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厚亮万般请求,然而郑德浩根本不会答应。于他而言,钱和官位的确很重要,但是看着刘厚亮死更重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满足和舒心。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到了小场正上空。郑德浩及时汇报:“官家,时间到了。”
得到赵景点头同意之后,郑德浩便将手中的令箭扔到了台上:“时辰已到,行刑!”
接到命令后,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将刘厚亮的脑袋紧紧地按在了木墩之上。
与此同时,刽子手也举起了锋利的大刀,在刘厚亮的脖颈处试着砍了几下,以确定最佳的斩杀位置。
最后,当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刽子手猛地挥动大刀,用力砍下!
仅一刀下去,刘厚亮的脖子就被斩断了。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刘厚亮的脑袋瞬间滚落至台上,鲜血从切口处喷涌而出,形成一道血柱。台下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许多人不禁应激性的扭头或发出唏嘘声。
刽子手迅速抓住刘厚亮的发髻,将其脑袋提了起来,然后在台上缓慢地转了一个大圈,以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清晰地看到刘厚亮的面容。
“官家,恶贼已正法,请问尸首如何处置?”
“去埋到城外的山林中吧,死前害人,死后最起码也能给草木当个养分,也算是帮他积点阴德。”
照令,郑德浩命人将刘厚亮的尸体装进麻袋里,即刻就去行入土事宜。
至于棺材?像他这种大罪之人压根就不配用。
观斩结束,赵景稳步走到百姓面前。“诸父老乡亲,估计你们也都知道朕的身份了,朕也不多讲废话,此次来楼烦纯粹是路过,朕此行的目的地是岚州西边诸城,那里闹了灾荒,百姓正饿着肚子,朕需亲往观之。
如今恶霸刘厚亮已除,县令之位暂缺,朕现在无暇顾及合适人选,暂时就由这位郑通判代为执掌县里大小事宜,诸位日后有事可以寻他帮助。”
台下百姓齐声高呼:“陛下万岁!”
讲真,郑德浩到来楼烦的时间连十天都没有,百姓对他的了解基本上也就是每日城内城外的转悠,根本就不了解郑德浩到底是个啥水平,他们欢呼的主要原因在于刘厚亮这个混球终于死了!
话毕,赵景不多停留,径直返回县衙稍候,等待半个时辰便继续往西边去。
趁这段时间他将郑德浩召进堂内,与他叮嘱了二三事项。
“臣虽薄学短见,但既然官家愿意给臣机会,臣一定尽已所能,不让官家失望!”郑德浩拱手言答,满脸皆是受宠若惊的神态。
“行了,郑通判,不必在朕面前讲这些虚词,这不就正好是你希望的发展吗?”
“额…”没想到赵景会如此直接,郑德浩脸上闪过了一瞬非常明显的紧张。“臣不知官家何出此言?”
“郑通判还记得朕刚到县衙内的场景吗?”靠着椅背吹热茶的赵景抿过一口。
“才过一日,臣自是记得。”
“那时你既然已经相信朕是皇帝,抵达县衙时为何不直接向衙役通报朕的身份,故意看衙役露出丑态?”
郑德浩双手轻抓衣角。“额…这个…臣是觉得没必要告知,毕竟是小角色嘛。”
“那刘厚亮呢?他是知县,不算小角色了吧?等他过来时你也没有通报,甚至还故意拱火,引导他针对于朕,进而让两方大打出手。也就是见到死人了,刘厚亮谋逆刺君的罪名已定,你才终于舍得报出朕的名讳了,你这时机把握的挺好,以前是不是也干过类似的事儿啊?”
赵景的嘴皮子一张一合也就是费些口水,喝两口茶也就缓过来了。
但他那每字每句就像泰山一般重重压在郑德浩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听明白了赵景的言外之意,刘厚亮该死,但他把皇帝当成刀子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官家…”因为压力导致心脏快要爆炸,郑德浩哭丧着脸跪了下去,将额头重重叩在地上。
“官家,臣错了,臣知错了,求官家饶我性命!”
“朕有说要杀你吗?像刘厚亮这种祸国害民的虫豸活着也只会浪费大米,死了倒也算除一害。”
郑德浩飞快抬头,眼巴巴的瞅着他。“那官家能原谅臣?”
赵景摇头道:“没这么简单,你虽有功,但依旧犯有欺君之罪,这点是改不了的。”
“官家,只要是臣能办到的,您尽管差遣,只求官家给朕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机会现在就有。”赵景举起两根手指放在郑德浩眼前。“其一,楼烦为岚州东部第一大县,赈灾的这段时间,你需看好,勿要要任何人惹是生非,否则朕还是会把你脑袋拧下来的。”
“官家放心,臣就是为了自已这颗脑袋,也绝对不会把这事给办成咯!”
“其二,给我讲讲岚州知州的情况。”
“知州大人?”
“怎么,有问题?”
“没没没问题。”郑德浩头摇如拨浪鼓,咳嗽一声调整声势娓娓道来:
“回官家,岚州知州姓李,叫李贵道,今年大约四十五、六岁。
(后)周朝年间,他虽然也参加过科考,但最多只考到了贡士,殿试屡次不中。
后来,听说是刘厚亮他姐看上他了,因刘家背景不小,他就选择了入赘,这知州的职位也是刘家在背后运作才当上的。”
“奥,我寻思着有多厉害,竟能勾搭上世家女子,原来是吃软饭的。”
嘲笑两句,赵景继续追问:“李道贵和刘厚亮以及他婆娘关系好吗?”
“应该不怎么样,以前刘厚亮曾因故意杀人而求助于他,李道贵很是愤怒,讲过“这蠢货就该去死”之类的话。
至于他与李夫人,虽然李道贵一直没纳妾,虽然他平日里对刘夫人很尊重,但臣觉得那都是装的,比如说曾经有一回李道贵醉酒时痛骂李夫人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扔给别人别人都不要的贱货。
臣估计纯粹是因为刘家有势力,所以李道贵才不敢跟刘夫人唱反调,只能在背后骂她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