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呀,允我卖个关子。”
关韵芝大眼砸吧砸吧,灵动极了。她微微侧头,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清也无奈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宠溺,她喜欢关韵芝的活泼俏皮,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起来:“调皮。”
阿娘在一旁也跟着打趣:“我们清儿呀,这次立大功咯!”
清也见这俩一唱一和,笑着摇摇头。
一丝忧虑掠过心头。在被囚在那方小院的时候,清也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把从进曹家后的每一秒从脑子里过了几遍。
结论就是:曹家薛家倒卖军粮!曹家怕她听了一二,想要将她灭口。但是由于忌惮关县令的存在,他们在陇县不好操作,于是就想出了把她送到京都大理寺的主意。薛家在京都好办事。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薛家不直接一刀杀了她,反而要费尽心机地把她送到北陌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吗?
她心中不禁长叹一声,多渴望能够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不想卷入那些无休止的、残酷的争权夺利和政治斗争之中。不知道未来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挑战和考验……
三人正悠哉悠哉,前院来报,有衙役唤林小娘子去大理寺过堂。
杨氏惊慌失措。
林清也淡定地安慰:“阿娘不要忧心,这次去,就是洗涮冤情的好时机。”
关韵芝也拉着杨氏的手:“杨夫人,我陪着阿姐去,你放一百个心。”
杨氏紧张的面孔这才舒展开来:“那,韵芝小娘子,多谢多谢。”
车马犹如离弦之箭般急驰,仅仅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清也与韵芝抵达了大理寺的门口。
清也缓缓从马车上下来之时,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刺得清也微微眯起了双眼。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凝望着门楣上那苍劲有力的“大理寺”三个大字,脑海中不禁浮现当日在大理寺门口那一幕场景,当日自已是抱了必死之心的,谁料时光不月半,自已还能站着走进大堂。
前路如何?或许就在这堂上的定夺吧!
一人迎了上来,此人正是当日将她押送进牢房的那名衙役。
今日的他与往日截然不同,脸上堆满了笑容,客客气气地将她们二人引领进了大堂之中。
韵芝碰了碰清也胳膊 :“堂上是大理寺少卿秦正。”
清也抬头瞟了一眼,大堂之上,秦少卿正襟危坐,其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堂下右侧,坐着一名男子,身着一身黑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条璀璨夺目的金色腰带,那腰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倒是贵气十足。
男子的一双眼睛,宛如锐利的鹰眼,透露出一股深沉而难以捉摸的气息,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一般。
大约上位者就是这种气度吧!会不会是韵芝口里的大皇子?
清也被此人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是谁?”清也低低道
“阿姐,我也不晓得。”韵芝也被那人盯得发怵。
“你就是林清也?”堂上秦正发话。
“民女林清也。陇县崂山村人。”清也清了清嗓子,叩首回答。
······不知不觉,堂前已西晒。
那个人始终保持沉默,他那冷峻无比的目光犹如两道寒芒,直直地锁定在了清也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清也从当初送菜进入曹府开始讲起,详细地讲述了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包括当晚如何出逃,又怎样晕倒在山间等等细节,无一遗漏,事无巨细地全部向堂上之人陈述完毕。
她说完这些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开口问道:“大人,小女子最后只想斗胆问您一句实在想不通的话:为何小女子未曾经过任何提审,便直接被定性为罪奴?还有就是,林子仁既然已经将我逐出族谱,按理说与我再无关系,可他居然能够代替我来画押认罪!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听到清也这番质问,原本就因为紧张和心虚而一直汗流浃背的秦正大人,此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那涨得通红的面庞简直如同猪肝一般。
堂下那人眼光落在秦正脸上,阴冷的调调悠悠响起:““秦少卿,三日之内,相干人等该罚罚,该杀杀。將事项橘子,休文书一封,送到我手里。"
发文书与陇县县令,叫曹家自证金叶子失窃之事。”
“发放无罪释放文书于这位姑娘,修奴籍为良民。”
秦正不停点头:“是,是。”忙不迭写文书。
清也和韵芝双双躬身行礼致谢,拿了文书走出了大理寺。
夕阳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将最后的余晖慷慨地洒落在整条熙攘的街道之上。金色的光芒交织着温暖与宁静,仿佛给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迷人的纱衣。
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前。
"清儿。"母亲的声音温和而熟悉。
清也见到杨氏从马车上探出身子
“阿娘。”
清也紧步上前。“您怎么来了?”
“清也。”又一个声音从车头传来。
是司马彦霖的声音!
抬起头来,目光与司马彦霖交汇在一起。
眼前的司马彦霖依旧丰神俊朗,风采依旧。那温柔而淡然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始终挂在嘴角。
仔细看去,他的脸颊比以往清瘦了一些。
“清也,我来带你回家。”
"家"!
清也不禁心头一热,眼眶瞬间湿润起来。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充满生机与温馨的崂山村。
再过半个月,村里的土豆就该到收获的季节了。
也不知道自已种的稻子长势怎样?
樱儿和姜卫他们是否依然像从前那样羞涩地相处着呢?还有可爱的展白,想必这会儿又长高了不少吧!
正当清也沉浸在对家乡的思念之中时,一旁的关韵芝也凑了过来,亲昵地靠在清也的肩膀上,娇嗔地说道:"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回去,这京都啊,我可真是待腻味了呢。"说着,还轻轻地摇了摇清也的胳膊,撒起娇来。
“走,回家。”清也扬起头,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