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李逸的后脑勺重重跌在地上,刚才都快吓尿了,他只不过看着陆小小心跳了几下,木师伯竟然能察觉到异样,这他么也太恐怖了。
这以后还能有点隐私吗?
木婉瞪了一眼,对草乌头埋怨道:“你的两个弟子有意思,你竟然没有察觉到?”
“师姐终究技高一筹……”
草乌头惭愧地点了点头,那神情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垂头丧气地在老师面前听训。
夫纲不振,严重不振啊!
李逸拉下脸来,惨兮兮哀求道:“师父,弟子也是要脸的……”
草乌头一乐,正要给李逸解毒,木婉忽然推开他的手,嘿嘿笑道:“师弟,想不想当师祖啊?”
草乌头不明就里道:“想啊,等咱俩的徒弟收了徒弟,那就能当师祖了……”
“那太慢了,要不来个快的,不如把你那个女徒弟给绑来,让他俩生米做成熟饭,”木婉蓦地起身,撸了撸袖子,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我瞧这小子的身体倍棒,无需一年,他们就能生个娃,到时候不就有人叫我们师祖了,小心也能够有个小伙伴玩耍……”
“这主意妙啊!”草乌头拍着手掌,来回踱了几步,喃喃自语道,“这群弟子就没有一个中用的,这种事情,还得我们当师父的帮忙。”
李逸听得头大如斗,木师伯的长相打扮看着挺正常的,没想到脑袋瓜子比师父还疯批,他又看了一眼往嘴里放了一条虫子,正嚼得咯嘣脆响的草木心,心中不由连声哀叹。
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正常人,长此以往,他自已也非得跟着疯批不可。
说干就干,眼见木婉就要去收拾西院厢房,草乌头摩拳擦掌就要去对自已的女徒弟下手,李逸急声大喊:“等等,师父师伯,弟子确实不喜欢陆师姐,你们若是逼我,我非……”
“你非怎么着?难道你还想自杀不成?”木婉顿足冷笑道,“落在我手里,你想死也困难。”
“小子,你木师伯在外面有个名号,叫作‘阎王叫你三更死,木婉能留你到天明’,哎,等等,”草乌头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问道,“不喜欢陆小小,那你怎么对她起了色心?”
李逸眼珠一转,暗想这都是你逼我的,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师父,您最喜欢木师伯,不过我就不信您老人家这数十年来就没有对其他女子起过色心,今天当着师伯的面,你敢以自已的道心发个誓吗?”
这一句祸水东引的话,犹如石破天惊,立时扭转了现场的局势。
木婉在西厢房门口停住脚步,似乎是在等待草乌头的回话,而草乌头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一张褶子脸变得白乎乎的,摸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几息的时间,像是有几个时辰那么长。
木婉慢慢转过身来,冷冷看着草乌头,语气极为不善地道:“我在等着呢。”
“师姐,”草乌头以脚搓地,做逃跑之势,“我……”
“那咱俩要好好说叨说叨了……”
木婉柳眉倒竖,几道锋利的气息极速而至,草乌头撒开脚丫子就逃,转瞬就跳上了屋脊:“师姐,我只是做梦的时候……”
“臭不要脸的,你竟然敢梦到别的女人!”
木婉凌空手腕一抖,将插在李逸身上的三根银针收回:“帮我看着小心,我先去教训教训这个老东西。”
一道红影冲天而起,紧追草乌头而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廊檐屋顶上追了几个回合,草木心见状,还以为两人在陪她过家家,拍着小手连连叫好。
草乌头边跑边连声求饶:“师姐,我错了,我真错了……”
“错了,你倒是停下来啊!”
“我不敢……”
李逸抱着草木心在下面吃瓜,口中还不时劝导:“师伯,您下手轻点,我师父都一把老骨头了,搁不住打!”
“师父,要不你就停下来吧……”
闲暇时,他还不忘逗草木心几句:“小师妹,你看,师父师娘感情多好,打情骂俏,都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的。”
眼瞅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木婉玉掌拍出,一个半丈大小的元气巴掌直奔草乌头的屁股而去,草乌头借着掌风在空中来了几个漂亮的落叶飘,调了一下方向拔腿向东山奔去。
木婉见状勃然大怒:“老东西,你竟然还敢向外逃?”
这句话说得霸气朝天,与我打你你竟然还敢躲有一拼,只见木婉师伯银牙一咬,紧随其后追了上去,两个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草木心眼巴巴看着天边,等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没有回来,咧开嘴巴扯开嗓子便要开哭。
“小心,你看这是什么?”
李逸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唢呐,连吹带打,一阵忙活,草木心的注意力立时给吸引了过来。
“给我,给我……”
“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这个小唢呐是李逸在山外专门找人利用纯金打造,是婚丧嫁娶震楼哄孩子的必备法宝,草无心很快就玩得乐不思爹娘。
李逸看着吹着乌鲁哇子追着石头满山跑的草木心,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师父,你最好的保命符就在这里,到底乱跑啥啊……”
在这个世界,李逸不到五岁就哄着一往无前兄妹在山里耍,积累了丰富的带孩子经验,带一个孩子都有点大材小用。
草乌头和木婉直到夜幕时分才姗姗回来,两人看起来已经心平气和,甚至还带着一点舒畅的味道,只不过看着草乌头走路都有点腿软,也不知道是被木婉师伯折磨了几次。
对于他与陆小小的生人大计,两人提也未提,似乎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李逸已经喂饱了草木心,还忙里偷闲做了一大桌子饭菜,木婉吃得心满意足,大加赞赏,然后就带着孩子睡觉去了。
李逸与草乌头闷头吃了半晌,忽地贼兮兮轻声问道:“师父,您就没反过来问问师伯,这辈子对几个男人起过色心?”
草乌头先是恍然大悟,继而痛心疾首,再而豁然起身:“哎呀,亏大发了,我这就去问问!”
李逸连忙拦住道:“师父,不急,不急,不是还有明天吗?再说,您又打不过师伯……”
“此言甚是有理,”草乌头挠着头皮思考片刻,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转头觉得哪儿有点不大对头,“我怎么感觉你小子憋着坏呢?你是不是想把我这个家折腾散了?”
“哪能呢?我这不是怕师父吃亏吗?师父知道的,我这个人特善良。”李逸端着酒杯,一脸真诚,“师父,咱药峰还有常年闭关的师兄吗?”
不周山很大,五峰中总有一些痴才躲在哪个旮旯里专心修行不问世事,若是这种痴才也参加此次大比,摸不透风不知深浅的上去,恐怕会吃大亏,这些事情还是心里有点底比较好。
“臭小子,探底来了,”草乌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露出一副傲视群英的神色,“在药峰,若论现在能打的,咱们师徒三个能趟着走。”
草乌头刚才还让师伯揍得像条狗,现在就霸气得像条龙,李逸奇怪地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
“你想一想,咱们走的是先毒后药的路子,想着法的给人下毒,可他们是先药后毒,总得中了毒有了伤才能给医治,有些毒咱都藏着掖着还没露面呢,那些蠢货还能未卜先知,提前准备好解药不成?”
李逸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那我就放了一大半心了。”
“不过,其他四峰也不可小觑,听说那符峰中有一名弟子叫朱简,那一手小符画得很是玄妙,何足道那个老头在我面前炫耀过几次,气峰有个弟子叫叶亮,剑峰还有个弟子叫林翼,总之这不周山的犄角旮旯里总会藏着一些不问世事的小怪物,你小子给我用点心,你木师伯最近一段时间都呆在不周山,别让师父在她面前丢了脸。”
“有师伯在,还要脸干啥啊……”