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枫悠悠醒来,抬眼望去,那柔柔的阳光依旧高悬天际,仿佛时间在这片天地中凝滞了一般,他心中陡然涌起一股莫名的躁意,这种烦躁触及灵魂。
项枫运转青玄诀强行将这种燥意压下,转了下头,他瞧见大黄依旧静静地趴在旁边,于是对黄狗问道:“你可知道这是真正的太阳,还是其他的神秘灵宝?”
大黄微微抬起头颅看着太阳,眯着眼,眼神之中同样流露出迷茫的色彩,回应道:“我也不知道,自我踏入此地起,便就是这般模样。起初之时,在这没有黑夜的小天地里,确实是很不习惯,时间久了也就渐渐适应了。”
项枫凝视着那太阳,心中的不满再度升腾而起,又怒声骂道:“这可恶的狗东西!”
大黄一听,顿时急切起来,大声叫嚷道:“不是说好不再喊我狗吗?”
项枫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片刻之后,大黄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开口说道:“我实则是有名字的,那老头喊我大黄。”
项枫微微点头,回应道:“那好,我也叫你大黄吧!” 心中暗自好笑:“大黄,不还是狗的名字吗!”
大黄接着问道:“那你叫什么?”
“项枫。” 项枫回道,随后,项枫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小木屋,再度问道:“那小木屋还能住吗?”
大黄回答道:“能住。此地无尘埃、无风雨,所以那老头死后,虽无人清扫,却依旧十分干净。只是老头还在屋里。”
项枫走进木屋,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的布置简洁而古朴,一张木桌、一把椅子,还有那张靠墙摆放的木床,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屋内,给这略显昏暗的小空间增添了一丝温暖。
项枫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床上。
只见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端坐在那里,神态安详,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
老者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白发如雪,白须飘飘,仿佛一位仙人降临尘世。他的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双目微闭,面容平静而祥和。老者的皮肤虽然有些松弛,但依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项枫释放神识轻轻探去,试图用神识去探查老者的情况。当他的神识触碰到老者的瞬间,一股神秘的力量反弹回来,让他心中微微一惊。
他对着老者恭敬地拜了一拜,轻声说道:“前辈,今日晚辈也踏入这小世界之中。一时半会儿,看来是难以出去了,至于最终能否离去,我也不知。听大黄说,您已经去世多时,我想人亡故了,当入土为安,晚辈想将移到外边给您安葬了。”
说完他再次尝试,这一次,他终于成功地探查到了老者的状态。
神识探去,确认老者确实已经死去多时后,项枫对着老者又是深深地拜了一拜,拜完以灵力将老者托着移出了木屋。
大黄瞧见项枫将老者搬出了木屋,急忙喊起来:“项枫,你还有人性吗?你竟想将老头的尸体就这样放置在外面。”
项枫解释道:“你鬼叫啥,我是想将这老者安葬了。”
大黄无奈地说道:“安葬不了,老头刚死,我就想将他安葬,我挖了几天,也没能在地上刨出一丝痕迹。”
项枫疑惑地问道:“这太阳高悬不落,你是如何知道你是刨了几天的?”
大黄耐心地解释道:“渡过这小河,穿过这森林,在森林的边缘之处,时常会有一棵新树生长出来。据那老头的观察与推算,每当一棵新树长出,就是一天过去。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新生小树的数量,长出几棵就是几天。”
项枫听后,惊奇地说道:“竟有此事?!”
大黄道:“你可以去看看。”
项枫静静地看了眼对岸的森林,沉默一会。
项枫微微弯腰,双手轻柔地托起老者,缓缓迈开脚步,趟过小河,在对岸河边距离森林最近的地方将老者轻轻放下后,运转起青玄诀,体内灵力涌动,一记手刀猛地劈向地面。刹那间,地面上的草被强大的力量劈得四处飞舞,如同绿色的蝴蝶在空中乱舞。
然而,地面却依然完整无缺,仿佛坚不可摧。
项枫并未气馁,他再次连续劈出几掌。每一掌都蕴含着他强大的灵力,掌风呼啸,气势惊人。可即便如此,地面依旧完好无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看着这毫无损伤的地面,项枫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胜心。
他的眼神锐利,右手一勾,本命飞剑瞬间出现在手中。青玄诀极力运转,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飞剑之中。
本命飞剑带着呼啸的狂风斩向地面,狂风席卷着周围的一切,地上的草再次四处飞舞,飞舞的草种带着几许泥土,不远处的树也被强大的剑气折断许多根。
飞草渐渐散去,地面上终于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项枫看着这道印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是说刨不开吗!”
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自信与倔强。
笑过之后,项枫再次举起本命飞剑。但当他看到那些倒在地上的树木时,想了一下,又将剑倒垂着拿着,双手紧紧握住剑柄,运起灵力一下一下用力地向下戳着。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项枫不知疲惫地连续用剑戳地,仿佛忘记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十分疲惫,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此时,地上也出现了一个五尺见方半尺深的土坑。
项枫拖着疲惫的身躯,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的灵力缓缓恢复。醒来后,他又打坐了一会儿,让自已的状态调整到最佳。随后,他起身继续挖掘,不知疲倦地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时间一点点过去,项枫在挖掘中度过了漫长的时光,饿了就吃一粒辟谷丹,渴了就喝小河里的河水,疲倦就在旁边睡下,恢复好了就继续干,直至将地挖出一个五尺见方深七尺的土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