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留从始至终,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
他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我差点忘了,嘴堵住了怎么能回答我呢。”
说罢,他就将段长留嘴里的布条扯了出来,扔到地上,笑眯眯的看着他,“现在能说话了,怎么样?喜欢吗?”
他边说着,又将针扎了下去。
段长留硬是一声不吭的扛着,也不接他的话,他看着他那眼神,简直凌厉的可怕。
“呵呵,不张嘴是吧!”老太监边说边将更多的针扎进他的腿里。
宋南初看了直骂娘,这尼玛是男版容嬷嬷吗?!
“段长留,你不是能进空间吗?快进去啊!”宋南初冲着他喊。
段长留对她说的话有些茫然,但还是冲着她笑了笑,“你走吧,别在这儿了,虽然你对我是真爱,但我不想别人看到我这副模样。”
宋南初皱眉看着他,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玩笑话。
“段长留……”她无力的喊着他的名字。
那老太监看着他对着空气胡说八道,全然不把他手上的动作放在眼里,心中十分窝火。
“看来,是义父疼爱的不够!”
说罢,他将隔着裤子,扎在段长留腿上的针全拔了,一把扔了出去,接着从箱子里,拿出了那条又黑又粗的长鞭。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接着,是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
段长留旧的泛黄裤子上,肉眼可见的多了一条血痕。
“感觉怎么样?舒服吗,舒服就叫出来啊!”那太监脸上写着疯狂两个大字,让人觉得十分恶心。
段长留只皱了皱眉头,漠然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对段长留的反应十分不满意,他握着鞭子的手扬的很高,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用力。
“啪!”
第二鞭还是落到了刚才那条腿上,同第一鞭的伤口交错。
不知道他的鞭子是什么做的,比平常的鞭子威力大了不止一倍,宋南初仿佛看到了从他腿上溅起了血沫子。
空气中,渐渐有了血腥味儿。
段长留始终没有吭声,他也不再看宋南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太监,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而那老太监,对不吭声的段长留越发不满,少了他的叫声,让他觉得少了十分的乐趣。
他拼了命的挥动着鞭子,直到段长留的裤子都被血浸湿,他才停了下来。
“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我还没见过这样嘴硬的,看来义父还得再疼爱你一些才行。”
他终于丢下了鞭子,剪开段长留的裤腿,两只血糊糊的腿展露了出来,他点上了红烛,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多漂亮的腿啊!让义父在上面种下红花……”他倾斜着蜡烛,火红而滚烫的蜡液,一滴接着一滴的滴在段长留的伤口上。
宋南初捂住嘴,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滚落,“段长留……”
段长留咬着牙,痛的身子都在颤抖着,他眼神瞥向宋南初,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呜呜呜……段长留,你的系统呢,快用它啊!”她哭喊着,希望他下一秒就能从那里消失,然后出现在他空间里柔软的大沙发上。
“对不起,段长留,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她捂着心口,觉得十分难受,而那个恶心的太监还在继续他的恶行。
宋南初咬牙切齿,挥着拳头朝他砸去。
可她只能一次次从他身体里穿过。
看到段长留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下一秒,她睁开了眼睛,自已还睡在床上,而段长留就在身边。
她猛地抱住他,开始抽泣起来。
“呜呜呜……段长留……”
段长留疲惫的睁开双眼,反手将宋南初抱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有些嘶哑。
“初初,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不知怎么了,这一觉,他睡的特别疲惫,醒来后,全身都没有力气,他的身体……真的快不行了吗?
宋南初扑在他怀里,哽咽的说不出话,她摇头,断断续续的的开口:“段长留,对不起。”
闻着他身上的药香,她感觉心安了不少。
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她闻不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段长留低着头,轻轻的吻在她的发丝上,“初初是想家了吗?放心,我说话算话,会送你回去的。”
“快了……就快了,初初再陪陪我。”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宋南初听完他的话,哭的更大声了,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的时候,先是被亲生父母折磨完后舍弃,紧接着就穿了过来,又遇到不把他当人的爹娘。
他几乎从出生开始,就无依无靠,身边没有一个人真心待他。
孤独、无助、痛苦……
没有一个人帮他,他也无法反抗,从头到尾,他只是在默默的承受着所有人给他的伤害。
受了再大的磨难,他从来不哭,因为没有一个人心疼他。
那些人都该死,他从来没做错,他只是将他所受的苦难还给他们了而已,他没错……
宋南初从前对他的恐惧,在这一刻渐渐被化解了。
可是她终将是会回去的,那时,全世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她自嘲的想着,看吧!就连她,都无法为了他舍弃原来的世界,她还是那个自私的人,她曾经就说过,无法成为他的救赎。
可是现在,她的心意渐渐变了,如果情况允许,她也想成为他的救赎。
她握紧手中的入梦石,暗自下定了决心。
她要带他回去!
那个说书老头不是说了嘛,天降另类,同类者收,哪里来的,带他回哪里去,这说明,一定是有办法实现的。
若是再见到那个老头,她要问个明白。
下定决心后,她冷静了下来,哭声渐渐止住,只是还时不时的抽抽。
段长留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初初,哭完了吗?”
宋南初窝在他怀里,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一本正经开口:“哭完了。”
段长留冰凉的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尖,柔声道:“哭完了就起床,我替你梳妆,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