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初感受到脸上的冰凉之意,她赶紧收回了眼神,她刚刚失态了?
段长留狭长的凤眸慵懒的望着她,冰冷的手指从她的眼睛,一寸寸的往下,轻轻柔柔的带过她的脸庞,抚上她的脖颈。
她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却一动不敢动。
脖子上的大手,蓦的收紧,他的眼睛里散发出一阵寒冷的光,宋南初几乎是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杀意。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试图能让他松开手。
她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脸憋的通红,喘不上气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
第二次,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她究竟哪一步走错了?
就在她几乎要窒息时,大门被砰的一声踹开了,随即而来的,是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段长留,放开她!”任祁川举起剑对着他。
宋南初全程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嗡嗡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脖子上的力道一下松开,她得救了。
她趴在床上,疯狂的咳嗽,脖子上,是一道明显的红痕。
见她被放开,任祁川立马上去,将段长留绑了。
宋南初抬手,刚想阻止他。
任祁川便扔下被绑的段长留,过来扶她,“宋姑娘,没事儿了。”
宋南初缓过劲儿来,还不忘为段长留说话,她急忙朝任祁川摆手,“捕快大人,你误会了,他不是……”
“宋姑娘,你已经安全了,不必顾忌他!”任祁川安慰她,说完还不忘瞪了段长留一眼,他从上次就看不惯他了,这下终于让他抓个正着了。
绑架宋府小姐,还试图灭口,看来这次的绑匪娶亲案还真的跟他有关,他的带回去好好查查。
“不是的,他没有绑我,我是自愿的。”宋南初看着一丝不苟的任祁川道。
任祁川哪里听她的,只当她是被段长留威胁了。
“宋姑娘,你别怕,宋府的人已经在外面接你了。”他安慰她。
宋南初犹如五雷轰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她昨晚费了半条命逃回来的,她可不想再回去了。
任祁川提着人就要走,宋南初赶紧上前拦住他,“大人!你真的误会了。”
段长留不能被他抓走,她也不要被宋府的人带回去。
任祁川没救了般的看着她,“宋姑娘,刚刚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何必委屈自已替他说话呢?”
宋南初佯装羞涩的低下了头,“大人有所不知,掐脖子也是一种情趣!我喜欢那样,所以才……”
“情趣?”任祁川看着她脖子上明显的红痕,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他从不知有这样的情趣,他只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去伤害对方的。
就像对待江曼,他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她。
他刚想到她,她就从门外院子里的高墙之上翻了进来,“祁川,你怎么这么久?”
任祁川脸蓦的一红,将刚刚的经过同江曼讲了一遍。
江曼走到被绑着的段长留身前,只见他低垂着眼眸,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
“你说说呢,为什么掐她?”
段长留这才抬起头,眼神径直朝宋南初望去,只见她皱着眉头,眼睛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清明,又变得异常好看起来。
他有些心有余悸,幸好刚刚被打断了,不然他就要追悔莫及了。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妖冶的不像话。
他说:“初初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很显然,根据两人的口供,他们是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宋南初也不想啊,她虽然差点死在他的手下,但只要她一日想回家,他就一日不能有事。
任祁川再次提出了疑点,“那为何宋府的人又来找你了,你是偷跑出来的?”
宋南初冤枉,她煞有介事的看着他说:“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我是逃命来的,昨晚,我差点被我弟弟杀了。”
江曼皱眉,她上前关心的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南初一五一十的将经过告诉了女主江曼,她知道女主是一个极度正义的人,肯定会帮她解决掉宋家这个麻烦的。
“你是说,你的弟弟要杀你,你的父母要逼你嫁给你的表哥?”
宋南初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是的,而且那个什么表哥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好人。”
江曼是捕快,光凭她的一句话没办法给人定罪,“他们人就在门外,要不出去看看。”
宋南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不想看到宋府的人了,除了小春,没一个正常人。
江曼拍了拍她,“宋姑娘,你别怕,有我们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宋南初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她,“那好吧!”
她说完又看着被捆在一边的段长留,她小心翼翼的请求江曼,“大人,能放了他吗?”
江曼眼神向段长留瞥去,还未开口,任祁川就说话了。
“我怀疑他跟土匪娶亲案有关,要带回衙门调查,所以不能放,等调查完不关他的事情,自然会放。”
宋南初迷茫了,她记得原著里没有这一段啊,男女主二人在山上将土匪一窝端了后,这案件就结束了,怎么还扯到段长留身上了?
没有给她时间多想,江曼便扶着她穿过院子,任祁川拉着被捆住的段长留走在前面,为的是方便打开医馆的大门。
门一打开,只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堆的人。
“来了,来了,出来了。”一群人在大门前指指点点。
特别是看到被捆住的段长留,于飞雄瞬间来劲儿了,他激动的指着段长留。
“就是他!抢了我未过门的媳妇,瞧瞧,今日就被捕快大人抓了去!”
段长留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他瞬间有些心虚,但一想到他被捕快捆住控制在手里,顿时又底气十足,他怒骂:“你个死白脸,瞪什么瞪!”
众人将目光都聚焦在段长留身上,议论纷纷。
大家都知道这人是前些年搬到镇里来的,开了个医馆,却没什么人去找他问诊,常年在镇上也很少看到他出没,长的倒是人模人样,像个贵气的公子哥,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江曼站到那怒气冲天的人面前,“你就是她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