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说长孙无忌为什么会对此案这么上心呢?”
李秋双手交叉在胸前,有些疑惑地看了房遗爱一眼。
房遗爱则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这不是也没想明白其中的症结,这才一大早就来找你的吗?”
房遗爱话音刚落,却立马被李秋扫了一眼。
“好了好了,其实我也有躲公主殿下的意思了!”
看着李秋怀疑的神色,房遗爱只好实话实说,而另一边,李秋当然也懒得追究这些,现在他关注的,还是长孙无忌为什么会对制糖厂贪墨案那么关心!
案例来说,对一件案子能够如此关心的人,要么是与此案有关联的人,要么便是一些吃瓜群众。
按理来说,长孙无忌身居宰辅,又是李二的内兄,平时受到朝廷的恩赏不少,他完全没必要冒着丢官掉脑袋的风险参与到制糖厂的贪墨中去。
至于吃瓜群众一说,就更扯淡了,长孙无忌好歹也是李二身边的重臣,一天到晚的工作量不会比他那个当皇帝的姐夫差多少,哪来的功夫吃瓜呢?
除非——
疑惑之际,李秋眼中精光一闪。
他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长孙无忌虽然没理由也没必要牵涉进此案,但万一与长孙无忌有关的人受到此案的牵连呢?
要知道,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主,要是有什么亲眷卷入到这个案子里,长孙无忌没准还真会想办法把他的人捞出来!
李秋在跟房遗爱说出这个想法之后,房遗爱也点了点头对此表示同意,随即问道。
“那你说,如果长孙大人的亲眷真的牵涉其中,那我要不要给长孙大人卖个面子?”
说完,房遗爱一脸郑重地看向李秋,可李秋却摇了摇头,只说了三个字。
“不知道!”
这下,房遗爱懵了。
“小李公子,你这不知道又是几个意思?”
“就是不知道的意思呗!”
李秋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在李秋的印象里,长孙无忌将来可是权倾一时的权臣,得罪他肯定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此案又是李二亲自下旨查办,若是因此姑息,只怕李二那边又不好交差,因此,李秋才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当然了,李秋对此倒也没有特别烦恼,毕竟,房遗爱才是这个案子的主审,功劳也好、得罪人也好,这些事都是房遗爱的,跟李秋其实没多大联系,该怎么处理,其实还得看房遗爱自己怎么选择!
很快,房遗爱也猜到了李秋的意思,看着李秋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房遗爱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李公子,你我好歹合作一场,你高低也得帮我想个办法啊!”
说着,房遗爱一脸急切地看向李秋,就像是徒步在沙漠中的人看到远处的绿洲一样。
李秋见状不由得一阵无语,下一秒,只见李秋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
“拜托,我的驸马爷,我也只是个三四岁的孩子而已,你让我帮你破案或许可以,但你们大人那些弯弯绕绕,我是真的不懂!你就别折磨我了!”
“这——”
听到李秋的话,房遗爱立马陷入错愕之中。
李秋见状也摆了摆手。
“驸马也不必太过着急,长孙无忌或许只是随口一问,他若真是有求于你,到时候一定会亲自跟你说的,那时你再去考虑不迟!现在我们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了!”
“李小公子说的是!”
房遗爱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期望长孙无忌不要跟自己开口了。
随后,面对李秋请他去屋里补觉的邀请,房遗爱摆了摆手婉拒。
对他而言,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赶紧找到贪墨一案的证据,了解此案,想到这里,房遗爱便忍着困意继续跟李秋带人查起账本来。
而在之后的几天里,随着房遗爱找来的人手越来越多,查账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历经半个多月的时间,李秋和房遗爱终于从那几项账本中找出假账。
在物证在手的前提下,房遗爱审案的过程明显顺利了不少。
不过,考虑到此案毕竟牵连甚广,再加上年关将至,在李秋和房遗爱的预计中,这件案子怎么也得再审上一个多月才能出结果。
可出乎意料的事,一日李秋正在卫国公府后院,跟李处叶和李清颜玩闹的时候,房遗爱却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李小公子,出大事了!”
李秋错愕之际,只见房遗爱已经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白布交到了自己手上。
看着白布上鲜红的颜色,李秋皱了皱眉头。
“这是——”
“血书?”
李秋疑惑的功夫,便在房遗爱的催促下将手中的血书展开,看着血书上的自己,李秋立马疑惑起来。
“卢轸?这不是你大哥的那个大舅哥吗?怎么,他自杀了?”
“正是啊!”
面对李秋的询问,房遗爱严肃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今天一早,大理寺的狱卒便来我府上通告,说卢轸已经畏罪自尽,只留下这么一封血书!”
“这血书里的内容你也看了,卢轸不禁承认了自己参与贪墨一事,还把参与此事之人的名单都写了出来!此事实在是太过奇怪,卢轸那家伙一向嘴硬的狠,他怎么就忽然不打自招了呢?”
听着房遗爱的叙述,李秋抽了口冷气的同时,嘴角立马泛起一丝冷笑。
“不打自招?我看这明明是杀人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