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的殿堂寂静无声,却有一道身影偷偷溜了进来,他一进来并没有东张西望,而是目标明确地冲向帷幕之后。
“??——”
突然出现的少女挡住了那人袭向帷幕之后的刀匕。
“哧——”
却有另一道身影趁此机会刺中帷幕之后的躯体,刀身入肉,那人脸上的笑刚扬起却顷刻间溃散,因为比他笑容先溃散的是刀下化成碎光的躯壳。
“是假的!”
少女嗤笑一声,“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让你们找到神明大人?”
“可笑!”
倏然的狂风吹入殿堂,两人下意识地看向天窗,瞳孔一缩……
巨钟旁的克里奇,早在黑芒的笼罩下没了身影。
但百闲顾不得那么多,她急忙问昏:“他们真的成功召唤了邪神?”
轻喃声回答她,“并没有,没有神柄的神是不可能复苏的,那只不过是具光有力量的躯壳。”
“所以刚刚那股力量,才会这么迫切的想抢夺我手中的时间权柄?这力量有自我意识,想抢夺权柄合二为一,真正复苏?”
昏的虚影点头,“不过是力量对权柄的本能追逐,算不上有自我意识,只是你刚巧就在附近,权柄又不在神身上,它能感应出你很好抢……”
看她弱呗。
“那群深渊者应该是寻找到了克拉克散落的力量碎片,不过这样的仪式总归只是伪造,力量追逐不适合自已的权柄也不知道是会被权柄撕碎,还是成为一座失序的躯壳。”
百闲打断祂,“不用解释了,你还不过去?”
虽然只是一具躯壳,但那冲天的力量已经够强大了,撕碎她还不是简简单单,那个大麻烦肯定还是需要另一位神出手解决。
“不要说你不准备动手,你那么多信徒在这,你没了他们多麻烦……”百闲劝着。
“我确实是准备动手,也在等着这一刻……”昏遥遥望向远处的巨柱,“不过需要等到我的本体苏醒。”
“来了……”
伴随着昏的话语落下,内城爆发出一股同样的冲天巨柱,那白色的光柱带来神圣,强大的气息,无形的浪气隐隐同那黑柱相抗衡。
一道身影在巨大的白色光柱中若隐若现,光柱仿佛随着祂踏出的脚步向外扩散。
信徒匍匐一地,以示他们的恭敬。
实力较弱的早已避开看那道身影的目光,强大的力量不敢让他们直视神明的本体,身躯甚至因为那压迫感隐隐颤抖。
“神明终于出现了!”林克里的目光灼热,隐隐有刺痛感,但他仍不放弃直视神驱的目光。
“两尊神明对垒吗?”
接近钟塔的符云站立在半空中,望着两道对立的光柱。
“咻——”
他避开突如其来的剑锋,不由地嗤笑一声,“堂堂圣使也会偷袭吗?”
“隐藏实力,你不是星火那群家伙,而这城真正的反抗者吧?”
符云语气玩味,“原来你知道星火……不过,你说星火那群人不是反抗者,他们可要伤心了。”
萨日朗目光轻视,讥笑道:“他们算什么反抗者,不过是群背叛者罢了,可惜你们这些遗民不入局,你们躲藏的实在是太好了。”
“原来如此……那还真可惜了。”符云神情若有所思,随即轻笑一声。
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杀气在涌动。
这边百闲见昏的本体出现,便没有那么着急了,“你早就知道他们会召唤邪神?”
“只是预感,毕竟我掌握的不是预言,也是对归宿的预感。”
百闲疑惑地问道:“你是觉得你会在这场战斗中陨落?”
“别咒我,只是一座躯壳而已,就算我的力量变弱了,它也打不过拥有神柄的我。”这一刻的昏像一个普通人,因为这种说法觉得丢人,又有一股对自已实力的自信。
“你那样说,我能不会误会吗……”百闲神情无奈。
“那你说说,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昏轻笑一声,就好像神祇被拉入人间,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在这最后的时间,我们聊聊吧。”
百闲问:“聊什么?”
“聊聊天,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问了你就会回答?”百闲想了下,“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这个不能说,你以后就知道了。”昏在百闲一副你看的表情中,无奈道:“那我挑能说的……其实不能算我认识你,我一开始只是听说过你……后来,是你来找我做了个交易。”
百闲听这话听得云里雾里,这话怎么说得她很厉害的样子。
“交易就是那时间权柄?”
“是的。我只是借用了它,所以我才会说物归原主,虽然你有怀疑,但我只能说,这是游戏,也不仅是游戏……总之对你来说不是。它并不是件坏事,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也许你会觉得很复杂,但让这件事变复杂有你的一份,所以你就绞尽脑汁的想吧。”昏笑着,像是在开她的玩笑。
“你这样可真是恶趣味,一点也不像个神明。”
昏笑道:“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说明我很像个人。”
原来你想当人啊。
百闲感叹,心中百感交集,复杂的思绪中隐隐有股莫名的悲哀。
“所以你为什么借用它?”
“为了逃跑。”昏停顿了会,说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我没有其祂神明的勇气,在其祂神明全部选择陨落后,我借着时间逃到了这里。”
百闲注意到了“选择”那个字眼,内心无比震惊,为什么其祂神明选择陨落?
她隐隐觉得这是个不会被回答的问题,甚至历史也在抹除它。
“所以你之后便在这里建起了神国?”
昏摇头,像是无奈,“我并不想这样……起初,我只是想看看这风景,但在我救了一人后,开始有人向我祈祷,信仰的力量自动向我涌来……”
昏的语气像是不可抑制的颤抖:“我被绑在了这里……”
“他们在知道我是神明后,开始信仰我,向我索取力量。”
“起初的我并不知晓,那时的我来到这里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力量,在他们向我索取时,联系便已经建立,而我……更是没有力量切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