的。”普利茅斯牢牢记住了贝尔法斯特讲授的女仆守则。
“拉菲要问一问指挥官。”拉菲琢磨了一会,觉得还是直接同指挥官问清楚来的好,变成淑女肯定会牺牲掉很多睡眠的。
“解决掉了?”御门宅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腓特烈的腿上,他认识到自已正在变得软弱,这一切的原点都来自于那个太过包容慈爱的女人,他看到拉菲和普利茅斯解决掉战斗之后,更加反省自已简直变得昏聩,不能再这个样子下去了,他要立起来,他要坚强,他要独立!
“是的,拉菲都解决掉的说。”拉菲期期艾艾地汇报着,但素来无表情的软萌拉菲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纠结,“指挥官,你喜欢拉菲是淑女吗?”
“嗯?”御门宅换了个姿势侧躺在腓特烈的大腿上,享受着腓特烈给他顺毛,听到拉菲的疑问,用力地挤了挤头,将自已的脸从腓特烈的双手和大腿软肉缝隙里挣了出来,“拉菲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因为,有人说,指挥官喜欢优雅的淑女。”拉菲盯着御门宅的眼睛,虽然他现在浑然没有一点指挥官应有的威严,完完全全被腓特烈宠的没有正形,一副快要熔化掉的模样。
“没有这样的说法,我喜欢拉菲只因为拉菲是拉菲,不会说是因为拉菲是淑女才会这么做的。”御门宅很吃力地将自已的声音绷直,他怕自已稍微一疲软就得变成软绒绒的线团,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
“是这样子吗?太好了,拉菲,最喜欢指挥官了。”拉菲眼中仿佛闪烁着耀眼的光,御门宅羞耻地快想要用自已闲置的左右脚丫子现场抠出一个地洞把自已给埋起来了,不要看着这样子的他,不要,好羞耻,不要用那样纯情的告白去说给这样软烂不成样子的自已。
“我也最喜欢拉菲了。”
说,说出来了!御门宅的头彻彻底底被腓特烈包埋了起来,就像一只擅长在黝黑土壤中蛰伏着的鼹鼠,看不得光。
“...”有舰娘欢喜,就有舰娘悲伤,普利茅斯藏在舰船的转角默默听着拉菲与指挥官的对话(插播一则悲报,腓特烈已经沦为真·废萌型的御门宅的背景板一部分了),她粉色秀发垂映下阴影罩住灰紫色的美眸,她的心好沉重,因为一直以来贝尔法斯特都会训诫皇家女仆,说优雅的淑女不会败于时光,这份如同夹藏在书本里的押花一般纯洁美好的东西会让翻动它的指挥官永永远远无法忘怀。可现在不是这个样子的。
“...”埃吉尔坐在舰船的顶层,俯瞰着身下的剧目,“这群家伙又在擅自加什么戏呢!”
滴,滴,滴。
单调显得刻板的机械指示音回荡在参杂着悠长吐烟声里,愈发让这片笼罩在幽寂氛围中的演练场变得深邃,企业和另两名舰娘监考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投射在演练场正中央的光幕,上面正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御门宅和杜克在演练场内的情景,企业在捕捉到围绕御门宅周遭那一系列陌生的同伴面孔时,那双湛蓝双眸闪过一丝疑惑,按照她的理解,出现在演练场即时模拟的舰娘绝不可能脱离现存舰娘的模板,企业作为牵动舰娘与帝国形成碧蓝航线联盟的主导者之一,对一干舰娘姐妹可以说得上十分了解,随便叫出一个舰娘的名字,企业甚至可以背出她的战斗参数,可不类同御门宅大致估计的实战参数,而是详细到航空值、炮击值等涉及到舰娘战斗机制形成的最基层的数值参数,舰娘们虽然经常被人们误认为是披着人皮的机械体,可实际上在记忆认知这方面她们与人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她们同样需要学习才能掌握信息,‘极限个体武装’这样的描述已经阐明了舰娘的本质,她们拥有极其不可思议的个体武力,性格认知却类同于人类,所以才只是武装,而非兵器。
“企业姐姐,你怎么看上去有点心神不安的样子。”兰利眼睛瞥了一下蹲坐在小角落里各自抽着烟的桑斯坦科和波罗纳,小声问道。
“这些不曾见过的同伴,”企业欲言又止。
“果然您也这样认为吗?”突击者兴奋地加入到讨论中来,她的声音有些大甚至让不理会这边的桑斯坦科与波罗纳都看了过来。
“出了什么状况了吗?”波罗纳站起身,目光锐利,浑然同惬意跨坐在地上抽旱烟的模样形同两者。
“是技术上的错误吗?让我看看。”桑斯坦科将电子烟磕了磕,虽说这个步骤显得多此一举,但桑斯坦科觉得这个动作充斥着香烟这个产品诞生之初的精髓,不能丢失,这也是桑斯坦科观摩了一会老烟民之后习得的宝贵经验,果然任何进步都要伴随着交流产生。
“如何?”企业拉着手边两只舰娘让开位置方便桑斯坦科捣鼓着这些串连的精密器械。
“我调试了一下硬件连通,机械接口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得去查一查编辑条目,一条一条去检查会花很多时间,你们有什么发现可以先同我说,这样会排除掉很多干扰项。”桑斯坦科将一只水晶材质的特殊扳手收回到亚空间储存装置内。
“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你看一下演练场内的根目模拟代码,如果没有出现问题的话,那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企业摇了摇头,纯军人出身的波罗纳当然插不上手这档子事,他只是双手抱胸,就像审讯犯人一样死死盯住他们的动作。
“当然,这就省事多了。”桑斯坦科直接来到空置的休眠舱,用腕表对准设置在休眠舱一处的感光显纽,手指一拨,一串串令人头晕目眩的白色代码呈现立体流动状自腕表中投印在桑斯坦科身旁。
“他们会遇到危险吗?企业阁下,您觉得塞壬有没有可能入侵演练场呢?”波罗纳见桑斯坦科忙活起来,沉声道。
“塞壬近些年在陆地的记录几近于零,虽然可能性很小,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存在,谨慎无大碍。”企业的目光从光幕移动到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御门宅和杜克,“他们的入训年限相差很大,如果对方冲着某一个新晋指挥官干扰演练场的话,大概率会是这个男孩吧?”
“他叫御门宅,是加入一年完成指挥官系列训练的幸运儿,从前一阵子的极限个体武装共鸣仪式上看,他似乎具备不错的灵魂海品阶。”波罗纳如同倒豆子一样开始陈述御门宅的情报。
“暂时没有稀奇,只是,我前一段时间听说有一个能叫得出我的同伴名字的公民在阻击带被救援回来,就安置在这座港口,本来之前就打算过来问一问的,但帝国的警戒防线越修越远,如若不是要我主持这场正式指挥官晋升考核,恐怕现在我还得驻守斯特莱默海湾。”企业听完波罗纳的话,把话题一拐。
“企业阁下,这件事您应该去询问您麾下的拉菲等极限个体武装,正是她们亲手救出那位倒霉又侥幸的公民,想必她们作为当事人可比我这个苦巴巴要老死在极武学院的老头子清楚得多了。”波罗纳遗憾地回答。
“她们都太单纯。”企业叹了一口气,“桑斯坦科女士,检查结果如何?”
“我检索了所有内置根目模拟代码,它们的定值没有发生改变,除非塞壬用了另一套我们无法理解的编辑手段,否则演练场的代码还是纯净的。”桑斯坦科扶正加厚眼镜,直起身。
“我记得,桑斯坦科女士也是负责救援那位公民的随船医师对吧?”企业点了点头,却说着。
“是的,我的本职是一名以救死扶伤为已任的医师,只是我闲暇时间喜欢研究这些小玩意儿(儿化音很重要)。”桑斯坦科将腕表浮出的代码流收回。
“您谦虚了。”企业这么评价着。
“快看,杜克学员的遭遇战好像有点不对劲,他面对的是,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塞壬人形!”兰利焦急带着慌乱的声音成功将气氛幽微的众人目光吸引到中心光幕上。
“那孩子所模拟出来的舰娘是我跟兰利,根据我自已在实战训练场上的火力投放来估计,这个塞壬人形的守护能量场既有可能连企业大人您的一轮加载轰炸都可以抵抗!”突击者双手抓着企业的肩膀,舰娘都是很纯粹的,这么长时间的授课共处,她们对待这些见习指挥官就像是一群老友,虽然不会认可这些调皮的老友就是自已的指挥官,可是朋友平等相互帮助的情谊仍旧让她们无法坐视友人遭难。
“什么?”企业仔细观察着屏幕中那个面容冰冷静静站在海域内,既不伸开舰装,也不说话,如同兹临天下的神明冷冷审判着僭越的凡人一样的塞壬人形,那是,测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